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有一会儿了吧。”陆辰儿瞧着站在横桥上的李璟问道,却并没有上横桥,只站在下面的桥墩旁。
刚才一下了马车,把马车停在大通坊那边,她只带着云锦和罗绮就过来了,没让其他几个婆子跟着,但她们还是远远守在大通坊那边,若是此刻,她一上了横桥,远远的那些婆子就能看到她。
李璟从横桥上走了下来,沿着台阶,走到了江边桥墩边,“我也只刚到。”
陆辰儿听了,一别不信的样子,不过并没再多说什么,把手中的画像递给李璟,“这个给你。”
李璟伸手接过,又听陆辰儿道:‘你要找的人,若是长得和这画像上的人一样,那么她的确在高府,与你说的年纪也相符,她高尚书的妾室,高家五少爷的生母,但是别的消息,就查不出来了,因她住的好逑园,在高府也是个禁地,常人都不能进去,而且平日里很少出门,所有对这位姨娘,连高府的人都不熟悉,你如果想知道其他的事,除了高尚书,大约就只有那位五少爷了。”
“好的,我知道了。”李璟说完,又问了句,“既然高府的人都不熟悉她,你是问了谁,才知道的。”
“高尚书的二孙女,说来也巧,她无意间见过这位姨娘一面,因而,她一看我打开的这副画像,就说好似在哪见过,后来才想起来的。”
“你确定那位姨娘住在高府的好逑园中,你知不知道好逑园位于高府的哪个位置?”
陆辰儿听了,微微一怔,尔后却是瞪大眼睛望向李璟,语气带着几分质疑,“你不是打算又窜入人家内院吧?”
“我没有,只是想问问。” 李璟有几分窘迫。刚才他心里的确升起这个念头,因而,面对着陆辰儿的目光,他忙地撇开了眼。
“骗鬼。”陆辰儿嘀咕了一句,却仍旧道:“听娟姐儿说,好逑园说是个园子,其实更像是个独立的宅子,在高府的西南角,有个小角门相通,平日里。角门是上锁的,甚至两边的婆子都不相通,里面单独住着那位姨娘和五少爷。甚至连高伯母都不会管那边园子里的事。”
“多谢了。”只听李璟道了声谢。
陆辰儿摇了摇头,望向李璟笑道:“我算是送佛送到西天,只求着你到时候别过去,让人打出来,弄出些动静来就不好了。再提醒你一句,听娟姐儿说,那边守卫挺森严的。”
李璟摩挲着手中的画卷,正欲说一句,守卫再严,于他也无碍。不过想着他刚说完,他不会去窜入人家内院,遂把这话给打住了。
其实。先时不过是刚得到消息,所以心头生出一股念头,想立即跑过去看过究竟,而这会子,听了陆辰儿说了这么多话。这份念头已经消失了,想来。当年安排她逃离苏州燕子楼的就是高尚书了,而这些年,她在高府应该过得很安稳,既然是这样,他又何必去破坏她这份安稳。
“我又说要过去。”李璟说完,也不待陆辰儿反驳,又道:“对了,我还要和你说件事,大约过两天我就要离京了,你不是羡慕琳姐儿身边有个会功夫的紫葵,我也给你寻了两个会武艺的丫头,明儿我去陆府,就把她们带过去,到时候我会和陆大人说一声的,以后就留都会那两个丫头在你身边服侍吧。”
“那两个丫头和束兮的武艺比,谁的更好?”
