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下了整整一夜,直到早上才放晴。
睡梦中,白月菲翻了个身,一只手慵懒的搭在沉睡的江桐身上,热热的体温,她沉浸在美好的梦境里,反手抱住他,她的动作惊扰到他,半梦半醒间,他把她朝怀里挪了挪,她贴着他的体温想,这个梦为什么这么真实呢?
迷幻的意识渐渐清醒。
困难的打开眼睛,一眼看到沉睡的江桐,再一朝下看,江桐的胸肌裸露在浴袍之外,再一低眼看看见自己也身穿浴袍,抬眼的瞬间才后知后觉和他相拥而睡,白月菲一双大眼睛来回转动着,悄悄的把脸贴到江桐的胸腔上,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
所以这这不是梦境?
白月菲呆了好几秒,移开一只手,扒开浴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她震惊,完全清醒过来,猛然弹到一旁,她的动作太大,弄醒了江桐,他像个孩子般揉揉了眼睛,看到她的时候颤了一下,立即脑补他怎么还在她房里。
“你……”白月菲把被子朝胸前扯了扯,又不知道怎么问下去,总不可能直接问我们睡了没有吧?
她脑袋昏沉的厉害,那些片段隐约在脑海里闪现,泡澡、用红酒解渴………
气氛尴尬。
静默再静默。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人心有灵犀般一起理清了为什么一醒来就是现在这般情景。
白月菲害羞的低下头去,不敢看江桐。
“早安。”江桐先打了招呼。
“……早……安……”白月菲结巴,懊恼昨晚不该喝那半瓶红酒,不然就不会以为那是梦境,还主动献吻他,想想都觉得丢人,真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可是进坑之前还是要弄清楚后来他们有没有那个,毕竟任凭她怎么回想也没有丝毫关于那种事的记忆。
白月菲盯着被子,窘迫的问:“我们……我们……”我们有没有睡过就是问不出口。
江桐难得脑袋短路,一时猜测不到她想要说什么。
他反问:“我们怎么了?”
白月菲抓紧被子,事情必须弄清楚,死也要死得明白。
她鼓足勇气,突然看向他:“我们有没有……”还是问不下去,但至少进步了,多问了三个字。
江桐扬眉,迷惑的目光豁然清晰,他已经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却继续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他问:“我们有没有什么?”
白月菲心跳的厉害,一直抓着被子,感觉自己都快要把被子抓出一个洞来了。
“我们有没有……”问到这里又再次卡住,白月菲知道要是再这样畏畏缩缩,估计半天也问不出一个结果,这样不清不楚的局面太折磨人了,她要赶紧搞清楚,她深吸一口气,勇气凝聚而来,她语速飞快的加了两过字:“睡过?”
原来真的是问这个,江桐忍住想笑的冲动,既然她那么想知道,他偏偏要吊足她胃口,让她着急。
他一语双关:“睡了。”
“睡了?”白月菲重复江桐的话语,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她没有经历过男欢女爱之事,但学校有生理课,现在信息这么发达,对于过程多少还是知晓一二的,都说第一次很痛,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就算是酒醉的状态,多少也有一点点印象吧?怎么就是想不起和他那啥的火热画面。
“嗯。”江桐想看看她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反应。
呀!真的睡了啊!白月菲一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整个人又羞又恼,害羞是因为和他睡了,恼怒也是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昨晚是她主动吻的他,她好端端的一正派姑娘怎么就变成主动诱惑了呢?她想想过和他未来的日子,大学毕业后和他结婚,人生中的第一次给他,可现在也太早了吧?
她躲到被子里,久久不愿出来,江桐含笑扯过她的被子,把她挪到胸前,疼惜的抱着她。
“昨晚怎么喝酒了?”他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来。
白月菲悄悄看了他一眼,既然都已经睡了,也不用遮盖喝红酒的原因了,她一一道来。
“所以,你对我早有想法?”她喝酒的理由太奇葩了,他好不容易才憋住笑容,继续戏谑她。
事实好像是这样的啊,可是直接承认也太难为情了,白月菲拐弯抹角的回应:“你那么优秀,那么多人都喜欢你,你又是我的初恋,我对你有想法也是正常的吧?”
话语让江桐心底涌起一股暖流,他捧起她的脸,她忽闪忽闪的望着他,一张脸粉扑扑的,他的心脏又乱了频率,一双眼睛泛着柔情,缓缓的凑过去,轻啄她柔嫩的唇瓣,他滚烫的气息扰得她小鹿乱撞,她心弦颤动,青涩的回应着他,他的舌头灵巧的游走在她的口腔里,尽情的索取着那片柔软,她的脸烧了起来,欲罢不能的缠绵中,他却还是适可而止,不越禁地半步。
他停下动作,在她耳边轻语:“你的第一次我会留在我们结婚那天。”
什么?白月菲瞬间从那撩人的缠绵里跳脱出来:“你的意思是我们没有那个?”
“嗯。”
这样的答案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只是觉得被骗的滋味不好受:“那你之前怎么说我们睡了?”
“我们不是睡在同一张床上吗?”江桐无辜的说,还不忘狡辩:“你又没说我们是不是……”
“我的错,没表达清楚。”白月菲赶紧打断他。
还是不要再说那些敏感的词语了,搞得她很希望被他那啥一样,虽然也真的想过将来结婚后和他那啥,但现在毕竟大家都是学生,还是不要谈论得好,可他之前的那句“你的第一次我会留在我们结婚那天”让她胸臆间兜满幸福,那句简单的话语代表了他对她的重视。
白月菲感觉心里暖暖的,突然又觉得不对劲,她问:“昨晚是你给我穿的浴袍?”
“不是我还会有谁?”
醉过去之前,她还一丝不挂的泡在浴缸里,现在承认是他给她穿的浴袍,那自己不是被他一览无遗了吗?白月菲又娇又羞:“你是不是全都看见了?”
“我像趁人之危的人吗?”
“不像,可是你到底有没有看见?”
江桐紧紧抱住她,认真的说:“以后不准你喝酒了,知道我昨晚给你穿浴袍有多辛苦吗?”
白月菲摇摇头,思绪被他转移,穿浴袍会很辛苦?不是半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情吗?
江桐说明过程:“我又不能看你,只能摸索着给你穿……”
悬吊的心平稳下来,他竟然如此为她着想,满满的感动堆积在白月菲的心里。
她由衷的说:“谢谢你。”
“傻瓜。”他扬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