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侧身躲过祁康的进攻,冷笑道:“祁将军也太嚣张了吧,救不救是我的自由,自古只有请医,没见过强医的!”
祁康眼下正担忧着祁莉姿的伤势,哪还有心情与她闲聊,接着又是一掌朝阮秋击出,阮秋双目一凌怒上心头!
章成宣赶回来见二人在院子里打的难舍难分,急的直跺脚,“大哥!莉姿还在屋里躺着呢!”
祁康挥出一掌,恨恨的停下,章成宣忙跑到阮秋跟前“阮姑娘,大哥也是担心莉姿的伤势,请你千万不要见怪!”
阮秋冷冷的望向祁康,将自己的妹妹打成那样,他心里一定又恨又痛,但眼下他却奈何不了自己,想想都觉得解气!
若祁莉姿就这般死了,固然会让祁家更加痛苦,但对于章成宣来说并没有什么致命的打击。
顶多失去祁家的照拂,但以他处事的圆滑,在这京都又不是没了人脉,想要站稳脚跟也是迟早的事!
或者他再利用自己尚还过得去的样貌,搭上一个官宦家族,以后若想要对付的话可没眼下这般一根拔起的简单。
“救人倒是可以,但事先说好了,命可以保住,生育能力的话恐爱莫能助!”
“只要能保住莉姿的命,其他我不在乎!”章成宣一副深情的模样,阮秋听后却只是轻嗤一声,并未再说什么!
回到房中阮秋将东西准备齐全,便给祁莉姿做手术,在现代切除子宫也就是一般的手术,但在这缺医少药,又缺少器具的古代就有点困难了。
从戌时一直忙碌到寅时,阮秋已是累的满头大汗,祁康看着阮秋从祁莉姿腹中割下的一块肉心痛到无法呼吸!
他一再的告诫自己,忍!一定要忍!三弟和小妹的仇他日定要这妖女加倍偿还!
将祁莉姿的伤口缝合完毕,开了些补益气血的药,道:“等麻沸散药效过了,她就会醒!”
章成宣自是千恩万谢,阮秋累的早已散了架般,脚步虚浮,看了眼地方泛白的天空,太阳马上就会升起!
见阮秋走进车来,鬼奴靠在车壁上斜睨了她眼,“回来了!”见她一副疲累的样子,将一杯茶递到她的面前。
“怎么平日里就没有发现你这般好心呢,竟然会出手救她?!”
阮秋靠在车壁上,双眼微闭,没有回答他的问话,马车缓缓行驶更让她觉得双目涩胀,头晕的厉害。
“咚”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阮秋募得睁开眼来,“什么事?!”不会是祁康带人追杀过来了吧。
“小姐,前面的迎亲队伍挡住了去路!”
听到车夫的回话,阮秋掀开车帘果真见长长的一条迎亲队伍,看上去不像是一家,倒像是好几家混在了一起。
“怎么大清早的迎亲?!”古人成亲不都在黄昏时吗,卫鸾昨日的婚礼就是那般的,这几家人怎么换成了早上。
“你不知道吗,最近京郊死了好几个少女,都是被人玷污后自杀的。”
鬼奴坐起身来,看了眼外面依旧堵的水泄不通的人群,继续道:“许是消息传入了京都,有女儿的人家自然会怕,还不急着将女儿嫁出去吗?!”
阮秋面色一怔,“难道是采花贼?!”
“不知道,京郊闹的人心惶惶的,有人说在被玷污的女子房中发现了冥纸,每个人的房中都有,多少不一。”
“冥纸?!”阮秋眉头微皱,一脸的疑惑,“有什么说法吗?”
“人们都说这是冥王娶亲,地府的阎王爷看上了这家的女儿才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
阮秋感觉他越说越邪乎,怎么可能,冥王娶亲,“这么牵强的理由也有人相信?”
鬼奴沉吟了片刻,又道:“这话也不是人们以讹传讹,好似是从那被玷污的少女口中得知的!”
“那女子一直吵嚷着什么阎王爷来找她了,说什么洞过房就带她回地府之类的话,开始人们只当她受不了打击疯言疯语,但时间长了就有些人怀疑了?”
阮秋斜睨着他笑道:“怎么今天你的话这么多,是不是有人故意让你将这些透漏给我听的?!”
鬼奴一向少言寡语,性子闷冷的很,今天却一反常态,这不得不让阮秋怀疑。
听到她这话,鬼奴面上一愣,随即反驳道:“我的性子本就是这般的,平日里那样只不过是配合主人,要不主人也不会选择我坐他的替身。”
“你以为装傻是每个人都会的吗?要不是我这性格,早就被人识破了!”