“那两个丫头是从小就习武,底子很好,柳姑娘是半路学艺,学到的也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肯定比不了。”
如果束兮那身武艺是三脚猫的功夫,那么,他送的那两个丫头,功夫应该不错,“那我就收下了,不过由你先送往父亲那儿,这法子极好,要不我平白带两个丫头回去,父亲和娘亲大约是不会放心让她们跟在我身边。”
说到这,陆辰儿又道:“明儿我们家祭祖,大约你们家也会过来吃饭,等会儿要赶去蔡家,娘亲还限定我巳时三刻要到蔡府,就不敢再耽搁了。”
听了陆辰儿的话,李璟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已过巳时初刻了,于是笑道:“那你还不快去。”
陆辰儿听了,嗯了一声,就带着云锦和罗绮匆匆离开了。
蔡家和高家一样,都住在北二街。
陆辰儿一上马车,红袖就递了一束漂亮的竹花过来,“这时节,实在没有什么花可摘,奴婢只好带着春雨,折了几枝竹子,然后在江边摘了些刺花,把刺花插到竹子上。”
“这个挺好看的,你的主意?”陆辰儿伸手接过,刺花有粉红有白色,还有大红的,在翠绿的竹叶映衬下,格外的漂亮,再加上外面又用一屋块纱布给包裹了起来,看起来挺精致的。
刚下马车的时候,她就吩咐了红袖,去折些漂亮的花,等会儿去蔡府的时候,送给孙氏,也没细想这时节不是花季,曲江边上根本没什么花可折。
“这个是春雨的主意,奴婢们在江边转悠了一圈,只瞧着江边草丛堆里的刺花开得漂亮,但那些藤条都带刺,不好拨藤条,春雨就想了这法子。”
“这个就很好,等会儿回去,让云锦赏你们一人一两银子。”陆辰儿笑望了红袖一眼,仍旧把竹花交给红袖。
红袖脸上喜笑颜开,忙地应声道谢,伸手接过。
马车摇摇晃晃的,很快就到了北二街的蔡府,马车从侧门走了过去。
下了马车,早就有婆子在垂花门前候着了,只是除了婆子,陆辰儿还看到了娟姐儿,“你也来了。”
“我今日跟着祖母出门过来的,陆祖母说姑姑巳时三刻会过来,我就和马婆子到这边来候着了,没想到才刚到,姑姑就过来。”
“我们进去吧。”陆辰儿上前拉着娟姐儿的手,在丫头婆子的簇拥下往内院而去。
娟姐儿嗯了一声,转头瞧见红袖手中的竹花,忙问了句,“这是什么?”
“这是竹花,是我这丫头做的。”
“是极好看的,能不能送给我呀?”
陆辰儿忙道:“这个不能给你,我要送给蔡伯母的,不过,你若喜欢,等会儿让我丫头再做一束送给你吧。”
娟姐儿道了声好,两人说说笑笑一起进了内院的上房。
屋子里苏夫人龚夫人孙夫人都在,一见陆辰儿捧着束花和娟姐儿走了进来,全望了过来,陆辰儿忙地上前请了安,却是把那束竹花送给了孙夫人,“侄女去了趟曲江边上,实在没有什么能采来送给伯母的,就让做了这束竹花,当是侄女晚来赔罪的心意。”
“这花挺漂亮的,我就收下了。”孙氏接过那束竹花,交给丫头,让丫头找个高颈瓶子装着,摆到案几上,伸手握着陆辰儿的手笑道:“或早或迟,你人来就行了,干嘛还非得去折腾这些玩意。”
只听一旁的柳夫人开口笑道:“这种竹花,我们几个当年可都做过。”顿了一下,看了陆辰儿一眼,又道:“这回你这丫头有些偏心,明知道我和你高伯母也在,就做了束送给你孙伯母,让我们两个眼馋。”
陆辰儿听了,忙道:“两位伯母若是喜欢,后日去两位婆子家,我也同样带一束这样的竹花过去,只求着两位伯母喜欢就好了。”
“瞧这张嘴。”苏夫人伸手指了指陆辰儿,望向一边的程氏道:“你素日里还总担心姐儿是个闷嘴的葫芦,瞧姐儿刚说的话,这下你可以放宽心了,不必再担心了。”
程氏笑了笑,拉着陆辰儿在自己身边坐下,“她也就在长辈熟人面前稍微好一点,一到陌生人面前,还又成了闷嘴的葫芦。”
娟姐儿道了声好,两人说说笑笑一起进了内院的上房。
屋子里苏夫人龚夫人孙夫人都在,一见陆辰儿捧着束花和娟姐儿走了进来,全望了过来,陆辰儿忙地上前请了安,却是把那束竹花送给了孙夫人,“侄女去了趟曲江边上,实在没有什么能采来送给伯母的,就让做了这束竹花,当是侄女晚来赔罪的心意。”
“这花挺漂亮的,我就收下了。”孙氏接过那束竹花,交给丫头,让丫头找个高颈瓶子装着,摆到案几上,伸手握着陆辰儿的手笑道:“或早或迟,你人来就行了,干嘛还非得去折腾这些玩意。”
只听一旁的柳夫人开口笑道:“这种竹花,我们几个当年可都做过。”顿了一下,看了陆辰儿一眼,又道:“这回你这丫头有些偏心,明知道我和你高伯母也在,就做了束送给你孙伯母,让我们两个眼馋。”
陆辰儿听了,忙道:“两位伯母若是喜欢,后日去两位婆子家,我也同样带一束这样的竹花过去,只求着两位伯母喜欢就好了。”
“瞧这张嘴。”苏夫人伸手指了指陆辰儿,望向一边的程氏道:“你素日里还总担心姐儿是个闷嘴的葫芦,瞧姐儿刚说的话,这下你可以放宽心了,不必再担心了。”
程氏笑了笑,拉着陆辰儿在自己身边坐下,“她也就在长辈熟人面前稍微好一点,一到陌生人面前,还又成了闷嘴的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