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具裸露的身体在黑暗中剧烈扭动,两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你什么时候跟她摊牌?”平静过后,聂小雨的第一句话。
顾天烨闭着眼睛没有回答,仿佛还沉浸刚才无以言表的快乐中。
当他平静下来,回到现实,就不乐意探讨这个话题。
“怎么了,不说话了?刚才上床时你不说想要娶我吗?占完便宜就不想认帐了?”聂小雨马下拉下了脸。
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难道在她眼里都是一种交易?
和聂小雨在一起有三个月,顾天烨发觉只要被女人爱上就是件麻烦的事情,以前她善解人意的性子都变样了,如今也变得胡搅蛮缠,真不如以前那么可爱了。
不过内心说实话,自己真和祁洛翎摊牌,说离婚的事,他真是有点开不了口。就像昨天早上,那样的话他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
以什么理由摊牌离婚呢?毕竟祁洛翎又没犯什么错。自己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亲密就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如同筋骨相连,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不是说了吗?等段时间。”顾天烨有点不耐烦。
“为什么要等段时间?”聂小雨咄咄逼人,一步也不退让。
“最近她的身体很不好,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刺激她,怕出了人命。”他敷衍了事,只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你怜悯她,你难道你就不怜悯我?”聂小雨突然改变了态度,可怜巴巴凑近他的脸,细长的手在他健壮的胸膛上划着圈。
他没吭声,拿起床前的水杯,拼命的喝,仿佛自己有多渴一样
见他不语,她柔情似水的表情凝固了,不过没过几秒钟,她又笑了,”顾天烨,如果你不娶我,我就去医院院长办公室闹!让你的名誉扫地!想安生,必须按我的要求去做。“
"聂小雨,你应该知道我这人是最不喜欢受人威胁和恐吓的。再说了,我矢口否认,别人能相信你吗?"他也变了脸,口气变得强硬起来。
“怎么了,你不相信啊?我可还保留着证据呢,你等着,我就让你看看我的证据,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说完,她一骨碌从床上翻身起来,光着身子跑进卧室的衣橱前,从衣橱的隐密处一忽儿就翻出一条毛巾,指着毛巾上的斑斑点点说,“这就是你留下的东西,你好好看看,顾天烨。这可以完全证明你我之前的关系。”
他感觉后背发冷,一时说不出话来。眼前这个女人的如此陌生,好像从来自己也不认识似的。
她得意地笑了,"怎么样?你还是尽快和她离婚,娶了我吧。”而后又很温柔地加了几句,"我会一辈子只爱你,对你好的,肯定比你那个祁洛翎对你好。她不就是个病殃子吗?她能在床上给你这么多快乐吗?她连孩子都保不住,算什么女人?”
她越说越投入,像一场生动的演讲。
顾天烨粗暴地打断她的话,“她至少有一点比你好,不像你这么功于心计,比你善良。今天我才发觉,原来我还真小瞧了你。还有,你想去闹就去闹吧。你不就是婚外情里的令人鄙视角色嘛。到底是我丢人还是你丢人?这个世界到底是宽容男人的。”
这些话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聂小雨冷冷一笑,既然说开了,就无所顾忌了:“功于心计又怎么了?她有这安逸的生活,凭啥我不能有?凭什么我还要活得低人一等?我也要过很好的生活,要像她一样,有漂亮的房子,有漂亮的衣服,在商场买东西时可以毫无顾虑地刷卡,刷到营业员眼睛闪绿光;回乡下的时候可以扬眉吐气、春风得意。“
她的每一句都是那么咄咄逼人
接着,她哼的一声嗤笑,露出了底牌,道:”你凭啥小瞧我?就因为我来自乡下?就因为我家境贫寒?我的童年已经在贫困中消逝了,我不可以让我的青春和我将来的生活还在贫贱里泡着。我告诉你,娶我这事真由不得你。对了,你做事太粗心了,一个那么重要的笔记本怎么可以乱放呢?”
“什么笔记本?”他的心一惊,神情有些慌乱。
“就是那本黑色皮壳的笔记本。那天我在你的办公室右边抽屉里看到了。你忘了上锁。别说我不替你着想,我琢磨着怕你不小心哪天给弄丢了,就全部帮你给拍下来了。还顺带给你把抽屉锁上了。”
他的心如同掉进冰窖。那个笔记本一曝光,不仅让他自毁前程,而且够他在牢狱里呆几年了。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这样有心计的女人,我敢要吗?而且,我能够拿自己的婚姻作交易吗?我能够与一个掐着自己死穴的女人同床共枕吗?
自己怎么办?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稳住她,先拖着,慢慢想办法。
想到这,他语气变得温柔起来,“你一打电话,我不是就过来了吗?我不爱你,我会这么急切跑来见你?难道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你别着急,先给我点时间,我保证不会让你等太久。”
“这样就对了。”她甜蜜点了点头,用温润的唇覆盖上他的唇。
他有些恶心,可还是表面上还是装作热情回应着她。
“亲爱的,我知道你是个善良长情之人,如果你顾及以往的夫妻情谊不好亲自处理这事,让我来处理。”她的眼睛露出凶狠的目光。
这件事真不能让她来插手这件事。原以为她是个单纯的小姑娘,今天看来她隐藏得够深的。自己竟然被她的表相蒙蔽这么久。按照她的性子,真不知要捅出多大个篓子来。
“不用,不用,这件事我我能自己处理。我明天就跟她摊牌。”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医院的电话。
“小刘,不是跟你说过吗?今天我休假,不上班,有事我明天来处理。”他心情不好,脸一沉不耐烦说着。
对方着急说了一句。
他的脸色大变,急忙说:“我马上赶过来。”
“慌成那样,有什么事?”想到他刚来不久又要走了,她很不高兴地问。
“家家里出了点事情。”不等她做出任何反应,他急急穿上衣服,离开了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