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昊的注视下,当那团幽光消失在小黑虎的额头上后,额头上的白色王字花纹变得更加清晰。
紧盯着雷鹰的赵公明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不过在小黑虎收服伥鬼之时,云雀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朝这边望了一眼。
当赵昊还在考虑伥鬼之事时,赵公明的声音已经传来,“大家小心,那头巨鹰过来了。”
赵昊闻声望去,只见那头雷鹰的巨大翅膀已经映入眼帘,而且离四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牛二已经握紧了手中的奇形“棍子”,赵昊也忍不住紧了紧手持的长刀,而赵公明则是拿着一把“药铲”,云雀儿被三个男人护在了身后。
在直接面对巨鹰的三个人中,赵公明手中的“药铲”显然是最不像样的兵刃。
在赵昊看来,赵公明手中的那把铲子,也就能拿来挖挖药草,要说用来对付眼前的这头雷鹰,简直就是个笑话。
牛二本来就对这个曾经与自己作对的药店伙计没什么好感,如今看到对方手中拿着的那把可笑的“武器”,更是让他心生鄙视。
眼下这种险境,这个药店伙计用一把破药铲对敌,简直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同时也是在拿同伴的性命开笑话。
牛二觉得就眼下这种状况,能保住自家性命就算不错了。若是待会赵公明遇险,他是绝不会出手相助的。
赵昊更是觉得,如果能够过得了眼前这一关,事后自己应该给需要进山采药的赵公明,弄把好一点的防身武器。
也许是雷鹰觉得这几只蝼蚁,还不值得自己用上鹰鸣的手段,因此从天而降的雷鹰只是张开了锋利的双爪,向四人中身材最为高大的牛二抓去。
准确的说,应该是朝着牛二手中的那根被雷电熔毁的钢叉残骸抓去。
原来这头未成年的雷鹰,以悬石岭为中心,经过多次搜寻后,终于发现了在天劫波及的范围内,牛二手中的这根钢叉残骸中,还蕴藏着一丝劫雷的残余。
在鹰爪还没有落下之时,扑扇的巨翅带来的狂风,已经将众人吹得摇摇晃晃。
就连正打算回到赵公明身边的小黑虎都受到了波及,小小的身躯歪倒在地,还被吹得就地滚了几圈。
当鹰爪落在了牛二手中的那根钢叉残骸上时,牛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头巨鹰还真是聪明,它这是打算先解除自己的武器,然后再来收拾自己。
牛二当然不会轻易放弃手中的兵刃,否则岂不是落得任鹰宰割的下场。于是他仗着一身巨力,与雷鹰展开了争夺。
同时这也在一定程度上牵制了雷鹰,为另外两人创造了攻击的机会。
此刻赵昊和赵公明抱着攻敌必救的想法,一把泛着青芒的长刀和一把毫不起眼的铲子先后朝着巨鹰的翅膀劈下。
一寸长一寸强,由于武器长短的关系,先落到翅膀上的是赵昊的那把长刀。
赵昊手中的这把长刀是由罕见的青纹钢锻造而成,亲自在县城买下这把兵刃的赵高,后来曾感叹当初真是机缘巧合。
锻造这把长刀的匠人,祖上据说曾经是以出售法器符咒闻名修行界的流光阁的一名学徒,因为学徒期满后没有通过考核,结果被流光阁扫地出门。
后来这名学徒不知怎么流落到了观山县,凭借着一手出众的锻造手艺,在县城落脚开了一家铁匠铺子。
这家铺子经过几代传承下来,虽然已经不复当初祖宗的手艺,但是锻造的兵刃在观山县还是有着不小的名气,当然还有高出一般市价的价钱。
赵家车队为族中采购兵刃,一向奉行宁缺勿滥的原则,因此这家铺子就成了车队的固定供货店铺。
赵高第一次接手车队领队的位置时,按照以往的惯例,必须亲自拜访县城里的固定供货商,落个脸熟以便维持良好的合作关系。
在他拜访这家铁匠铺时,因为这家铺子前不久刚好收购到一块罕见的青纹铁石,多年未曾出手的店铺掌柜技痒之下,亲自打造了一把长刀。
若不是这把长刀出炉的消息还没传出,第二天恰好又碰上赵高登门拜访,这把难得的利器也落不到赵家旁支手中。
这次赵昊以修习青木决为借口进山,在车队中有过亲身经历的他,当然明白天都山脉中存在的危险。
赵昊鉴于自己所修习的青木决在先天境界之前,只有借助兵刃才能发挥出足够的杀伤力。
他除了点名要来牛二这名护卫外,还特地从家族武库中挑选了这把青纹长刀,加强自身实力以备不测。
赵昊经过残魂的提示,尽管已经对雷鹰这种实力强大的飞禽有了初步的认识,但是他还是小看了雷鹰浑身翎羽的防护力。
即使是一头未成年的雷鹰,也不是赵昊这种未入先天之人所能轻易撼动的。
灌注了青木决内息的青纹长刀,锋刃处青芒毕现,抢先落在雷鹰的左翅上,仅仅劈裂了翅膀上的两根翎羽,丝毫没有伤到雷鹰的半点皮肉。
紧随其后的是一把毫不起眼的铲子,在这把外形与采药人常用的药铲相差无几的铲子表面,破碎的符纹在异变版回春决内息的刺激下,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幽光。
由于赵昊选择的是雷鹰的左翅,赵公明默契的选择了右翅,而且特别挑选了翅根所在的位置。
因为在赵公明看来,要限制雷鹰的飞行能力,就必须对它的翅膀造成足够大的伤害。
相对于这头雷鹰巨大的双翅而言,从躯体与翅膀的连接位置下手,破坏其飞行能力的效果是最为明显的。
不过翅根位置的羽毛最为厚实,切金断玉更胜赵昊那把青纹长刀一筹的铲子,先是顺畅无比的劈开了厚厚的护体翎羽,然后就切开了雷鹰的皮肉。
闪烁在铲子表面的幽光,产生了出人意料的效果:与其接触的皮肉顿时变得干枯无比,仿佛完全脱水了一般,就连这处皮肉中的血脉也萎缩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