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白泽所言颇有感慨的尉迟惑吐了口气,继续听下去。
而后面更多的都是叙述白泽自己在漫漫生命中对世界的看法。有不少豪情,也有不少委屈。听得白族一个个都痛哭流涕。
“常道‘固时俗之工巧兮,偭规矩而改错’。”
发表意见发表的好好的突然来了一句,世人常说。常说什么呢?就是常说庸人本就善于投机取巧,被其规矩有改变行政。
屁屁屁,哪个世人常说的。站出来,看小爷不打死你。小爷我就天天投机取巧。那又如何,这叫做变通。而且什么叫做背弃规矩。不好的,自然当背弃!
被碰了碰软肋,尉迟惑炸毛。但很快冷静下来,白泽肯定不是这种偏激的意思。
“欲做工巧流亡兮,禁锢方圆吾不忍。”
果然,后一句白泽就说了,它也想投机取巧一次,哪怕最终化作孤魂流亡。但这一次若是被禁锢在方圆之中,它可无法忍受。
虽然不知道白泽究竟再说什么事情,但是毕竟它和自己意见相同。
尉迟惑还是随着那些个白族发出了一声呜呼。
“汝何博謇而好修兮,纷独有此姱节。”
你,拥有很多美好的节操。前面的话白泽都是在用少量的字尽可能多地表达意思。唯独这一次想要用尽可能多的,来表达少量的夸奖之言。
尉迟惑有些好奇白泽究竟是在夸谁,但想了想,应该是它正在期待的明君贤者吧。
话音落下后,白泽仰起头。头顶的独角汇聚了光芒。所有人被这耀眼的光芒征服地闭上了眼睛阻挡。
当重新睁开眼的时候,一切就好像恢复了正常。
白泽晶石成了灰黑色,白泽消失无踪。但白族的人依然伏在地上久久不肯起身。
尉迟惑见状,赶紧拉扯了一下迟小小的袖子:“你有找到线索吗?”
“我好像察觉到定魂锁在不远处。”
“那还等什么,快去吧!”于是,尉迟惑想要趁着白族人还没有发怒之前,赶紧逃走。拉着迟小小又是一路狂奔。这次可比赶过来的时候快得多。
远离白泽晶石处,真是春风十里扬州路。风景大好。
尉迟惑一下就坐在了崖边:“没想到……这里……的风……这么舒服……”
一路跑来被热得不行的尉迟惑正坐在峭壁边上的聚风口。嘴里灌进风,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
还在安心寻找定魂锁的迟小小只给了两个字的评价:“幼稚。”
尉迟惑听罢嘿嘿一下,一个后翻,站到了迟小小的面前,抱着她也是放在聚风口说道:“你再说一次?”
“幼……稚……”风一样将迟小小的话吹断。
“哈哈哈哈。”尉迟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迟小小翻了个白眼。一下子百种风情集于一身。看得尉迟惑一愣。
“姜惑”顿时跳了出来:“这小妮子真不错。诶,尉迟惑你若是不要,我可上了!”
“闭嘴!”尉迟惑在小千世界里怒斥道,但“姜惑”依然将眼神顶住迟小小不放。
迟小小回头正看到尉迟惑如此有倾略性的目光。顿时芳心大乱,小心肝狂颤。
好在小千世界里尉迟惑在一股白泽残留的清泉中清醒过来,赶紧问迟小小道:“对了,七七,定魂锁找到没?你可别贪玩了,找东西要紧……哎哟!踹我干啥!!!”
尉迟惑腿根被迟小小踹了一脚,疼哭了,差点将迟小小往悬崖边摔下去。
迟小小裙摆一动翩翩起舞。长裙摇曳着见不着脚,只觉得她是飘在空中而行。实际上灵活的小脚正在地面上蹦跶。似乎十分愉快。
想想自从普度会以后,京城就有讲迟小小和南宫珏并列在美人榜榜首的意图。虽然迟小小一直遮着面纱,见过其真容的公子哥很少,有也是惊鸿一瞥,但就是这种神秘感,更加加分。
毕竟一个美貌如花,明艳动人,但却是冰山美人;另一个乖巧可爱,小家碧玉,但毕竟是皇帝的宝贝女儿,高高在上。各有千秋,各有加分各有减分之处,不相伯仲。哦,当然,所谓乖巧可爱,小家碧玉,都是那些公子哥的错觉就是了。
别说尉迟惑了,单是在西蜀之行中,但凡是有耳朵的都会认为,公主的乖巧可爱纯属扯淡,小家碧玉就是瞎讲。
“定魂锁好像在山崖下,很近了!”迟小小说道。
尉迟惑点点头,看看左右想要寻条路让迟小小好下山去找。这时候霸刀又是一动。
这会儿可就真的坑大了。直接拉扯着尉迟惑朝着深渊而去。
“卧槽?!几个意思?!”尉迟惑昏迷前完全想不懂,一个有灵性的法器为什么三番五次要害死主人。
“要说你真不喜欢小爷,别让小爷认主啊。这会儿倒好,谋杀啊?!都多少次了!”彻底和地面来个粉碎性接触前尉迟惑还骂咧咧的数落着。
“嗯?”突然感觉到什么的尉迟惑猛地抬起头来。
在上头看着尉迟惑掉下悬崖的迟小小顿时懊恼,为什么不再给尉迟惑多抱一会儿。或许那时候抱着自己,尉迟惑就无暇顾及霸刀了。
尉迟惑跌落山崖的瞬间只觉得身体膨胀,热量从体内涌出变成一潭黑色的深水,而后又有一道白色的光芒包裹在外头。最终如同婴儿初生,在充满爱意的疼痛中呱呱落地。
“嘶!”
记忆如洪水快速涌入尉迟惑的脑内,闪过偃倩的脸,尉迟贤的脸,不知名男人女人的脸。
倒抽了一口冷气后尉迟惑惊醒过来。
如同所有梦境一般,刚才看到了什么已经被忘却,但无法平静的心情却没有褪去。
倒是周遭的光景让尉迟惑有些疑惑。
好像是掉入山崖了,但是自己一点损失也没有,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过是你的蚩尤血脉,和吾一同救了你罢了。否则以你现在的修为肉身,必然会粉身碎骨。”
骄傲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尉迟惑看了看左右,没有人,看了看上下。
上头是悬崖峭壁,一旁只有一条小溪。周遭昏暗,不似有人。
“你是谁?!”尉迟惑担心又是心魔之类的作祟,但那声音不像是“姜惑”的,或者说他能感觉得到体内蚩尤血脉此时非常安静。简直乖巧地如同一只从小养大的小狗。
“吾乃白泽。”
“白……白泽?!!!!”
亲爱的娘亲大人,你儿子我竟然是贤者,今日白泽为我出世了!
尉迟惑脑海中一阵激荡,竟然想起了感谢生母给予自己的生命。但转念一想。
“贤者?别开玩笑了,像我这种行诡道之人是白泽能看得上的?”尉迟惑给自己翻了个白眼,决定一问究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