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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隅城出发,用了三日才勉强进入苗疆的地域,有当地首领接待,一路朝着苗都而去。
苗疆在尉迟惑的印象中是落后的部落,而现实中,传统中的苗疆风俗还在,但已不似以往。果然,听者为虚,见者为实。
而最让尉迟惑吃惊的是,发展后的苗疆依然保持着原来动人的风景。宛若一卷水墨画谱写在面前。倾诉优雅,美丽动人。
“苗疆真是个好地方,难怪这儿这么养人。”靠在花仙公主马车的窗户看着风景,尉迟惑由衷说道。
今天凌仙也在,就站在花仙公主的身侧,听到尉迟惑这么说,回应道:“苗疆自然是好地方。”
所有人自然是认可凌仙是美人的这个事实。
古欣却追问道:“迟大人在这住下或许也会长好看些。”
“哦,那是不可能的。”尉迟惑很自然回应着。
所有人看向他。不明白他这样否认的原因。
“因为小爷已经够帅了,根本不用养好吗?”尉迟惑哈哈笑着,看起来心情不错。
所有人懒得理他。
倒是花仙公主说道:“迟大人这般说,倒让我觉得迟大人应该娶一个苗疆姑娘,般配。”
尉迟惑听罢,看了凌仙一眼,顿时有些心虚。
但向来强势的凌仙在公主面前没有显露出来。反倒有少女姿态,脸上的粉红灿烂如花,一下都盖过了天际绚烂的彩霞。也不知道她骨子里暗藏的那股属于男人的爽朗被她藏到哪里去了。
尉迟妙手在一旁看着这几位女子和尉迟惑的关系有些微妙,倒感觉有点好笑,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在一旁说道:“其实古欣姑娘也是一等一的美人。所以炎黄大陆养人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尉迟惑也是点点头说道:“其实我刚才也不过是客气一下,不必如此当真。虽说我们见到的几位苗疆女子都是美人,但卜波勇士,就这外表我是真看不上。”
“……”果然还是尉迟惑的这张嘴足够厉害。
一路上的斗嘴也好,逗趣也好,都是些小插曲,真的到达苗疆的苗都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苗都设立在高山的深处。不似炎黄国那般光明正大地摆在平原。这是历史遗留的原因。相传早年间,苗疆的先祖和蚩尤一族颇有渊源,因此受到炎黄后代的驱赶,只能逃上山过隐居的生活,但深埋深山也依然享受着上天的恩赐。
翻山而入就能继续欣赏沿路的风景。
和炎黄国普通的城池一样,道路的两旁也是整齐摆放着供居民居住的房屋。只是这些房屋有时建在坡上有时建在地势低洼之处。多为木板房,或是竹房。竹子为主材料的房屋多数是吊脚楼,这样的房屋比起木头或是石头堆砌房子更为冬暖夏凉。
顺着山路往上,能看到地势更高的山脉。这些地方的土地肥沃多是梯田构造,梯田下面也坐落着不少房屋。这些房屋多是地主阶级为自家农工搭建的住所。能看到梯田中,房屋旁时常有壮汉走动。但也有花季少女在屋旁一边坐着农活,一边聊着天。
尉迟惑在车马上说得话是一点也没错。这样的环境确实养人。虽然想凌仙这样的大美人很是少见,但一个个皮肤黝黑的少女也都是姿色天然,瑰姿艳逸的。
顺着山路继续往上而行,那边才是贵族们居住的地方,最顶上的瞭望台下不远处便是苗王居住的地方。
一整块坡地上,富丽堂皇的房屋堆建着。带着浓浓苗寨的特有风格。
“城墙”又树藤和荆棘构成,城墙内外都有岗哨,全都是想卜波一样的黝黑汉子,半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除了麻裤以外还保持这原始,穿着草编的裤裙。脸上涂着两道绿色的药霜。
