“你的?!”何贤妃不信,“你莫不是见这妖女落难,想要英雄救美吧!”
端木鹤龄唇角微扬,“发生了什么事吗?草民为什么要英雄救美,阮姑娘不是好好的吗?!”
“你真不到还是装傻?这妖女竟然敢在宫中施展巫蛊之术,不管她是谁都是罪大恶极!”何贤妃一脸得逞的兴奋。
“巫蛊之术?!”端木鹤龄闻言眉头微皱,“这可是宫中大忌,不管她是谁决计不能轻饶!”
“古书曾记载某朝的妃子争宠在另一妃子的寝宫周围埋下人偶,将那妃子的生辰八字贴到人偶身上,日日拿金针刺穴,没多久那妃子就一命呜呼了!”
端木鹤龄说着满脸的惋惜与激愤,“这样的人可真是十恶不赦,决计不能姑息!”
何贤妃闻言一愣,原以为他是来为阮秋解围的,没想到竟然是来落井下石的,想想也对,二人同为医者,况且端木家的声明在外,他怎甘心被一个小小的医女碾压!
“端木公子说的对!”何贤妃一时找到了同道中人,“皇上,您还不下令将这妖女杀了,难道还要等她祸害整个皇室不成!”
“皇上!”太后也出声施压。
楚皇冷冷的目光射向阮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阮秋淡然一笑,“刚才端木公子不是说了吗?这人偶是他的,这与民女何干?”
“对,是草民的!”端木鹤龄再次出声确认。
何贤妃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这人脑子有毛病不成,刚才信誓旦旦的说巫蛊之术害人不浅,这会儿又承认人偶是自己的。
“还你!”阮秋猝不及防将人偶朝空中一抛,稳稳落入端木鹤龄的手中,他伸手抚摸了下,“就是这只!”
端木鹤龄朝人偶身上按了按,道:“皇上,刚才草民已经说了,巫蛊之术人偶身上必须刻有所诅咒之人的生辰八字,这人偶身上可什么都没有!”
“这只不过是草民平日里练习针法的工具,不知道怎么就被贤妃娘娘看成是巫蛊之术了!”
“狡辩!这明明是……!”
“娘娘见过不成!”何贤妃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端木鹤龄打断,“娘娘若是怀疑草民的话大可以传太医院的人来作证,这人偶太医院恐怕也有!”
楚皇一个眼神,内监忙将跪在殿外的太医拽进殿来,“看看这人偶,有何名堂?!”
太医跪在地上颤巍巍的接过端木鹤龄手中的人偶查看,“这……这是个习针人偶,上面密密麻麻的针眼便是穴位,但有的位置正确,有的则是干扰。”
太医说着从药箱中掏出银针,朝那人偶身上扎去,立时涌出一股水滴,“皇上,进针位置正确的话就会出水,反之则是错误的!”
“这……这怎么可能!”何贤妃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明明人偶已经放进了玉林轩内,怎么可能出错!
“抓刺客!”殿外一声惊呼,众人纷纷站起身来,走至殿门前,只见宫殿外手持火把的侍卫大批的朝长信殿的方向汇集。
“怎么回事?”
“父皇,有个黑影进了长信殿!”楚怀瑾小跑着上了台阶,仰头望向楚皇,“父皇,长信殿有什么?!”
何贤妃蓦地瞪大了双眼,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今日之事透露着古怪,明明安排好的一切却变了样。
她扭头望向阮秋,正与她透过来的目光撞个正着,她那浅浅的笑容看的何贤妃一阵毛骨悚然。
“皇上!在长信殿搜到这个……!”
楚皇接过梁栋递上来的布包,打开一看登时脸色变得铁青,太后距离楚皇最近,当看到布包里的东西险些晕厥过去。
“贤妃!”太后咬牙切齿,一脸的痛心疾首,“皇家带你不薄,你就这般回报的吗?!!”
何贤妃懵了,她没有看到布包里的东西,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甚至比想象中的更糟!
“臣妾不明白太后娘娘的意思?!”
“啪”太后将楚皇手中的东西挥到,两个木偶滚到何贤妃脚边,众人顿时倒吸了口冷气,这下看情况真的不妙。
搀扶着太后的祁皇后也是一脸的震惊,没想到这东西会被人从长信殿搜出。
何贤妃猛地弯腰将地上的两个人偶捡起,看样子像是一男一女,男的身上只有一张黄纸,并没有字迹,女的身上写着生辰八字,胸口的位置插着枚钢针。
“这……这怎么会……!”何贤妃一脸惊恐的望着手中的两个人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毒妇!没想到沁儿病了这许久,刚见好你竟这般迫不及待的诅咒她!”楚皇一双眸子简直要喷出火来。
“皇上,长乐宫四面的树上发现了同样的东西!”不多时又有三名侍卫进来,将寻到的人偶交到楚皇手中。
同样的材质同样的笔记,楚皇简直怒不可遏,一股脑全部丢到何贤妃脚边,“你还有何话说!”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何贤妃跪爬到楚皇脚边,拉起他的衣袖,“皇上,臣妾入宫这些许年来,臣妾的为人皇上还不清楚吗?”
