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回
君子不欺于暗室。他能坦坦荡荡地说出来,相比那些藏着掖着的人,显得端方多了。
父亲都这样说了,陆辰儿虽心中别扭,却也不能勉强父亲让人回河洛。
因谦哥儿在取我轩攻书备考,因而,马斐多半时候是待在父亲的外书房,陆辰儿每日去外书房,两人总免不得时常碰到,一来二去,日子长了,每每还能说上几句话。
“……轩辕书院,里面有好几位先生,都是专攻制艺的,上一届乡试的时候,七叔请过一位轩辕书院的先生去族学里讲过两堂课。”
“我记得河洛那边有个嵩阳书院,是天下四大书院之一,你都要参加乡试了,难道不进书院,还在族学里上学?”在陆辰儿的印象中,族学一般只是为了给族中子弟启蒙,过了童试后,若想功名路上再进一步,都不会在族学里上学,另择书院。
马斐摇头笑道:“四大书院哪有那么容易进的,单单一年的束修费就不少,而且还需要参加考试,有人推荐才能进去。”他前两年过了童试后,当时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参加过嵩阳书院的入学考试,只是每次都没有过。
大约是之前瞧着程常棣和李皓白还有李璟他们都在松林书院读书,而且,当初李皓白要从松林书院转来轩辕书院,父亲连转院的帖子都有了,以为很容易,想及此,陆辰儿忽然道:“你想不想进轩辕书院。”
马斐听了这话一惊,尔手放下手中的刚从书架上拿的那边,望向坐在案几前的陆辰儿笑道:“当然想进去,不过。我估计入学考试,我无法通过。”说到这,再说话时,话里带着几分赧然,“之前嵩阳书院的入学考试,我参加过两回,都没有通过,更别提轩辕书院。”
天下四大书院,轩辕书院在很长的时间里独占鳌头,及到近十来年。松林书院才能与之抗衡。
“或许父亲能够帮你,我今儿问问父亲。”陆辰儿记得,上回李皓白要转到轩辕书院来。并未来京参加过轩辕书院的入学考试。
马斐听了这话,却是一喜,若是能够,他当然希望能进轩辕书院,但是。他想起,马家在河洛是大族,族中为官的不少,但是族中子弟能进嵩阳书院的却只有十之有一二人能进去,前些年,族长的孙子。想进嵩阳书院,因考试没通过,族长亲自去找了山长。也不管用。
族长辞仕前,曾官至布政使。
正因为如此,马斐虽听陆辰儿这话,却是不敢抱多大的希望。
直至天黑时分,陆老爷回来。他们俩还在书院,陆老爷见了。倒是有些欢喜,至少丫头不反感就好了。
喝完药,回内院用饭时,把马斐也叫上了。
用完晚饭,陆辰儿才回漪兰堂。
一进屋,陆辰儿刚脱下身上的斗篷,就见玉英进来了,玉翠接过望向玉英问道:“你有什么事?”
玉英瞧着陆辰儿目光望过来,才回禀道:“早一会子,余丙秋过来了,说是主子的病好了,主子邀请姑娘明天去白马寺赏梅。”
“不去。”陆辰儿皱了皱眉头,哪怕他病好了,这样的天气,他也不能出门,待要不理会,又想起,那回邀她去白云观,她没去,他在城外白云观等了一天,遂道:“这会子也该宵禁了,明儿早上,让玉娆去一趟安定公府,告诉他,我明天不会过去,让他也别过去。”
陆辰儿话音刚说完,就听玉英紧接着道:“主子猜到姑娘可能不会过去,余丙秋留下了话,姑娘若是不过去,也不必派人去告知,主子会在白马寺等候姑娘的。”
“他要等就让他等好了。”陆辰儿微微有些气恼,“你下去吧。”
玉英听了这话,只好退出去,只是刚退到门口,又听陆辰儿唤住她,“等等,不用管余丙秋传的话,明儿还是派玉娆过去告知他一声。”说着,挥手让玉英退出去。
陆辰儿原还打算看几页绣谱,可让这事一闹,一点心思都没有了,遂让丫头服侍着她梳洗一番,早早地就躺到了床上去了。
云锦瞧着陆辰儿沉着一张脸,替她掖被子的当口,不由劝道:“要不,姑娘明儿还是去一趟安定公府,和六少爷把放说清楚。”
“有什么可说的。”陆辰儿目光盯着纹帐顶,这些天,她心里头本来也乱糟糟的,虽劝诫自己不必在意,至少父亲的话是十分的有道理,却仍旧免不了多想,或许,就如父亲所说,是她有些傻,把情义二字看得太纯粹了。
可这些东西,大约是她潜意识里就牢固坚持的东西,因而,虽有千万个理由说服自己放下,却仍旧有些放不下,甚至说仍旧不愿意放下。
突然间拉着被子蒙住头,一旁的云锦正要拉下被子,“姑娘……”
云锦才唤出口,陆辰儿又自己从被子里把头窜了出来,吓了云锦一跳,笑道:“姑娘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若是姑娘睡不着,我和玉翠留下来,陪着姑娘说话。”
陆辰儿这会子的确是睡不着,等会儿只怕又会胡思乱想,因而,听了云锦这话,并未反对,但也没有立即出声,云锦回头望了玉翠一眼,却在床榻边上坐了下来。
