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文学 > 都市小说 > 穿越之江山美人梦 > 第二十一章 游荡孤魂
  这里好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又该向哪里去。只是隐隐的好像听到了毕千沙哑阴晦的声音,阴沉沉的叫嚣着。

  “不要对我说什么无计可施,救活她!一定要,救活她。如果她醒不过来,我会让你们所有人统统陪葬,让你们都尝到凌迟的滋味。”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是死了吗?我满腹疑虑,伸出双手胡乱的摸索着。没有天,没有地,无边无际的黑暗,原来这便是所谓的黄泉路。

  毕千的声音越来越远,浑不知走了多久。不知为何好像隐约听到了死党杜厦的声音,她那张不饶人的刁嘴,嘟嘟囔囔的唠叨着什么。

  我欢喜的寻着她的声音狂奔,只觉得眼前突然出现了刺眼的白,景象一变。再睁开双眼,已是在医院的病房内,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病号服,还有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昏睡的自己。

  而我作为一个鬼魂,也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眼前所有的一切。触摸不到任何东西,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杜厦蜷缩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红肿的双眼依稀闪动着难得一见的泪花。那个和五六个男孩子厮打在一处,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的假小子。那个没心没肺冷眼瞧着父母离婚,一年只能接到父母两三个寒暄电话,也不会难过的野丫头。第一次哭得这么的悲痛欲绝。

  她侧过头,摸了一把脸颊,微微勾起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浅笑,“晓曼,你赢了,你总是说你家那个犊子哥哥,不是一个白眼狼。他只是还不愿静下来,林家的产业早晚还是要靠他继承下去。

  说实话,我不信。那个犊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连自己妹妹的朋友都能给忙乎了的混蛋,我能指望他什么。

  我不敢告诉你,那个把我拱了的混蛋就是你哥哥,因为不想失去了父母,失去了一切之后,还要失去你这么一个唯一的朋友。

  我就当自己被狗咬了,大家都是成年人,那也没有什么。”

  她哽咽着,从兜里摸出一包香烟,拿出一根,夹在指间,微颤的放在唇边。却犹豫一下,没有点燃,只是放在鼻尖嗅了嗅。

  “你不喜欢这味道!”她自言自语的说道,又将香烟放了回去,“直到你出事,我才明白,你说的都对。

  看着你哥像是疯了般冲到医院,像是丢了魂似的守在手术室外。看着他为了你,耍心计,把你们那个只知道压榨员工的老总逼得走投无路,恨不能把自己的小三都送到他的床上。看着他为了让你家老头子原谅,在大雨里跪在林家的门口,一跪便是四个小时,不啃一声。看着他穿着以前最讨厌的西服,每天忙着打理林家的生意,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我便知道,你赢了!晓曼,你赢了!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必须要付出这么惨烈的代价,才能够赢了这一局。

  你拉回了那个每天在外厮混的哥哥,挽救了已然破裂的父子关系,也让你的妈妈重新有了一个值得骄傲的儿子。让四面楚歌的林家有了回旋的余地。林家不会垮了,可是你呢?

  你呢?

  你不是说一定万无一失吗?你不是说一切都在掌握中吗?为什么会这样了?为什么?

  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一定不会同意你去冒这个险。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不是你父母,哥哥想看到的。如果可以选择,我们情愿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着。”

  杜厦将脸埋在膝盖上,哽咽的痛哭。我含着泪,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告诉她我不后悔。可是我的手在触碰到她的一瞬,便如同幻影般穿过她的身体,留不下一点痕迹。

  病房的门发出沉闷的声响,慢慢的推开。

  我那个被杜厦,一口一个犊子叫着的哥哥林之鉴,重新恢复以前果敢跋扈的模样,西装笔挺的稳步走了进来。他徐步走到了杜厦的身边,深深的望着病床上昏沉入睡的我。伸手用力握紧了杜厦的肩头。似乎要将他所有的力量传递给她。

  沙哑的声音,哀痛道:“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晓曼,清楚她的心思。这个担子压下来,沉甸甸的。如果扛不起来,我没有脸来见晓曼,没有脸去见家里的老头子,还有家里终日以泪洗面的母亲。

  林家不会垮,晓曼也不会有事。林家从来不出孬种。”

  他神情肃穆,坚定的说完。神情悲痛,从怀里拿出一枚钻石戒指,轻轻的戴在了杜厦的无名指上。待她抬起头,错愕惊喜的凝视着他时。

  我安心的笑了,这对欢喜冤家总算修成了正果。我哥是什么人,一个小学六年便学完了初中三年课程的变态,一个上高中便懂得炒股,炒房地产的纨绔。一个上大学便创办三家公司的猛人。只是一次感情的伤,伤的他体无完肤。颓废,萧索,似乎只有无休止的放纵,肆无忌惮的挥霍着生命,挥霍着青春,才能抑制住那无法愈合的伤痛。

  不过自从他见到了杜厦,无意间扑捉到他不经意的回眸一瞥,我便知道,他快回来了。一切按着预期的发展着,蓄势待发,只欠东风。

  我需要一个导火索,而那把能够刺痛他,令他心口发颤的刀子,除了我便是杜厦。可是杜厦不可以,她吃了太多的苦,未来等着她的应该是满满的幸福。

  工作,加班,事故。一切都顺理成章,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唯一算露的地方便是这么一次莫名其妙的穿越。凝香公主,离我多么遥远的事情,多么离奇坎坷多舛的际遇。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抗拒着,挣扎着,苦恼着……

  想过得过且过,想过谄媚迎合,想过寻短解脱,却从未想过自己这么一个凉薄的人,会去为谁挡刀子。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不敢置信,这竟是我做的事情。为什么要去维护毕千,为什么要去用身体来挡?细想起来,毕千的身上竟有几分我哥的影子,一样的为情所困,一样的被情所伤,一样的孤寂落寞……

  他们都深深地爱过,也同样深深的伤过,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