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袅又向前一步,跨出了草丛。原来这里还有一片竹林,虽已深秋,但竹子却还是翠绿欲滴,甚是可爱。竹林里三三两两的分布着七八个人,神情疲惫而略显紧张。
“老四,你找的怎么样了?”三长老的巨鼻还是那么醒目,语气里有着烦躁。
四长老还是一身黑衣,沉默着,在竹林里转悠。
“老三沉住气,别催,让老四仔细找。胖子做得标记也只有老四知道!”二长老安抚三长老道。
二长老又望了望竹林,蹙眉道:“也奇了怪了,一路上都很顺利,怎么到了玉女泉就找不到了?”
“玉女泉?”萧袅惊呼,伸长脖子,四处张望,可是什么也没看见。
“难道在竹林深处?”萧袅思忖半会,自言道,慢慢地朝人群走去。
“思铭哥哥,你的手好些了吗”萧袅听见女子的声音如黄鹂般清脆,不禁停步转过头去看,只见那几人中坐着唯一的女子,豆蔻年华,明眸皓齿,娇美动人。黑色的衣裙衬着她更是皮肤白皙,俏丽透着稳重成熟。
“好些了。”她旁边的思铭漠然的答道。
思烟再次看了看思铭缠着布条的双手,心里又是一阵不忍。她嘴唇轻抿,低下了头。
看在萧袅眼里就成了一副泫然欲泣惹人怜爱的模样,“这个男子未免太冷情!”萧袅不满道。
复而想到关她何时,就扭头继续寻找玉女泉。竹林甚大,萧袅越走越深,渐渐听不到人群里发出的身影,光线也不甚明亮了。竹子长的极密极高,大有隐天蔽日之势。一阵风过,竹子交颈相靡,林中发出“沙沙沙”地声音。一会,便有竹叶纷纷下落,萧袅落荒而逃。
过了半晌,风终于停止了,萧袅弯着腰,喘着粗气。倏然,听到细小的声音。她侧耳倾听,惊喜地发现是流水声。萧袅三两步朝前奔去,就出了竹林。俄而,一泉现于眼帘。只见它如一娴静温婉的女子,立于那里,秋波点点,含情凝睇。似等了一千年一万年,直至海枯石烂。
泉水清澈见底,只见一群群小鱼
萧袅随着涓涓地流水声来到了泉眼处,只见一岩石下在往外突突的冒着水柱。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俯身豪饮了一番。
肚子咕咕的叫得更欢,萧袅愁眉苦脸的看看日头,离傍晚还有一段时间,这可怎么办呀?她无力地坐在地上。她一生魂,什么也干不了,想抓只鸡来烤吧,伸出去的手直接从鸡身上穿过去了,连鸡都抓不起来还怎么烤?即使能抓住也抓的是鸡的精魂,试问这能吃吗?她要吃鸡肉呀!萧袅扯着嗓子一阵狼嚎。
萧袅斜靠在石头上,等莲生。心里犯着嘀咕:话说我已经到玉女泉了,你怎么还没从地道钻出了?一说地道,萧袅东张西望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什么地道的出口。不过又想想,如果能轻易的就发现,这条地道现在早就被堵上了吧!
萧袅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体力不支,她就犯困,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而此时,莲生趴在地道里,胸口闷地有些发疼,衣服黏着汗水粘在身上,混着尘土,愈发沉重了。
“主子你还好吧?”肖剑听到莲生停下来,担忧地问着,主子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呀!
“别废话!快走。”莲生闷声道。
两人又一前一后的往前挪动着。
突然,莲生感到一股气流迎面吹来,呼吸一下子顺畅多了。
“主子,快出去了!”肖剑喜悦地声音传来。
只见他往前爬得飞快,溅起了一路尘土。
“咳咳”莲生忍不住咳嗽起来,手脚加快了节奏,再忍忍,再忍忍,他在心里告诫自己。眼睛渐渐地能够分辨事物了,前面有光源,快到出口了。
“主子,到出了!”肖剑边说边用手拨开了出口的杂草,“主子,奴才先出去看看,你等等!”肖剑压低声音道。
肖剑伸出了头,慢慢地爬出地道,屈起身,半蹲着,眼睛冒着金花,让他看不清近旁的事物,他努力集中耳力,听了半天,这才对莲生说道:“主子,出来吧!”
莲生又轻咳了几声,这才慢吞吞地从地道里爬出来。阳光劈头而下,让他猛地闭上了眼,一会才慢慢地重新睁开了眼。虽然深秋的傍晚夕阳不见得多强烈,但是对长久处于黑暗的莲生来说,这种光线还是要好一会才能适应。
肖剑看着主子出来,忙上前去扶:“主子,你没事吧,前面再走两步就是玉女泉!”
他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转头看着莲生,只见莲生脸色灰蒙蒙地,嘴唇干裂,一缕头发沾着泥土黏在额前,挡住了眼角。
“怎么,我的样子很狼狈?”莲生看着前方问道。
肖剑从莲生脏兮兮的衣袍上收回视线,言不由衷地说道:“哪有,公子什么时候都是仪表堂堂的!””
莲生向前走了两步,才道:“哼,巧舌如簧!”忍不住又皱了皱眉,身上似有似无的腥臊味,让他很不舒服。
莲生伸手弹了弹袖口的尘土,说道:“小鸟也不知道到了没有?”抬头看了一下日头,太阳快要落山了。
肖剑对此保持沉默,因为他看不见那个“小鸟”姑娘,也就没有办法回答主子的问题。
泊泊地水流声,让主仆二人同时停了下来。
“到了。”莲生松了口气,举目远眺。夕阳下的玉女泉,有着女子见到情人般的娇羞,欲语还休。
他环视四周,没有瞧见萧袅,“还没有来吗?”语气中有着担忧。
肖剑站在一旁,说道:“主子,你先洗洗吧!奴才去把事先备好的衣物、干粮拿来!”早前肖剑为了以防万一,在离地道不远处藏了衣物等,以备不时之需。
莲生点点头:“还是你周到!去吧。”
看着肖剑转身离开,莲生走到泉水边,蹲下身,掬了一捧,喝了几口,甘甜微冷,沁人心脾。
复而又掬了一大捧,浇在脸上,“啊-”莲生舒服的出了口气。正欲用袖子擦脸,才想起衣袍沾满了尘土。正好一阵风吹过,身上的骚臭味传入了莲生的鼻子。他果断的解下腰带,“索性洗个澡好了!”莲生边说边脱衣袍。
就在此时,不远处萧袅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从石头后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