进入苗寨中途花仙公主就离开了,凌仙独自引路。
“参见女王陛下。”众人见到苗疆女王,全都恭敬行礼。但不是叩拜礼,而是躬身礼。包括凌仙本人也是浅浅一礼。
尉迟惑对于礼数一类本就不熟悉,外加本就不喜欢屈膝于人,现在跟着众人,发现不必跪地,倒也自在。
女王看着众人抬了抬手说道:“免礼吧。诸位都是我的贵客……凌仙,你过来,到我身边站着。”
没寒暄两句,女王便将凌仙喊了上去,还挺顺口的。想来以前凌仙不仅伺候过公主,也将女王伺候不错。这样很长一段时间不在苗疆呆着估计也让女王有些恼怒,话语中不太友善。
待凌仙上去后,迟环瑜向前一步,朝着女王禀报道:“小王乃是炎黄国云游王爷,此番前来表面是为了圣脉之事,实则是想来问问康国的事情。”
“先请诸位坐下吧。赐座。”女王嘱咐了一句。
但搬上来的只有三张椅子。
尉迟惑想想,主动站在一旁,却被几人挤着坐了下来。
入座的三人是迟环瑜、卓涵和尉迟惑三人。
这让女王皱了皱眉头。
像是看出女王心中不解。她原本的计划,三人应当是迟环瑜自不必说代表了炎黄国,卓涵也不必说代表了瑶天派,第三人应该是古欣,代表是古松城的古家。
她还没有听凌仙的禀报自然不知道自称玉妙手的商人其实是昆仑山尉迟家的尉迟妙手。
其实尉迟惑坐着也是听不好意思的,古欣一个女孩子都站着呢,自己可没有这么柔弱。
站在女王一旁的凌仙连忙凑近说道:“手上拿着扇子的那位,虽然通关文碟中写着的身份是商贾,但其实是昆仑山尉迟家的少爷。”
这话是提醒女王还要加座,而且要加的不止一张。
女王摆开凌仙的说话声,高声问道:“那尉迟惑又是何人?”
“……”凌仙有点无奈。
尉迟惑也听出来,感情女王只给了三张椅子的主要原因是要针对自己。是在为女儿的婚事报仇吗?
迟环瑜坐在位置上拱了拱手说道:“尉迟惑也较迟暮,但是炎黄国国相之子,也是小王的结拜三弟。更是在南边屡立战功,在北隅智擒智圣的大功臣。”
卓涵也是拱了拱手说道:“师弟乃是我瑶天派药宗弟子,也是童天童长老的亲传弟子。”
古欣站在尉迟惑身后如同一个女婢,但气场还是依然,说道:“迟大人在寻仙会上帮助过古家,算是古家半个恩人。”
尉迟妙手扇了扇扇子说道:“惑兄乃是我昆仑山尉迟家的人。”
“……”这回轮到女王无语了。本以为只是个无关人士,原来身份这么多吗?炎黄国朝廷保他不说,就连世家也追捧,瑶天派似乎也看重,最可怕的是,没有血缘关系,却因为一个别名还加入了昆仑山尉迟家,少家主竟然还以兄长礼待之,不简单。
女王扭头看了一眼凌仙。
凌仙非但没有害怕,还露出了好笑的表情,但被女王的气场所迫,最终还是慢慢收敛笑容,为女王找台阶说道:“你们只准备三张椅子怎么够。女王陛下所言乃是一人一张椅子。”
“遵命。”下人们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强行背锅。
又搬来三张椅子。这次连同齐亮也跟着沾光,在最下首坐下了。
除了这个小插曲之后,尉迟惑才好好打量这位女王陛下。
穿着民族服饰,最亮眼的是紫色绣边的花朵在胸前绽放。
乌黑的秀发高高挽起,修理的螓首下露出一段粉嫩修长的玉颈。长长的睫毛闪动间,寥寥如星,少女般灿如春花,风姿撩人。恍若芙蓉出水的丽颜,虽被岁月画上些许痕迹,但更衬托出气质与女王的气场。即便身边站着个凌仙,这位女王也丝毫没有被泯灭光芒。看来传言不假,花仙公主若照着女王这模子来长,那便是一枚大美人。
站在这样一个强势的中年美女身边,凌仙倒显出温柔婉约的气质来,那在醉仙楼时的玩世不恭也变成蕙质兰心的特色。有意无意在与女王暗中比试,绝美脸庞微微侧起,盛颜仙姿。
尉迟惑看得一阵恍惚,连忙摇了摇头。
这时候所有人才算坐定。
迟环瑜说起康国的事情来。
“还想请问苗疆是如何发现康国密谋之事的?”
