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盛子扫过开口的太监,转头看向其他的宫人:“你们怎么看?”
又有一些人站在了金镯和银环一列,剩下的犹犹豫豫没有表态。悫鹉琻晓
这倒是让小盛子稍感安慰,毕竟这挽月宫的人大多还是他和师父一手挑选出来的,若是此刻树倒猢狲散,真是一巴掌活活打在自己脸上,纵然是主子回来了,他还有什么脸面相见?
“说的好,好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
小盛子依然是一张笑脸,同平日的态度并没有太大区别,却莫名的让不少人低了头旄。
“既然如此,这些金子你便拿去吧。”小盛子看着那意图卖主求荣的太监开口道。
侧过身,桌子上闪亮的金子激起了人的贪欲。
那太监犹豫了一会,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小盛子,最终没能抵得过这真金白银的诱惑,要知道,只有敢于尝试的人才能得到更多,虽然此刻没有人敢同他一道,但是相对的,这些金子也都将属于他一人,哦不,还有盛公公崾。
小盛子眼底露出一抹冷笑,主子说的话果然是有道理的,一个人面对空口许诺的十万两黄金,亦或者银票也许不会动摇,但是若是面对一万两摆在面前的真金白银就未必不会动摇。
太监一步步走上前,看着那一个个可爱的金锭子,双眼放光,其余的宫人也都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想要观测眼前的形势。
太监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就在一只手将要触碰到桌前的金子时,小盛子突然动了。
袖口里飞出一柄柳叶刀,被银丝牵着,在空中勾勒出一道道银色的华光。
“啊!”
太监顿时发出一声尖叫,动作也瞬间停下,不少宫人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这突来的巨变。
太监双眼满是惊恐,颤抖着的手轻轻抚在自己的脸庞,却始终不敢覆上。
再看去,这才发现,刚刚满面红光的太监,此刻那圆润的脸蛋竟然被生生片下了几刀,就像是平日里的鱼,被人削走了脸蛋。
小盛子的动作并未停下,手起刀落,一柄柳叶刀被银丝操控的出神入化。
太监尚来不及开口,便见一旁的地面,渐渐堆满了一层皮肉,鲜血四处飞溅,有一滴喷洒在了桌案的烛台里,发出嗤嗤的声响。
一片银光飞舞,上下盘旋出动人的旋律,太监起伏的叫声却好似来自地狱的冥音。
屋内的宫人一个个的都开始颤抖起来,谁也想不到平日里看似极好说话的盛公公竟然如此残忍,想要向后退,想要逃离这顶帐篷,却发现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无论如何也移不动一步。
银环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想要闭上眼,却还是在不知不觉中,一直看着这一场完美的演出。
金镯缓缓垂下头,攥紧了自己的手心,时刻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背叛主子,否则下场只会更惨。
柳叶刀在太监身上一刀刀刮过,众人尚看不清这刀是如何飞舞的,便见着一块块皮肉以相同的大小,相等的厚度飞离着太监的,不像是杀人,倒像是艺术。
那些露出在外的青色血管,一根根跳动分明,连接着的肌肉,还有森白色的骨头,让人一时间毛骨悚然。
没有人知道一共有多少刀,却不由得想到千刀万剐不过也就如此。
看着在地上滚动着的血肉模糊的一团,小盛子缓缓擦干净了手道:“今日咱家就是想告诉你们,死也可以很享受。”
众多宫人一个个红着眼回过神来,却在这一刻明白,也许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让你享受着死的过程,生不如死!
小盛子继续开口道:“今日把你们叫来,是有些话咱家想要跟你们说明白,此番主子在外,皇后娘娘会请我们过去问话,若是谁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就不要怪日后咱家不讲情面。”
帐篷外的风吹的小盛子的衣襟呼呼作响,桌案上的烛影也不安的跃动着,更是平添了几分森严的气息。
小盛子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要以为有了皇后娘娘做靠山,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今日咱家死在了皇后娘娘手中,咱家也可以保证,你决不会比咱家多看到一天的太阳!”
众人中的气氛有些沉闷,不少宫婢吓的不轻,回过神后,捂着嘴似乎想吐,可是看那始终不敢动的模样,让小盛子怀疑她会不会是又咽了回去。
“今日的话,咱家希望你们都记在心里,若是谁管不住自己的嘴和手,胡言乱语贪慕钱色,这就是他的下场。”
小盛子并不浑厚的声音此刻深深的印刻在了每个人的心理。
“奴才定当誓死效忠挽妃娘娘。”
一人开口后,不少人纷纷开口,小盛子点点头,对着旁的心腹开口道:“让你准备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小太监点头应道,随后拿出一个布袋,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一个个牙齿大小的纸袋被到处在桌子上,一众宫人有些不解,不知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剧毒,放在你们的牙齿里,若是真熬不过什么酷刑,就自我了断吧。”
小盛子的话一出,场面并没有任何不满的喧闹,众人纷纷拿出那一小包的剧毒,塞进了最里面的牙齿。
当生死忽然离的这么近,众人第一次感到沉重,虽然平日里在宫中也是处处需要谨小慎微,少则打骂,重则丢掉性命。
却没有这一刻来的肃静,沉默。
许是从小盛子动手的那一刻起,每个人便都知道自己没有了退路,做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打算,亦或者,从心底,把自己当做舍身护主的英雄,当这种想法充斥于脑海,无形便赐予了每一个人力量,这种力量,远非金银财宝,权力地位可以撼动。
外界的诱惑不能使他动摇,的疼痛不能使它消亡,这就是人性。
小盛子的手段虽然残忍,却在这穷途末路之时,激发出了每个人心底的人性。
看着沉默的众人,小盛子也微微红了眼。
他并不是个爱拿架子的人,平日里同不少人的关系都不错,如同主子所说,予之金银,不如予之真心,可是这一刻,看着他们前路未卜,生死迷茫,他也感到心酸。
“主子一定会回来的,若是此番生死两隔,咱们来世再聚。”小盛子轻声开口道。
每个人都红了眼圈,之前的恐惧也渐渐消散,却让每一个人都越发的坚定。
将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处理掉,背上的气氛尚未散去,春柳所带领的侍卫便匆匆赶来。
春柳扫过桌上的金锭子,心头冷笑,莫不是真以为这些金银珠宝就能牢牢管住每一个人的嘴?她就不信,大刑之下,没有一个人会招供。
“久闻盛公公大名,公公出手果然非同凡响。”春柳笑着开口道。
“春柳姑姑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皇后娘娘奉陛下之命,彻查挽妃娘娘失踪一事,还请挽月宫的诸位同我走上一趟。”
春柳抬抬手,身后的侍卫便冲了出来,将众人纷纷压住:“带走!”