她的为人说实话楚皇还真不清楚卫妃再世时楚皇专宠,卫妃背叛后他好些年不曾进入后宫,直至遇到吴沁,对于何贤妃倒是接触的少。
楚皇厌恶的一脚将她踢开,想想仍旧昏迷中的吴沁,他难掩愤怒,那钢针的位置刚好是刺客刺中吴沁胸口的位置,这让他难以释怀!
“皇上!”太后轻唤了声,对于吴宸妃的生死她不想管,但涉及到自己儿子的安危她不能不管!
“这事决不可股息!”
“来人,将这毒妇打入死牢!长信殿一干人等全部杖毙!”楚皇望了眼偏殿内,眸光又暗了几分,“何家三族抄斩,十六岁以下男子发配边疆!”
楚皇话落,两名侍卫上前一左一右将何贤妃架起,原本深思换撒的何贤妃忽然疯了般朝阮秋扑去。
“妖女!今天我跟你拼了!”
侍卫忙上前将她拉开,何贤妃不停的挣扎,“妖女,你不得好死,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声音越来越弱,直至消失。阮秋愣愣的望向外面如墨的天空,一切都结束了,但她心里却没有高兴,早就听说一旦涉及巫蛊便会血流成河,但她别无选择。
对于何贤妃她没有愧疚,但对于何家其他人她做不得到无视,他们虽不是阮秋直接所害,但却是成了这场斗争的牺牲品。
宴会草草结束,阮秋被留下来治疗吴宸妃的伤,使臣也回到了驿馆。
吴宸妃醒来已是第二日傍晚了,阮秋给她换过药后便回到玉林轩内,不料楚怀瑾却早等在了殿内。
“有什么要说的吗?”
阮秋满脸的疲惫,慵懒的靠到椅背之上,“这次的事还要多谢王爷!”
“你非要如此见外吗?!”
阮秋坐直身子,斜睨着他,倏地笑了,“也对,这也是在帮齐王,当年陷害卫妃娘娘的人贤妃也是有份的!”
“不过我有些好奇,睿王昨晚唱的是哪一出?”
“呵!”楚怀瑾轻笑一声,“你不是知道了吗?他与宸妃的事?”
“你早知道了?!”阮秋有些郁闷,这事在宫里不算是秘密了吗?
“她原本就是楚怀真的人,只不过无意中被父皇看到与母妃有几分相似,这才纳入后宫的,不然你以为太后因何不喜她!”
阮秋有片刻的惊讶,这是现实版的唐明皇与杨贵妃呀,没想到楚皇竟与自己的儿子抢女人,怪不得刚入宫那会儿楚皇不让楚怀真入长乐宫呢,原来还有这一出。
这会儿再想楚怀真和吴宸妃当时的行为就不那么惊讶了,都是在邀宠而已!
转眼阮秋已在宫中待了数十日,马上就到中元节了,她也好久没有回山上看望师玉清了,吴宸妃的伤已愈合,阮秋与楚皇告了假,带着清缨清络便回修罗宫。
“王爷,今天玩的尽兴吧,没想到这小地方的妞还真不错!”一群身着异服的男子簇拥着一华服男子骑马迎面走来。
坐在车中的清缨清络听到这流里流气的说话声,皆望向阮秋,“小姐,我们不会遇到……!”
清络的话还未说完,马车陡然一沉,接着车帘便被人掀了开来,“王爷,没想到这荒郊野外还能碰到如此绝色的美人,老天真是厚待您呢!”
侍卫流里流气的望向马车中的三人,没想到马车刚出京郊便遇到了外出游玩的淳于枫衍,掀帘的男子皮肤黝黑,一脸惊艳的望着车内的阮秋。
淳于枫衍跨在马上,倾斜着上身朝车内张望,发现车内竟是阮秋等人,目光一怔,旋即笑了,“阮姑娘,好巧呀,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上!”
“是巧!”阮秋不欲多说,吩咐车夫赶路,这车是临时雇来的,车夫一见这些人就不是大楚的,已是胆战心惊。
扬起马鞭刚要朝马身上抽,不料手一空,马鞭已在那掀帘的男子手中,扬手“啪”一鞭子抽在车夫身上,“不想死的话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