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树,绿荫撒地。青石板,光可鉴人。井水淙淙,清风习习。住在这里肯定很舒服,女孩瞬间被静谧清雅的院子吸引住了。
“我不怕晒,西屋我租了!”女孩十分豪爽,连价钱都没问,就订了下来。
这院子一个月无人问津,想不到今天一天就客满了。
“哥哥来客人了吗?要不要倒茶?”baby收拾完碗筷走了出来,正和看房的女孩走了个对脸。
baby清爽可人的样子,让人眼前一亮。看房女孩眼中闪动着兴奋,上前拉住她的手,说道:“小妹妹,你也是房客吗?我叫刘帅辰,江南军事学院的!”
被人如此亲昵,baby小脸蛋有点发红,低着首轻声说道:“我,我不是房客,这里是我哥哥的房子,我,我还没上大学,哦我叫龙汐玥。”
“以后你就是我的房东了,一定要多多关照啦!”刘帅辰越看越喜欢,凑到baby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你哥哥傻乎乎的,却没想到有个如此标志的妹妹。”
baby抬头羞怯的看了她一眼,小声嘟囔:“我哥哥其实不傻了!”
刘帅辰转身大方的和龙雷焱握了握手:“我刚才自我介绍了,龙先生大名怎么称呼?”
“龙雷焱!你叫我雷公就行!”
刘帅辰从裤兜里面豪气十足的拿出一摞钞票,拍到龙雷焱手里,说道:“这是押金,我明天搬进来,麻烦龙先生收拾一下房间!以后还请多关照!”
豪爽的美女汉子,龙大少对她也有好感,连忙点头说道:“房间马上收拾好,住我这里你放心,绝对安全。”
今天周六,丁字街上人流熙攘更胜平时,龙雷焱送走了刘帅辰,先补办了卡,又在旧货店买了个二手手机,拎着古董去了屠夫的医馆。
医馆内消毒水气味依旧呛人,前面没人,布帘子后面传来屠夫的声音:“你小腹发涨吗?月事正常不正常?”
“大夫,我是男的,来什么月事啊?”
哗啦一声布帘子被拉开,屠夫气冲冲走出来,嘴里嘟囔:“男人不早说,害得我瞎忙活,痔疮栓一天三次,龙血竭片按处方服用!”
长相斯文秀气的男子付了诊费气冲冲的走了。
屠夫看着医馆里还有个人,向前凑了凑,才看清原来是龙雷焱,急忙打招呼:“不好意思啊,龙爷来了,我今天忘了带隐形,老闹笑话了!”
龙雷焱笑得已经不行了,连忙摆摆手,说道:“叫疤瘌三过来,咱们商量点事情!”
医馆的门窗都关上了,三个人坐在桌边,塑料兜被打开,疤瘌三和屠夫二人向前紧凑,脑袋碰在一起,嘭一声响。
疤瘌三揉着脑门,问道:“龙爷,这就是你说的古董?我怎么看着像是个夜壶呢?”
龙雷焱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说道:“三爷好眼光,这就是个夜壶,全名叫粉彩蟠龙御用便壶,当年乾隆御用的!”
“这个……”疤瘌三草莽一个,从来没见过什么御用之物,更不会分辨真假了,说话有点支支唔唔。
屠夫插嘴说:“这个假不了,我都闻见尿碱味了,绝对是夜壶!”
疤瘌三狠狠瞪了他一眼。
龙雷焱嘿嘿笑了起来:“二位是不信我啊?”
疤瘌三连忙摇头,说道:“不是不信龙爷,我们没干过这种买卖心里没底呀!”
龙雷焱站起身来,手按着他们两人肩膀,神情庄重严肃的说道:“你们按我说的办事就行,回头少绝不了好处,就算是这个壶是假的,你们也没损失,最多白跑趟腿。”
说完这话,龙雷焱出了医馆,溜达着去后河边上的城顶儿逛逛黑市,看看能不能找件合适的匕首短刀之类的东西。
刚才疤瘌三给介绍了个朋友,专门回收成品药的贩子郝学强,这家伙在城顶儿黑市门清。龙雷焱决定先不去找他,自己先逛逛碰碰运气。
刚到后河边上,芦苇丛旁边传来一阵叫声:“老大,老大来了!”
这声音不用说,就是耗子他们,今天周六,这群半大孩子都撒了鸭子,出来疯玩了。
耗子、胖墩、小七,一个不少,全都在场。他们一听老大要去逛黑市,全都自告奋勇跟着保驾护航。
龙雷焱经不住纠缠,无奈只好带着这群小祖宗一起去。
斑驳的城砖,带着岁月痕迹。高大的门楼,彰显着往日的荣光。墙缝里丛生的野草,诉说着遥远的故事。城顶儿这一段古城墙,久经岁月摧残,依旧屹立不倒,风吹过门洞仿佛浅吟低唱着古老歌谣。
顺着宽阔的马道,一行人登上了城顶儿,穿过雉堞向外看,能见到江畔路上的车水马龙。向女墙这边看,是丁字街内鳞次栉比的低矮民房。
一道城墙仿佛是两个世界的边界,两边泾渭分明,各不相扰。
城顶儿上从晨曦初起,到夜幕降临,都是人流涌动。早晨的花鸟鱼虫市,是老人的天堂。下午的黑市,却是年轻人的战场。
沿着雉堞女墙不足五百米的城墙两边,摆了两溜摊位,各种东西应有尽有。
旧货,古董,字画,更多的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各种红男绿女来来往往,询价交谈,十分热闹。
耗子他们对这些玩意都不感兴趣,唯独龙雷焱,他小时候受养父的熏陶对文玩杂件还略有点研究,看到喜欢的东西也会凑上去细细把玩一番。
龙雷焱除了买匕首,还有个想法,今天要去乔念强家,自己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几乎没有,乔老爷子也挺喜欢这些小玩意,不如买一两件当作礼物。
正在逛着,忽然小七喊道:“老大,老大,你看这里有个手捻不错。”
手捻葫芦最近几年悄然兴起,由于价格便宜,寓意吉祥,深受各年龄段的欢迎。
葫芦是每年十月份成熟,一般十一月份就上市了,此刻的葫芦肯定是去年的老葫芦,能留到现在才卖,要么就是人家挑剩下的货底子,要么就是精品卖家不舍得卖。
龙雷焱循声而去,摆摊着是个七十多岁头发雪白的老人,地上简单的铺了一张江城日报,报纸上放了几个老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