“云锦,你觉得我这会子把玉英和玉娆退给李璟可行得通。”
“这个倒是没什么必要。”云锦不太赞同回道,“况且,有她们俩在,姑娘出门方便多了,也安全多了,再也不用担心会出现去年上元节时的那种状况,怕是老爷都不会同意。”还有在云锦看来,至少,依她对陆辰儿的了解,陆辰儿也开不出这个口,从陆辰儿对她说这话时,都是十分的谨慎,似已在脑袋中斟酌了一通。
陆辰儿微蹙眉。玉英和玉娆俩姐妹在她身边,的确给她许多方便,但如今这般,她却发现,留着她们俩在跟前,就如今身边多了一个间谍,什么事,她的一举一动,只要李璟想知道,他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要不。她才不会相信,李璟这病才一好,就无缘无故。派余丙秋过来,说明儿要去白马寺。
李家信道,萧家信佛,但太夫人从来只去菩提寺,很少会去白马寺。
次日。仍旧派了玉娆过去传话,陆辰儿便没有出门,上午陪着程氏一起看理庶务,看账册,到了下午,仍旧待在外书房。
直到晚上回漪兰堂。正打算向玉娆问问李璟的事,刚走到台阶边上,就闻到一阵清苦的药香味。陆辰儿方惊觉,就让一股冷风给冲了过来,片刻间,头晕目眩,回过神来时。人已出了漪兰堂,几乎是一气呵成。就让李璟给抱进了马车里。
陆辰儿倚靠着车厢壁,瞪了眼坐在一边的李璟,不由恼道:“你这到底是做什么?”
李璟神情未变,一张煞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整个紧接着倚靠在大迎枕,“我在白马寺等了一天,你没来。”
陆辰儿没好气道:“我让玉娆过去告诉你了,我不会过去了。”
“你不过去,所以只好我过来找你。”李璟话里带着几分揶揄。
陆辰儿听了,转开眼,紧紧抿着嘴,一时间一句话都不说。
李璟却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拿眼看着陆辰儿。
而且你身体才刚好,这样的天气,实在不适合出门。”
“
李家信道,萧家信佛,但太夫人从来只去菩提寺,很少会去白马寺。
次日,仍旧派了玉娆过去传话,陆辰儿便没有出门,上午陪着程氏一起看理庶务,看账册,到了下午,仍旧待在外书房。
直到晚上回漪兰堂,正打算向玉娆问问李璟的事,刚走到台阶边上,就闻到一阵清苦的药香味,陆辰儿方惊觉,就让一股冷风给冲了过来,片刻间,头晕目眩,回过神来时,人已出了漪兰堂,几乎是一气呵成,就让李璟给抱进了马车里。
陆辰儿倚靠着车厢壁,瞪了眼坐在一边的李璟,不由恼道:“你这到底是做什么?”
李璟神情未变,一张煞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整个紧接着倚靠在大迎枕,“我在白马寺等了一天,你没来。”
陆辰儿没好气道:“我让玉娆过去告诉你了,我不会过去了。”
“你不过去,所以只好我过来找你。”李璟话里带着几分揶揄。
陆辰儿听了,转开眼,紧紧抿着嘴,一时间一句话都不说。
李璟却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拿眼看着陆辰儿。
而且你身体才刚好,这样的天气,实在不适合出门。”
“
李家信道,萧家信佛,但太夫人从来只去菩提寺,很少会去白马寺。
次日,仍旧派了玉娆过去传话,陆辰儿便没有出门,上午陪着程氏一起看理庶务,看账册,到了下午,仍旧待在外书房。
直到晚上回漪兰堂,正打算向玉娆问问李璟的事,刚走到台阶边上,就闻到一阵清苦的药香味,陆辰儿方惊觉,就让一股冷风给冲了过来,片刻间,头晕目眩,回过神来时,人已出了漪兰堂,几乎是一气呵成,就让李璟给抱进了马车里。
陆辰儿倚靠着车厢壁,瞪了眼坐在一边的李璟,不由恼道:“你这到底是做什么?”
李璟神情未变,一张煞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整个紧接着倚靠在大迎枕,“我在白马寺等了一天,你没来。”
陆辰儿没好气道:“我让玉娆过去告诉你了,我不会过去了。”
“你不过去,所以只好我过来找你。”李璟话里带着几分揶揄。
陆辰儿听了,转开眼,紧紧抿着嘴,一时间一句话都不说。
李璟却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拿眼看着陆辰儿。
而且你身体才刚好,这样的天气,实在不适合出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