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朋友江湖告急,精精过去帮忙,没有时间上传。今天发两章,将昨天的补上!
昨天之事果然悄无声息的带来了不少连锁反应。一早,内务府便派人送来了大批开得正艳的玫瑰,摆了满满一院子。又送来了几株香水百合为我插瓶。这突如其来的示好,喜得满院子的奴才美滋滋的,仿佛一夜之间,原本默默无闻的和硕宫,也迎来了它本该有的春天。
平时从未想过齐王会来的奴才们,似乎又重新有了新的希望。虽是嘴上不说,但是默默的已经做好了随时迎接齐王驾临的准备。
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容,默默相伴的身影,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模样。虽然明知他们的企盼最终必定是一场空,竟也不忍心点破了。
人不正是因为希望而活着吗?虽然有时明明知道这希望有多渺茫,也仍是忍不住去期待,去幻想。
连着数日都未到王中请安,眼看玉心已无大碍,若是再躲着不去。难免会招来一些人的非议,落人话柄。
简单的装扮了一番,只带着萧萧和两个小宫女同行。一路上,所遇妃嫔宫人,但凡见我,都纷纷恭敬请安,笑容中透着丝畏惧小心,已不似以往那般敷衍。
到了王后的凤仪宫,依次按名份站好,请安落座。王后对我的态度依然不冷不热,只是随意的询问了几句玉心的情况。便转而谈起不久之后的秋猎。今年的秋猎与往年不同,往年秋猎都是由齐王带领几位王亲重臣,到王室猎场小住几日。骑马狩猎,把酒言欢,溢纵豪情。
可是今年,那几日正赶上科克塞部遁真王爷前来朝贡。齐王便有意邀遁真王爷一同前去狩猎,小住几日,以增情谊。这原本不过是政事,和无关。可是科克塞部传来消息,此次遁真王爷一行,会携几位宠妾相伴。为此齐王便有了带几位嫔妃随行的心思。这事听在众嫔妃耳中,悉数为之一振。各个眼露兴奋之色,难掩跃跃欲试之情。
王后简单的说了几句,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语重心长道:“这是一件好事,本宫虽有推荐之能,不过最后的人选还需大王定夺。所以各位妹妹陪伴大王左右,还需细心伺候,莫要辜负了这次良机。”
众妃嫔连连称是,各怀心事,忙着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我只是随口应下,甚觉无趣,随手拿起茶盏,未到唇边。赫然看到手内顷刻殷红。那绚丽的红色,如鲜血欲滴,刺得我双眸酸痛。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已是警钟大作。能够在王中,在我茶盏上用毒之人,究竟会是谁?
是王后?湘贵妃?如妃?还是惠妃?除了这几个位份尊贵的,其他妃嫔还没有对我这不得宠幸的妃子,下手的必要。
心中百转,仍是疑惑不解。略微沉吟,已是计上心头。我轻轻拨动着水中垂悬茶叶,微微露出鄙夷的冷笑,复有将手中茶盏轻轻放下。
只是这一放,已是故意偏移不稳,茶盏倾斜,应声而落。清脆之声,立即引起所有人侧目。我则趁机,目光在所有人脸上快速滑过。
王后依然挂着那和睦的假笑,湘妃神色淡淡从容不惊,惠妃懵懂不觉,其他妃子也是神色如常,唯有如妃,慌张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若不是被我有心留意,还真是难以确定,她曾有过这一时的慌乱。
我心中大定,忙起身为自己失仪之举,向王后赔罪。王后不冷不热的让我起身,又命人重新奉上一盏香茗。
又闲聊一阵,众嫔妃起身告退。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了凤仪宫。我疾步而行,故意赶上匆匆急着而去的如妃。
与她结伴走在清风园内的石子路上,二人在前,贴身随众远远的跟着后面。
我含笑,别有深意道:“刚刚妹妹在凤仪宫失仪,不慎摔破了茶盏,忽见姐姐面色有异。念着莫不是惊扰了姐姐,故来赔罪,请姐姐原谅?”
如妃面露警惕之色,讪讪的笑道:“妹妹言重了,姐姐怎敢怪罪妹妹。现在宫中何人不知,妹妹才是大王心尖上的人。杨美人昨日不知深浅叨扰了妹妹几句,挨了妹妹一巴掌不算,还连夜被大王召去,在御书房外跪了一个晚上。直到今儿天大亮,才被太监们抬了回去。”
“哦!”我惊疑的挑了挑眉头,心思一动,想来齐王也是趁此机会,来了一招杀鸡儆猴,有意威慑那些有意暗害玉心公主的人。舔犊之情,此乃人之常情。可是对于一个身为君主的王上,虽然执掌天下,对于自己的子女却只能爱得如此深沉。
“妹妹难道不知?”如妃讥讽的微微一笑,言语挑衅,“在这深宫住的久了,什么争风夺宠的手段未见识过。不过还真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如妹妹这般有谋略胆识的。请旨抚养公主,妹妹果真胆识过人,兵出险招令人刮目相看。”
我淡淡一笑,言语轻柔,语气却森然,“妹妹当真是没有姐姐那般阅历,懂得那么多手段,巧知刀不血刃之法。只是在这世上从来没有不通风的墙,在巧妙的法子也终有被人识破之时。常言说的好,抬头三尺有神明,多行不义必自毙。”
如妃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却又极力维持她高贵的气势,气急败坏道:“不知妹妹所言何意?姐姐有事在身,不便相陪。”
看着如妃慌张离去的背影,我勾起嘴角露出一丝了然的冷笑。
如料不差,那苦情思,便必定是她的杰作。
如若真的是她,便不免有些棘手。齐王已是二十六七的年纪,却依然子嗣单薄。除了如妃生下的王子齐启,便只有德妃的玉心公主,和梦嫔的玉欢公主。
他这年纪,即使在寻常百姓的富贵之家,也早已是儿女成群环膝,其乐融融。可他身为一国之君,却子嗣单薄如此,也属实令群臣忧虑。
所以为了延续子嗣,今年的凤鸣节才会如此的声势浩大,以便充实。令君主一脉枝繁叶茂。
可是即使美女如云,又如何?有了这阴毒不易察觉的苦情思作怪,想要繁衍子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作为齐王唯一儿子的母亲,如妃无法撼动的坚实地位,又岂是我这么一个寄人篱下的棋子可以抗衡的?就算我将自己所察,如实禀报给齐王,怕是他也会认定是我在兴风作浪,蓄意陷害。扰乱他的朝纲。
唯今之计,也只有处处小心提防,再作他法,还以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