-----
因着宫人不少,便被分别安置在了几个帐篷里,只是无论在哪,都没有什么区别,无外乎绑在刑架上,等着一种种刑具的问候。
皇后坐在一张青丝软椅之上,带着长长琉璃甲套的手指正端着一盏金菊花式样的茶盏,好看的指甲随着她的动作一闪闪的。
“你就是挽妃妹妹身旁的盛公公?”皇后看着被绑在刑架上的小盛子,幽幽开口道。
“皇后娘娘过奖,奴才就是小盛子。”
“既然你就是,本宫也就开门见山。如今有侍卫来报,说这挽妃妹妹消失是同九殿下有关,甚至有谣言认为两人私通而去,不知盛公公可知道挽妃妹妹去了哪里?”
刑具散发着浓重的铁锈味道,让人不舒服,同皇后手中的茶香混在一起,更是有些出奇的不协调。
“挽妃娘娘今日一早替柔妃娘娘狩猎,一直未归,奴才怎么会知道娘娘的去向?”
皇后的红唇勾起一抹浅笑,这也正是她一定要咬住挽妃私通的原因,一旦坐实了这个罪名,借故不能出席,将骑装借给挽妃的柔妃,也就成了所谓的帮凶,一箭双雕的机会可是来之不易。
皇后拍了拍手,整整两只小箱的金银珠宝呈现在小盛子面前,皇后开口道:“本宫知道,九殿下同挽妃妹妹关系匪浅,盛公公平日一定有所耳闻吧?”
小盛子紧紧盯着那些珠宝,做出一副贪婪的模样,眼下,拖住时间最是主要,只要主子回来,自己也就平安无事。
春柳扫过小盛子的目光,开口道:“公公只要说出实情,这些东西就都是公公您的,日后调到皇后娘娘身边当差,在这宫中,可是位高权重。”
“皇后娘娘身边的差事,自然不会差的,只是怕是奴才这等身份,难登大雅之堂。”
皇后一个眼色过去,一旁的夏荷又抱来了一箱珠宝。
皇后这时开口道:“公公是明白人,本宫也就不多废话了。只是还是希望公公能明白一点,这宫中的形势瞬息万变,便是本宫,也不能许公公一个位高权重的将来。所以对于日后的事,本宫也不多做承诺,只望公公抓紧眼前的东西,毕竟,到手的,才是自己的。”
“皇后娘娘说的有理,这些东西,怕是够奴才吃穿不愁个十辈子了。”小盛子一脸恭顺的笑道。
“那公公是否可以告诉本宫,这九殿下同挽妃娘娘之间有什么关系?”皇后笑问道。
“娘娘这话真是有趣,我们娘娘贵为陛下的妃子,又怎么会同九殿下有所瓜葛。”
‘啪!’
小盛子话音刚落,皇后一个巴掌便甩了过去,长长的甲套在他白嫩的脸上留下一道划痕。
“哼,不要和本宫玩这套!本宫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皇后语气不善。
小盛子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垂下眸子,没有开口。
“给我打!本宫就不信,你一个太监的骨头能有多硬!”
皇后的话音刚落,帐篷里便响起一道道鞭打的声音,小盛子咬紧牙关,始终没有做声,不由得想到当初被主子所救的场面。
如果,没有主子,他还是一个在敬事房每天帮师父打下手的小太监,是主子一手将他带到如今,他又怎么能辜负于主子。
没多久,小盛子身上便血肉模糊起来,
见着小盛子甚至没有一句开口求饶,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暴怒:“不觉得鞭子太过温柔了么?”
春柳微微颔首,对着侍卫开口道:“换刑杖!”
小盛子被从刑架上甩了下来,整个人衣衫不整的被摔在地面,两根厚重的刑杖,仿佛如千金重一般,交替着落在他的身上。
本就瘦弱的身体,没多久便吐出血来,一双眼,也是眼白多。
皇后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夏荷道:“别的奴才怎么样?”
夏荷摇摇头:“都是一口咬定挽妃同九殿下没有关系。”
“继续打!我就不信,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会开口招认!”皇后的声音带着几分恼怒。
----
捂脸亲们双节快乐~过节嘛原谅脂爷又偷懒明后天爷都会加更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