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挽歌看着拉住自己的那双精致的玉手,轻笑着将其推了下去。睍莼璩晓
赵美人一愣,看着面前女子脸颊上那丝淡漠的笑容,愣愣道:“挽歌你”
“娘娘该用膳了。”虞挽歌沉声道,而后准备起身。
不想赵美人却执着的再次抓住的手,满眼乞求的道:“挽歌想想办法救救我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虞挽歌看着面前满眼乞求的赵美人,低头在赵美人耳边轻声道:“娘娘不想知道那铃兰粉怎么会在西堂殿搜到么?膈”
赵美人整个人愣在那里,看着面前的女子满眼惊愕,继而眼中升起暴怒:“是你是你放在我房间的对还有那绣线也是你拿给我的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婢我要杀了你!”
话落,赵美人就冲着虞挽歌扑过来,虞挽歌站在原地不动,任由发疯的女子在身上扑打着,看着面前发疯的女子,眼中尽是冷漠。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良善的人,她会不折手段去得到自己要的一切,若胜,她会不顾一切踩碎敌人的尊严和生命,狠狠践踏,若败,她会一声不吭承受所有残忍的折磨和轻贱蜘。
睚眦必报,心狠手辣,这是她。
北棠妖蹙起眉头,一旁的侍卫很快将赵美人拉开,赵美人一身狼狈,华美的发髻凌乱不已,满眼怒火看着面前的女子,恨不得将她杀之后快。
“九殿下她才是凶手她才是要谋害皇后的凶手!”赵美人一脸激动的对着北棠妖开口。
北棠妖开口道:“仔细说来听听”
“那副绣图的绣线是她拿给我的,还有这几日她进出我房间,那铃兰粉也是她放在我房间的”赵美人见着北棠妖有询问的意思,更加激动起来。
“绣线是尚宫局所制,她并非是你丫鬟,为何她为你取绣线你却欣然接受?再者,她一个御膳房的宫婢,如何能轻易进出你的房间?”北棠妖淡淡开口,苏公公在一旁将食盒里的膳食摆在桌案上。
虞挽歌站在一旁,垂眸听着赵美人的指证。
“那日那日柔妃娘娘送金簪给我”赵美人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发现那柔妃送金簪给她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如果去问柔妃,柔妃也断然不会承认。
可是她之前明明说过,这金簪是自家父亲命人打造的,若真是如此,那虞挽歌又怎么会同她有所接触
这前言后语岂不是都自相矛盾,赵美人此刻真是急的要哭了,有苦难言。
北棠妖安抚道:“赵美人莫要心急,本宫自会查明真相。”
赵美人点了点头,拿起筷子食不知味的吃了些东西。
北棠妖则是对虞挽歌开口道:“你来伺候本宫用膳。”
虞挽歌垂眸走进碧波亭内,站在北棠妖一侧为他布菜。
北棠妖抬眸看向身侧的女子,见她始终不肯看他,心头恼火:“看着我。”
虞挽歌只当做没听见一般舀了一碗汤放在一旁,北棠妖捏住她的手腕冷声道:“为什么不看我?”
赵美人此时正想出了一个借口道:“九殿下奴婢想起来了”
北棠妖松开她的手,看向赵美人道:“说来看看。”
危及时刻,赵美人倒是也编出了一个勉强说的通的理由“那日我正在御花园边的小路赏花,踢到了一块石头,险些摔倒,正巧挽歌经过,好心将我扶起,送回西堂殿,因此我对她感激不尽,邀请她经常往来,自此一直有所来往”
北棠妖微微颔首,让赵美人眼中又升起一抹希望,继续道:“现在想来,从那时开始,她便是一直有目的的接触于我真是个不要脸的贱婢”
北棠妖轻抿了口茶水,唇齿留香:“赵美人言之亦是有理,看来此事确实需要好好查探一番。”
赵美人眼中闪过晶亮的光芒,恶狠狠的瞪了虞挽歌一眼,继而看了看那才完成了一部分的刺绣,才低头吃了些东西。
一杯茶水尽,虞挽歌拿起茶壶为再次为男人斟满。
男人看着女子素白的手指幽幽道:“挽挽你说,本宫该不该听赵美人的呢?”
