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远堂,罗锦言沐浴更衣,换了件家常小袄,靠在临窗的大迎枕上,吃着在井里镇过的葡萄,只觉得周身清爽,屋里摆了几盆兰花,幽幽淡淡的兰香若有若无,他们是用了午膳才回来的,她喝了几杯青梅酒,当时不觉什么,现在回到自己家里,酒意涌上来,她舒服得想睡觉。
罗锦言的眼睑渐渐合上,手里的珠绣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越摇越慢,终于不动了。
还在剥葡萄的立春见了,用帕子擦了手,正想把装着葡萄的琉璃盆子端开,一只骨结分明的大手忽然把琉璃盆子拿了过去,立春吓了一跳,一抬头却见秦珏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显然蹑手蹑脚进来的。
能贴身服侍的,哪个都是机灵通透有眼力的,立春立刻稳下神来,匆忙却不失恭敬地向秦珏行了礼,便带着另外两个小丫头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秦珏看看歪在丁香色大迎枕上睡得像只小猫的罗锦言,嘴角翘起,勾出一抹微笑,卷起衣袖,把放在琉璃盆子里的葡萄剥了几颗出来,
罗锦言睡得有点渴,樱唇微微张开,正要嘟哝着要水喝,便有一个温软的东西贴住了她的唇,接着便有凉丝丝的湿润度入她的嘴里,酸酸甜甜,滋润着她嘴里的干渴,就像是走在早春的街道上,忽然有细雨飘落,温润如酥,令她回味无穷。
这种感觉美妙极了,当贴在唇上的柔软离开时,她意犹未尽地舔舔朱唇。
鲜红如丹的丁香小舌在贝齿中探出来,只在唇边轻轻一舔便缩了回去,而刚刚离开的那抹柔软也紧随着再次贴了上来,那甘露般美妙的滋味再次袭来,罗锦言贪婪地吸|吮着,却发现这次好像不太一样,无论她怎么吮,汁液还是不够多,她有些着急,想要得更多。
而这时,她感觉身上猛的一凉,却并不感到冷,七月初的天气虽然不再燥热,但还没有秋寒,这种微凉的感觉令她更觉舒适,虽然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但还是舍不得醒来,直到胸口的柔软被人握住,她这才惊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秦珏放大的脸,他和她离得这么近,他正在吻着她,他的眼睑低垂,吻得专注却并不急切,一点一点挑逗着她,反而是她迫不急待地正在那被她使劲吮着的是他的舌
这忽然而来的认知让罗锦言羞愤不已,一股热气涌上来,她伸手便想把秦珏推开。
她刚刚醒来就被秦珏发现了,见她挣扎,他索性放开手中的柔软,双手抱住了她。
坚实的手臂,熟悉的怀抱,罗锦言慌乱的情绪渐渐平绪下来,只是再也不肯像刚才那样回应他了,这让秦珏很是不甘,以前都是他主动,好不容易让她热情了一回,他可不想就这样算了。
他腾出一只手,捏起一颗葡萄,终于放开了罗锦言的唇,却把那颗葡萄衔到嘴里,喂到罗锦言的唇边。
罗锦言的脸红得如同三月的杏花,梦中湿润酸甜的甘露,原来就是这样被他喂到嘴里的。
“我不吃,你吃吧。”两世为人,她从未被男子这样戏弄,她有些不知所措。
秦珏唇边的笑意正深,带着她从未见过的魅惑,罗锦言只觉周身上下火烧火燎,正要再说什么,可是已经晚了,就在她刚刚说完最后一个字,秦珏已经飞快地把那颗葡萄度进她的嘴里。
好在这一次,他没有再继续吻她,而是揶揄道:“这葡萄太大了,我只喜欢吃小的。”
吃小的?
可能是被惊醒的缘故,罗锦言的大脑有些迟钝,意识抽离到连她自己也找不到了。
因此,直到秦珏隔着薄薄的肚兜含住她胸前那颗小葡萄时,她才明白过来。
什么时候,她被他脱得只剩下肚兜和亵裤了?
是了,她觉得身上有点凉,还凉得很舒服
她不过是喝了几杯青梅酒而已,好在身边的人是秦珏,若是被贼人劫走或是遇到登徒子,她
青梅酒喝起来酸甜适口,是秦珏带来的,她喝着很喜欢,还想着在家里多备上一些。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胸口袭来,带着一丝微痛,罗锦言繁乱的意识终于慢慢聚拢,她挣扎着想要推他,可大半个身子被他压着,动弹不得
她下意识地乱踢,也不知是踢到哪里了,装着葡萄的琉璃碗掉到炕上,葡萄洒了出来。
秦珏却抱着她滚了过去,压在葡萄上,她的鼻端都是葡萄那带着香味的酸甜,浓烈醉人,雪白的肌肤泛起一层胭色,如同葡萄美酒洒在羊脂玉杯上,风|情妍丽,荡人魂魄。
满室的葡萄香掩去了幽淡的兰香,绮靡的气息冲去了初秋的沉静。
一室旖旎,满目荒唐。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抱着她躲到屏风后面,叫了丫鬟收拾时,罗锦言紧紧贴着他赤|裸的胸膛,小声抱怨:“她们一定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秦珏吻上她的耳朵。
“误会”想到那扔在炕上凌乱的衣裳,还有被她蹬翻的炕桌,洒了满床的葡萄
她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你身上都是葡萄味儿,真甜。”秦珏双手箍着她的纤腰,沿着她的耳根一寸寸地吻下去。
罗锦言不想和他再胡闹下去了,丫鬟们就在屏风外面,他们两人却像偷|情一样躲在这里。
“你别闹了,让她们抬了热水进来,我要洗一洗。”
“不行,现在要水,她们一定以为我们圆房了,那我太冤枉了。”
“那现在怎么办,都是你了,弄了我一身的葡萄。”
两人在屏风后面嘀嘀咕咕,直到外面响起夏至的声音:“大爷,大奶奶,奴婢备了热水”
接下来直到用了晚膳,罗锦言都没理秦珏。
秦珏也觉得自己闹得有点过头了,晚上回了内室,他在背后抱住罗锦言,低声道:“这些日子我都是一个人睡,你不知我有多想你,好惜惜,别生气了,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