过来半个时辰,道路才疏通,回到宫中还未来的及歇脚,楚怀真便踏进殿来,“阮姑娘,京郊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嗯,有所耳闻!”阮秋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抬眼望向站在殿中的楚怀真,想要知道他来此的目的。
“那我就不绕弯子了,京郊连续有五名女子被玷污,自杀了三个,还有两个处于疯癫状态。”
“这个案子京兆尹接下有半个月了,仍旧一点眉目没有,这事儿已引起了恐慌,今日父皇大怒,让三日内破案……!”
“嗯?!”阮秋仰头看着他,“还有吗?”一脸的事不关己,“这似乎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吧!”
楚怀真一笑,面上有几分尴尬,“刑部的仵作上男的,死者家属不让验尸,这不我就找你来了吗?”
阮秋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衣袖,“睿王,我们不熟,这事爱莫能助!”阮秋说完起身就要朝殿内走。
楚怀真忙上前一步道:“我怀疑这事与兵部侍郎的儿子有关!”
阮秋停住脚步,转身望向他,“这又与我何干?!”
楚怀真看了眼殿外,道:“明人不说暗话,你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你不是想要对付祁家吗?这兵部侍郎可是祁家的一臂……!”
楚怀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阮秋明白他的意思。阮秋却是笑了笑,“睿王打的可真是一手好算盘!”
“想要借着我的手除去这兵部侍郎,再让自己的人上位吗?”
楚怀真此刻在阮秋面前也不掩藏自己的野心,转身道:“有何不可?!我哪里比楚怀瑜差了,只不过没个有权势的外家靠罢了!”
“今日我能入的刑部全靠我一步步打拼来的,他楚怀瑜又做了什么,占着个太子的位置又干了几件有意义的事情!”
“父皇让他写个治理水患的折子,你知道他写了什么吗?”楚怀真一脸的嘲讽,“他竟让那些农户水患之时举家迁徙!”
“真是不知所谓!人迁走了,房屋呢,田地呢,他以为人人都向他这般,吃穿不愁!”
楚怀真越说越气愤,一掌将身旁的梨木小几拍成了两半,阮秋低头看了眼仍旧是波澜不惊。
“你将这些告诉我就不拍有一天我告诉楚皇你有不臣之心吗?”
“哼!”楚怀真一声冷笑,无比坚定的说道:“你不会!至少眼下你不会!我们有共同的目的,就是斗倒祁家!”
“你又不是傻的,选择和楚怀瑾合作,难道会拒绝我这个盟友!”
“你知道?!”阮秋面上闪过一丝讶异,他什么时候知道楚怀瑾是装傻的,这事儿连祁皇后都不知,他竟知道了。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目的一致!”看了眼阮秋,楚怀真又道:“你在这大楚的时间有限,总不希望带着遗憾离开吧。”
阮秋心头突突的跳着,楚怀真城府太深,隐藏的太好,没想到今日会完全暴露出来,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知道了自己身中蛊毒,寿命不长!
“好啊!”阮秋一笑,“既然睿王这般有诚意,多个盟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楚怀真带着阮秋来到京郊,没有到村户家去,倒是直奔荒山,阮秋停住脚步,“你不会让我去挖坟验尸吧?”
楚怀真停在山坡之上,扭头一脸笑容的看着阮秋,“有何不可吗?”
阮秋嘴角一阵抽搐,“这白天的,你也不怕被人打吗?挖坟掘墓这阴损的事你也做得正大光明!”
“这是办案!”楚怀真丢下一句话转身继续朝山上走,阮秋叹了口气也只好跟上,等会有人提着锄头来打的时候一定要将他推到最前面。
到了山坡上阮秋才知道,原来坟墓他早已让人掘开了,墓坑中棺木盖已被翘起,露出一具年轻的女尸。
这几日天气回暖,尸体已是腐败,发出阵阵恶臭,阮秋蒙着面纱跳进墓坑,见那女尸颈间有细细的肋痕,喉骨已断。
阮秋掀开她的衣裙,那制作好的竹片插进她的下体,原本站在墓坑周围观看的侍卫忙调转头去,心里一阵恶寒,止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女人见到尸体不害怕也就算了,竟然敢做出这般举动,想想都一阵毛骨悚然。
阮秋将竹片取出,上面沾着些黏腻的液体,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站在山坡处的楚怀真闷咳了声,“可有什么发现?!”
阮秋跳出墓坑,“尸体已经腐烂,早就掩盖了一些气味!”讲道这些,阮秋突然想起端木鹤龄来,他的嗅觉可比警犬还要灵。
“不是还有活着的受害者吗,去看看或许会有什么发现!”阮秋丢掉手中的竹片,即便确定是人为也无用,这里没有精密的仪器,分辨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