虞挽歌手指微微轻颤,茶水却没有洒出一滴。
“奴婢不知。”
“是么?不知”北棠妖的声音变得极淡,那双眸子里尽是自嘲。
“来人,虞挽歌参与毒害皇后一事,打入天牢”男子的语气一瞬间凌厉起来。
虞挽歌终于抬眸,紧紧盯住面前的男子。
看着那冷淡的眸子,北棠妖只觉得心口骤痛,原来只有如此,她才肯看他一眼么呵呵男人嘴里蔓延出淡淡的血腥气。
虞挽歌被带下去后,北棠妖重重的坐在椅子上,脑海中尽是那双冷若寒冰的眸子,轻抚上自己的胸口,只觉得痛的让他想要落泪。
挽挽,既然你那么想去柔妃身边,我便帮你去。
赵美人看着虞挽歌被带走,心头大喜:“九殿下这是不是证明我是清白的”
北棠妖看着满眼欣喜的赵美人,却没了再折磨她的兴致,起身走到她面前,随手拿起绣图上的绣针,不等赵美人反应过来,便狠狠扎在她右脸,划了下去。
“啊!我的脸”赵美人痛苦的尖叫出声,一道长长的血痕已经出现在那张白皙的脸上。
“赵美人毒害皇后,证据确凿,充军为妓。”淡漠的声音从远处飘来,一身华服的男子却已经走远。
赵美人不敢置信的捂着脸不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却已经被拖了下去
水华宫
“你说是那个叫做挽歌的宫女?”柔妃反问道。
“正是奴婢亲耳听见赵美人指证她,而后九殿下又将她压入天牢,不过奴婢有些想不通,她帮助赵美人脱了险,又晋升为嫔,为何最后却要在西堂殿放入铃兰粉,置其于死地。”柔妃身旁的心腹开口道。
柔妃沉吟了片刻道:“此人心计深沉,此举怕是在向本宫示好,先证明她有能力撼动本宫,而后却告诉本宫她的目的并非是要害本宫,而是为了辅佐本宫,借此来证明她的能力,以此得到本宫重用。”
“可是如今她却被九殿下打入天牢,还谈何重用?”宫婢蹙眉道。
柔妃许久没有说话,过了半晌后道:“她是在向本宫表明衷心,告诉本宫无论她有多么厉害,最终还是要依靠和仰仗本宫才能活下去。”
“表明衷心?”宫婢有些难以理解。
柔妃给自己倒了被茶水道:“你也见过她曾为皇后的那朵残缺牡丹金簪辩驳,分明是个心思敏捷,能言善辩之人,可是你也说了,赵美人指证她时,她一言不发。”
“您是说若是她想要为自己开脱,很有可能就不用受这牢狱之灾?”柔妃的心腹反问道。
柔妃点点头:“可是她却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宁愿被打入天牢,一旦进入天牢,本宫若是不救她,她便唯有死路一条,可是明知如此,她却依然没有辩驳,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若是娘娘不肯原谅她设计宁嫔一事,不肯重要她,她宁愿一死。”宫婢在柔妃的点拨下,也明白过来。
柔妃冷声道:“让她在牢中待上几日,这么多年,本宫很少这么狼狈,再加上宁嫔这个损失,本宫若是不罚她些时日,难解心头之恨。”
“要不要奴婢打点一下狱卒,让她们好好‘照顾’一下她?”
柔妃看了眼她,生出几分不耐,想起虞挽歌的聪慧,对这个怎么也教导不成的心腹少了几分耐心:“不要自作主张,你先下去。”
心腹看着柔妃有些不善的脸色,赶忙退下,不敢再开口。
柔妃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盏,冷声道:“照顾?你若是照顾了她,只怕她出来后,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虞挽歌这种人,心思深沉,却也睚眦必报,若真的要用她,则必须好好安抚,不能当做寻常下人,否则很容易让她存有二心,对自己而言则是个致命的打击。
而在碧波亭处,待到众人都散场之后,一颗树丛后隐隐冒出一个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御膳房的鱼儿。
鱼儿回想今日的一幕幕,有些混乱,纵然她素来聪慧,可是却依旧难以梳理清楚。
难道虞挽歌就这么被打入天牢?还有她同九皇子之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觉得两人之间有些怪异
鱼儿走在悠长的宫路上,一面走一面回想起北棠妖那张如妖似魅的脸那漫不经心的懒散样子,薄唇轻勾的魅惑,还有举手投足间的尊贵气势,让她忍不住心神荡漾
鱼儿的手紧紧捏在一起,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等到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小路的尽头,一身华服的北棠妖从拐角处的橡树后走出,看着那道已经消失的身影,幽幽道:“查清她的来历。”
“奴才明白。”
北棠妖这才离开碧波亭,今日暗处本就有柔妃的人在打探消息,可是挽挽来后,他却隐隐感到还有一束目光,不曾想竟是个御膳房的宫婢。
虞挽歌被打入天牢后,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看着四壁空空,泛着霉味的狭小空间,将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垂着眸子不言不语。
想不到,辗转一年,最后却竟然又回到了牢房里,命运总是如此可笑。
女子的心有丝丝苦涩,每当想起那个曾对自己轻声细语,呵护备至,因为自己受一点伤而紧张不已的男子,如今却亲手将她打入天牢,她便觉的心头发堵。
收敛了自己的思绪,她开始分析起柔妃救自己出去的概率有多大,而汪直救自己出去的概率又有多大。
脚步声响起,出乎意料的是,来人却是北棠雪。
北棠雪提着一只食盒和一件黑色斗篷,停在了虞挽歌的牢房前,狱卒将房门打开,北棠雪走了进去。
将斗篷披在虞挽歌身上,而后打开食盒,将饭菜摆在地上。
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饭菜,虞挽歌微微蹙眉,却见男子开口道:“你先好好休息,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
虞挽歌直视着面前一身雪白圣洁淡漠如仙脱尘的男子开口道:“这是送行宴么?”