女王直言不讳道:“不过是正常的安插眼线罢了。”
安插眼线这么不道德的事情,本应该是不正常的。但在尔虞我诈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中,倒显得正常了。
“康国和苗疆以往应该没有过冲突吧,井水不犯河水,这时候为何突然有这样的图谋了?”尉迟惑忍不住问道,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会出现一些他感兴趣的问题答案。
女王瞅了尉迟惑一眼,沉默了片刻之后回答道:“苗疆与康国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宿怨,不过是因为我苗整体移居在现在的地理位置上和康国的冲突减少了,他才与我们相安无事罢了。此次事情的导火索自然不是那许久以前的夙愿,而是近来六芒星阵之事的影响。”
尉迟惑皱起眉头。六芒星阵之事在人间第一次听说是从杜三郎那边听到的,但在昆仑山上所谓诸葛仙翁他也已经见过,却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没有直接回答任何问题。
在大刹和北隅遭遇圣脉之后发现圣脉似乎也在觊觎六芒星阵中的宝贝。没想到康国的事情也要联系上六芒星阵。
女王不知道尉迟惑的心理活动,却也在这里停顿了许久,所有人都在思索,没有插嘴。
停顿后女王继续说道:“他们应该是发现了极涧的什么秘密,所以想要占据苗疆的山脉,将从流入极涧的山泉出手,一路溯流直到极涧之中。但先前我已派人对山泉进行了调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才觉得大概是我们没能发现极涧秘密,才无法直到关键所在。”
听完这话,卓涵连忙说话:“不瞒诸位说,此番师父派我出来去东印是去借来了东印宝梵寺的善逝珠。可洞察世间万物轮回之道。”
“善逝珠。”尉迟惑听着这三个字,耳边就传来轻吟。好像能听懂又好像无法听懂。
但结束之时,尉迟惑似乎懂得了大意。
“所谓善逝也就是好去,去彼岸,不再退没生死海。但也是入大涅槃,不住生死、不住涅槃,两边不住,得大自在。”尉迟惑说着。
卓涵眼前一亮,笑道:“没想到师弟还通佛法。”
尉迟惑也是一愣,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
女王本以为尉迟惑开口不过是从卓涵那听到了这些大道理道听途说罢了。但是没想到尉迟惑的发言还能震惊到卓涵。显然二人没有串谋,那便是尉迟惑本来就带着大智慧。
“略懂一二。”也只能说是略懂一二了。自从见过飘渺仙岛来的佛修不净之后开始略懂的那一二来着。
卓涵笑了笑,像是习惯了尉迟惑的谦虚,接着说道:“这善逝珠犹如师弟所言,不住生死,不住涅槃,两边不住,得大自在。所以在大自在中能看清一切。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康国想抢占的苗疆山泉。”
女王点头:“明白了,那现在便带诸位去看看山泉吧。”
众人屁股在椅子上还没坐热呢,这就起身了。
凌仙也连忙扶住女王陛下,手法十分熟练。
女王也是自然往凌仙手上一搭,站了起来:“由本王带诸位去看看那山泉吧。”
“山泉在宫中?”迟环瑜心道女王会亲自带领的肯定是宫内的某处。
“在宫中,以前还是供宫中使用的主要水源,自知道这山泉有古怪后现在大多水由外边运进来,不敢多使用。”女王回答道。
尉迟惑却是奇怪:“虽说山泉最终的归处是极涧,但与之源头有何关系?照理来说山泉本身应该不会有问题才是。”
“无妨,只是看看。”卓涵拍了拍尉迟惑肩膀,表示有些“无意义”的事情,只有做过才能确定是否真的无意义。
“好吧,看来还是康国带给苗疆不少压力。”尉迟惑说着,对这个和蚩尤一族有不少渊源的国家产生了一丝同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