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闷热的像是烤箱,一丝凉风都没有。龙雷焱准备好了明天摆摊用的备料,汗水已经浸透了背心,用湿毛巾随意擦了一把汗水,出了厨房。院子里海棠花瓣无风自落,青石板上好像铺了一层花瓣织就的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沙沙作响。
无暇欣赏那些美景,龙雷焱走进正房,正房三间,一间为待客厅,另外两间分别是储物间和卧室。堂屋里面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除了一张三条腿的老式圈椅斜靠在墙根里,就一张破烂八仙桌还能勉强算是一件家具,唯一装饰品是南墙上的一副奥黛丽赫本在罗马假日电影的剧照,当然这画和四合院的风格完全相悖。
龙雷焱神情庄重的把画轻轻揭了下来,露出后面一个二尺见方的小木门,他沉吟了一下打开那扇木门,一块木板把这个暗格分成上下两层,香炉、两张照片、几根零散的线香还有几个干巴巴的水果分别放在上下两层里。
上层是个老年人的照片,这老人六十多岁,花白头发四方脸略带点络腮胡子,面相忠厚,神色慈祥。龙雷焱点燃三根线香,恭恭敬敬的插在照片前的香炉里。
他看着照片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爸!我来看您了,您走了三年了,当年都是我混账才连累的您,我现在过得挺好您别挂念。我就是有些后悔,想要弥补曾经的过错,我知道这已经不可能了,世上没后悔药。我一定守好家业,等有钱了把那些东西还有房子都赎回来。”
“今天是我生日,记得以前我过生日您都问我想要什么礼物,现在的我什么也不想要,只是想如果能从头再来,我一定做个孝顺儿子,再也不犯浑了!”拥有时不知珍惜,失去了才追悔莫及,人总是如此。
龙雷焱絮絮叨叨半天,直到那三根线香燃成灰烬,他又点燃一根线香插在下层香炉里面,香炉后面是个满脸粉刺的年轻人照片,龙雷焱看了照片半天,提高嗓门说道:“有空给你家里人托个梦,叫他们别再来了,这三年我也还的差不多了,他们再来别怪我下狠手!”最后一根线香也化为灰烬,青烟在屋里飘散直到消失。
又到了锻炼身体的时间。以前的二进四合院从中庭砌了一堵墙一分为二,前面住着三家人,后面龙雷焱独自居住。
近百米大的院落,青石铺地,正堂两边各有一颗两人合抱的海棠树,西墙根下是一口古井,据说此井比院子还要早多年,从井口附着的斑驳苍苔上能看出岁月留下的痕迹。,由于井口生满苍苔,所以此井取名字为苍井。
这口井,水量极充沛,经常水满自溢,不知道为家境贫困的龙雷焱省下多少水费。对这口井龙雷焱经常悠然神往地赞叹:“苍井的水就是多啊!”
龙雷焱着上身,先围着院墙跑了两圈放松一下筋骨。然后趴在青石板上,将脚放在井台上高高垫起,开始做俯卧撑,随着身体起伏肌肉收缩绷紧,青筋也跟着一颤一颤。汗水顺着下颌滴在青石板上逐渐积了一小洼,天上一弯上弦月正映在水洼里,月影被汗滴打碎,又在一圈圈涟漪里重新融合。
做完一百个俯卧撑,龙雷焱快走几步猛然跳起,抓着树杈之间的一根木棍做了一百个引体向上。
紧接着他扎了一个马步稳稳站在人型沙包前,大喊一声降龙十八掌,狠狠一掌拍在沙包胸口。两百多斤重的沙包,随着拍打来回摇晃。
“九阴白骨爪!”这是龙雷焱引以自豪的绝招,一爪抓出狠狠抓在沙袋的裆部,与肖家人互动的时候,这招曾经数次重伤于敌,每次看着他们弯着腰、撇拉着腿,疼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就特别满足。
突然墙头上传来一个声音:“人家书上说,九阴白骨爪是摧敌首脑如穿腐土,你干嘛老是照着下三路招呼?”
龙雷焱不用回头就知道,这舔舔糯糯的少御音是邻家小妹陈玲馨,此刻这个大萝莉正踩着板凳,趴在墙头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后背。
“金爷爷说的摧敌首脑是指攻击敌人要害的意思,只有梅超风那不学无术的才理解为抓人的脑袋,你啊书看得少没文化悲哀啊!我都不希说你!”
“哼!我还不希理你呢!”
两人是发小,年龄相差不到三岁,陈玲馨会走路起,就天天跟着龙雷焱玩,所以经常相互开玩笑。随着年龄渐长陈玲馨情窦初开,以前的大哥哥在她心里似乎也有了另外的意义。
龙雷焱他不是木头,虽然没经历过男女感情,但早就感觉到了小丫头逐渐对自己的变化。
尤其是这几年,每当自己锻炼身体的时候,小丫头总是风雨无阻的爬在墙头,对自己品头论足而且极尽挖苦。龙雷焱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眼前刚刚能填饱自己肚子,根本不敢去招惹这个花季少女。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太熟不好下手。
两人斗着嘴,龙雷焱做完了两轮锻炼科目,出了一身透汗。一桶冰凉的井水自头上浇下退去了暑热,多年锻炼出来的肌肉宛若刀砍斧剁一样棱角分明,六块腹肌勾勒出人鱼线,水流仿若一条条透明小蛇沿着肌肉线条蜿蜒着流到地上的青石板上。
针砭入骨的冷水让人全身一阵激灵,龙雷焱哆嗦着喊了一声“爽,舒服!用苍井的水洗洗就是舒服!”
“刚出一身热汗,小心被冷水激出痱子来!”
“出痱子怕嘛!先凉快了再说!”
“信不信你长期这样容易得风湿啊!”
“我妈说了,绝对不能相信女人,越漂亮的越会骗人!”
陈玲馨听到龙哥哥变相的夸自己漂亮,俏脸不由得红了起来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不饶人的继续挖苦:“你妈姓殷?名素素?”
龙雷焱佯怒,弯腰假装在地上捡起一物,扔向陈玲馨,嘴里喊道:“小丫头找打!看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