北棠雪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恢复了平静后,只是拿起筷子将每个饭菜都吃了一遍,随后将筷子放在虞挽歌手中。
“明日我再来给你送,监牢里的饭食会生病。”北棠雪开口嘱咐道,见着虞挽歌没有开口,才转身离开。
而拐角处的另一条路口,北棠妖脸色阴沉的将刚刚的一幕幕都收在眼中,扔掉手中的两件女式披风,毫不犹豫的踩过,向虞挽歌的牢房走去。
跟在身边的苏公公也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地上,跟了过去,一旁的狱卒有些搞不清状况,却也不敢插嘴,生怕触了眉头。
牢房的门在很快的时间内再次被打开,虞挽歌的面前出现了一白色的鹿皮靴子,纤尘不染,精致的金丝云纹,好看至极。
女子没有抬头,只是专注于食物。
‘哐啷’一声,食盒及满地食物全部被踢飞,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虞挽歌捏紧了筷子,最终松开闭上眼重新靠在墙上。
“我倒是不知在天牢中的待遇可以这么好。”男子幽幽开口,惊的狱卒一身冷汗。
狱卒瞧着脸色不善的男人,连忙讨好的将手中的鞭子挥向墙边的女子:“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吃宫中的御膳!”
因为猝不及防,狱卒的鞭子狠狠甩在女子胸口。
北棠妖红着眼看着这一幕,转过头看着讪笑的狱卒,一步步向他走去。
“九九殿下”看着那双染血的琉璃色眸子,狱卒讪笑的脸越发扭曲,额上的汗一滴滴流下。
北棠妖拿过狱卒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狱卒身上,狱卒抬起双手一面求饶一面哀嚎:“九殿下九殿下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
手起鞭落,长长的鞭子好似灵蛇,在男人手中飞舞着,带起一片风声。
“啊九殿下饶命啊九殿下啊“狱卒整个人倒在地上,满地打滚,一道道鞭子带着狠厉之气落在他满身。
苏公公心头颤了几颤,都说九殿下妖冶冷艳,堪比女子,可是心狠手辣却比四殿下更甚。
见着狱卒在地上几乎不动,满身满脸的血迹,北棠妖终于住手,将手中的鞭子扔在了男人身上,却抽出了男人腰间的佩刀,在苏公公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刀就插在了男人的身上。
“噗”喷洒出的鲜血飞溅上男人乳白色的靴子,苏公公心头乱颤,看着那一瞬间就死透的人,只觉得手脚都开始战栗起来惊恐万分。
虞挽歌依旧没有去看面前的男子,那双靴子却再次出现在女子面前,沉声道:“跟我回去。”
虞挽歌依旧没有一点反应,闻声赶来的狱长赶过来道:“九殿下九”
看着地上满身是血看不出样子的男人,狱长的脸色有些发白,看着面前脸色不善的九殿下,不敢开口。
北棠妖再次开口:“跟我回去。”
虞挽歌依旧垂眸不语,北棠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狱长赶忙跟上,前面的男人却突然顿住脚步。
“不许她吃任何东西。”男人淡漠的声音响起。
“是是”狱卒擦了把额头的汗,北棠妖的目光扫过墙边的死人幽幽道:“否则那就是你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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