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未免太过离奇而跌宕了,以至于格兰古瓦至今都认为自己是在梦境之中;而埃及少女的出现就是梦境的j□j。他接过了一只瓦罐,把它摔到地上。瓦罐被摔成了四片。他在埃及大公和人们有气无力的欢呼声中跟着吉普赛女郎走了,最后坐在了一个暖融融的房间里,一张干干净净得想令人赶快把它填满的桌子前,身边还有一张看起来尤为舒适的床,而且还是独自跟一位俏丽的少女在一起。
这样的奇遇简直就像是做梦或者魔法,格兰古瓦于是开始时不时地往身边看,好像在探寻是不是会有由两只喷火兽拉着的火焰车出现在这里。
安雅用不着多加猜测,就能从诗人恍惚的神情上看出他的所想。不过她反倒放下心来,因为这个时代,或者说是“名著”里的作者,从来都不会将自己的男主描写成这种类型的人,不聪明也不英俊,没有高贵的家世和丰满的钱袋。如果她猜得没错,那个浮比斯才是她需要注意的主体。
屋子里的唯一一把正式的椅子已经被格兰古瓦占据了,安雅只能坐在床边上。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正在恍惚地注视着她的格兰古瓦,问道:“我想我们得先熟悉一下,才好说下面的话。您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来到黑话王国?”
格兰古瓦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语气十分热切:“我只是个误入歧途的旅人,名字叫做格兰古瓦。亲爱的爱丝美拉达!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
“先说好,你可别误会什么,先生。”安雅微微垂下眼皮,傲慢地抬了抬下颔,好像她并不在意格兰古瓦的个人介绍一样。“如果你把我当做这奇迹宫廷里的一个普通女子,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之所以把你解救出来,并不是真的要和你缔结什么婚姻关系,只是不想看着你白白丧命罢了。如果你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丈夫的权力,那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吧。”美女的近身保镖
“怎么!”格兰古瓦说道,浑身发热,安雅的这番话并没有给他的热情降下些许温度,“难道我不是属于你的吗,漂亮的人儿?你不也是属于我的吗?”他站起身,向着安雅靠近。安雅却扬了扬眉,从褥子下面摸出了一把匕首:“你想尝尝它的滋味吗?”
“这么说,您并不情愿嫁给我?”诗人只好往后退了一步,热情冷却了些。
“我已经说了,只是不想看到你白白丧命才那么做的。”安雅冷笑道。虽然她曾经对基督山伯爵说,如果要让她使用海黛的身体,就得做好让海黛周旋在一群男人中间的准备……但实际上,一直以来都衣食无忧的安雅又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她玩弄的是感情,设计的是命运,却从来都没想过要干涉到身体。其一是因为她本身无法接受;其二却是因为,哪怕这些身体被她掌控的时间再长,终究也不是她的,她没有任何权力决定她们的归属。
在寒光乍现的匕首威胁下,诗人妥协了:“爱丝美拉达小姐,我们相互妥协吧!我不是我不是小堡的文书录事,不会找您碴儿,告您藐视府尹大人的谕示和禁令,这样握着一把匕首在巴黎招摇。我想你一定知道,一个星期前,诺埃尔·列克里万就因为带着一把短剑,结果被罚了十个巴黎索尔。话说回来,这与我毫不相干,我还是言归正传吧。我用我升天堂的份儿作押,向您发誓:如果没有您的许可和允准,绝不靠近您。不过,赶快给我晚饭吃吧。”
安雅被逗笑了:“你倒是很会说话,格兰古瓦。你的全名是什么?”
“皮埃尔。”诗人赶紧说道,“我叫皮埃尔,爱丝美拉达小姐。您要这么称呼我吗?”
“我想我还是叫你格兰古瓦好了。”安雅说道,忽然有了个想法。“你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流浪汉。”兽兽——懒兽宝典
“我曾经师从一位副主教。”格兰古瓦说道,眼巴巴地看着她,“不过您是不是先给我找点食物?等我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跟您讲故事啊!”
闹到现在,安雅也已经饥肠辘辘了。她走到另一个房间,将餐具和食物拿了出来。爱丝美拉达并不富裕,依靠跳舞所积攒的钱财也没有多少。安雅在接手了这具身体之后也没能餐餐吃上白面包,而且都这么晚了,就更没必要吃得十分丰盛了。她拿出了黄油、黑面包和几个苹果,以及一罐草麦酒当做饮料,回到了桌子前。
格兰古瓦饿得急了,狼吞虎咽地开始吃了起来。等他的肠胃不再因为饥饿而咕咕叫了,才注意到了旁边的安雅。安雅吃相优雅,把面包撕成小块送进嘴里,偶尔递给小羊佳丽一块。注意到格兰古瓦的目光之后,安雅坐正了身体,露出了揶揄的微笑:“您填饱肚子了?”
格兰古瓦有些尴尬:“肚子永远填不饱,它就像个无底洞。不过承蒙您的款待,我现在总算感受到一点活过来的滋味了。”
“跟我讲讲您的经历吧。”安雅说道,“您怎么会认识一位副主教?”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从小就没爹没妈,到处流浪,靠着别人的施舍过日子;曾经想找点正经的差使,可是所有的行当试了一遍,都没找到什么合适的。我有几个朋友劝我和他们一起当强盗拦路打劫,我倒是心甘情愿地当起了诗人,写起韵文来了。后来有天走运地遇见了那位副主教,就是圣母院德高望重的堂·克洛德·弗罗洛大人……”
安雅眉头猛地一跳。刚才听格兰古瓦提到副主教的时候,她就隐隐有种预感,怎么这个副主教还真的是他?网游之冥帝
“您跟我详细地讲讲弗罗洛先生吧,格兰古瓦先生。”
“您想知道他的什么?不得不说,在这个世界上,你找不到一个比他更无聊的人了。连巴黎主教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都比他吸引眼球些,我可以教您的小山羊模仿他的行为举止,他那几座水磨,谁从磨坊桥经过,都得溅一身水。”
“不,我就要知道弗罗洛副主教的事情。”安雅皱起了眉,瞪着格兰古瓦,“难道你不愿意说?”
在美人这样的娇态之下,格兰古瓦屈从了。他说道:“我对他也不甚了解……”
“从相貌到性格,从行为举止到穿着打扮,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越详细越好。”安雅说道。
“他还能是什么样的人呢?一头乌发,年轻力壮,三十多岁的青年人,举止稳重,行为却隐隐透着古怪,整天穿着他的黑袍子,研究那些炼金术。学识倒是丰厚又精彩,教育人的时候毫不手软,偏偏漏过了自己的亲弟弟。您没见过……”格兰古瓦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啊了一声,“其实您已经见过他了。”
“我见过?他是谁?”安雅扬了扬眉。格兰古瓦的描述还算详尽,和她今天所看到的副主教也没什么差别。但是越是这样,她就越无从辨别,那位副主教到底是从始至终都没换过芯子,还是近期才为任务来到了这个世界?
理智上的判断告诉安雅,后者才应该是正确的,因为副主教身上的尸臭味不可能只有安雅一个人闻得到,一具腐烂的行尸就算用炼金术作为保养也无法活动太长时间;可是直觉又告诉她,弗罗洛副主教真的就是副主教本人……究竟哪个才是正确的?如果是后者……和系统之间,会不会又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