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珏冲进来,南宫翔也急急忙忙跟进来,对尉迟惑拱了拱手。
尉迟惑起身回礼:“珏儿妹妹,翔兄。”
“哼。”南宫珏撇过头去。
额,这丫头还在生气?这会儿又是在生什么气?尉迟惑其实真的不理解了,女人心太难懂,反反复复的,想起一出是一出。而且一件事情可能其很久,也可能一下不生气了,却想起了别的事情。
“诶,珏儿,你怎么这般无礼,日后嫁过去虽然暮儿定不敢欺负你,但你也不能恃宠而骄。”
“爹!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你瞎说什么呢?”南宫珏见南宫思泰捅破窗户纸连忙撇清道。
尉迟惑叹了口气,感情之前还觉得珏儿是喜欢自己的呢,难道又自作动情了?等等,为什么是又?
尉迟惑摇摇头,然后说道:“额,南宫叔叔,你看这事儿闹得,我都快忘了来意了。”
南宫思泰也是尴尬,听尉迟惑主动排除尴尬,连忙应道:“说的也是,暮儿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而后尉迟惑将城外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接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尽早见见正骁骑,若是正骁骑现在南宫叔叔处拜访,还望通知。”
南宫思泰听了却笑道:“那正骁骑早些年间就跟小公主关系好,你作为公主亲卫,与其来我这守株待兔,还不如跟着公主殿下呢。”
尉迟惑脸色却是一变。丫的,七七那丫头居然反过来骗我了!好哇,今晚看我不夜闯皇宫,打个你屁股开花!
南宫珏听尉迟惑这么认真的阐述这么一件事情,倒也有几分意外,说道:“混阴一词,我好像也在哪里见过,我也可以帮你查查,此物哪里盛产。”
尉迟惑听了倒是惊讶。
南宫翔笑道:“不管怎么说,我这妹妹对你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
“哥,休要胡说!”南宫珏气恼。
尉迟惑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不自觉的化作坏笑。
看得南宫珏更加羞恼,狠狠剜了尉迟惑一眼。
尉迟惑连忙咳嗽了一声,想了想之后对南宫思泰说道:“此事有珏儿妹妹上心我也是放心一些了。自我受上仙点化之后便感觉人间将有大事发生,所有不寻常的事情都应防范于未然。”
听尉迟惑这么认真地说起这件事情,南宫思泰也是点了点头,而后瞧了瞧桌子说道:“暮儿,你说的都有道理,不过现在你该落子了。”
“南宫叔叔,说正事呢!”尉迟惑哭笑不得,本来以为自己够吊儿郎当的,原来这位才是前辈啊。
午后,南宫思泰终于在不情不愿中放走了尉迟惑。还特地让南宫珏送上一程。
南宫翔留在房内看着父亲还盯着棋盘看呢,有话想问倒问不出口了。
南宫思泰感觉到南宫翔的异常,主动开口问道:“翔儿有话直说,何故在那矫揉造作。”
矫揉造作是这么用的吗?
南宫翔稍腹诽了一下,也不敢多想,连忙回答道:“父亲,我其实就想问问,您对今日暮贤弟所言有何看法?”
“你觉得我有何看法?不管会发生什么大事,只要那几位大人物没有从龙曲山出来就算不上大事,且安心就好。”
这样的答案倒让南宫翔意外了:“父亲您的意思是暮贤弟所言非虚?”
南宫思泰抬眼看了看这个儿子,反问道:“迟暮自从被上仙点化以来可有胡言乱语过?”
别说是现在的迟暮了,当初那痴儿迟暮也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
南宫翔低了低头,而后又抬头问道:“不知道这次普度会暮贤弟能否获选。”
这个问题南宫思泰没有回答。在迟环瑜几人刚回来的时候,南宫思泰就跟在圣德皇帝身边听了他们在那的所见所闻,其中就包括几人同瑶天派产生的关联。但是有了关联也未必能入,这因果之事谁能讲清楚。
如果尉迟惑没办法入瑶天派,实在可惜,而如果入了瑶天派,四个月之后的擂台赛可又怎么办呢?
屋内父子的气氛因为一个话题一时尴尬。
屋外的气氛也好不到哪里去。
尉迟惑感觉南宫珏还在为什么事情生气,不敢开口,而南宫珏更是保持着冰冷的态度。
尉迟惑落后一步,看着南宫珏秀发松散而下如同玄色丝缎透着莹亮的光泽还真是有些喜欢。
其实每次见到南宫珏都会被她的美貌征服,他也说不清楚这算不算爱情,但对她定然是喜欢的。真要说起来,童君如的美貌和凌仙的美貌也都是让人喜欢的。可是这些和爱情又有差别。
想到这里,尉迟惑迷茫了,在仙界没有动过情,不知情为何物,下了凡间,还以为会有七情六欲呢,啊,欲倒是有那么一点了,可是前段时间一直在克制这种欲,现在能克制住,回头思考情为何物又不明白了。
或许连七七都明白情为何物吧?想着今日迟小小对着正熏然那一声甜甜的熏然哥哥,尉迟惑又开始思索起来。
本不该如此,犀渠的事情才是当务之急,可尉迟惑就是忍不住躁动的心思。
南宫珏以前总觉得尉迟惑呱噪,今天见他在南宫思泰面前说了很多本以为单独来送他有机会深入聊聊,谁想到他反倒不说话。
回头瞅了他一眼,见其眼睛深邃如无月的夜空,芳心一动,再也不顾所谓矜持,主动开口道:“你在想什么?”
“情为何物?”尉迟惑只是条件反射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一开口就后悔了,担心会被怒揍一顿啊!
谁想南宫珏没揍他,只是哼了一声,暗骂:“登徒子。”
尉迟惑苦笑,怎么就登徒子了?杜三郎是妹妹被短命鬼欺负了喊喊也便罢了,你这我可都帮短命鬼道过歉了啊。
哼,好好好,叫我登徒子,我就登徒子一回。
“说真的,我当真是在思考情为何物啊,你看今日天气这么好,和本帅哥出去约会吧~”
“我才不稀罕。”
“你确定不稀罕?天气这么好我可是很有可能赋诗数首的哦。”
“你这家伙!”南宫珏听了心热,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跟去了。
但说是去约会,也不过是修补了一下二人之间出现了隔阂的关系。也聊了聊这段时间京中发生的趣事。
天色暗淡下来之后,尉迟惑就将南宫珏送上马车,自己则赶回家中。回家后也跟迟炼说了一番在南宫思泰面前的言论。去公主那守株待兔的建议得到了首肯。
第二日学堂一放学,尉迟惑就往宫中赶去。他可听说正熏然的军队紧赶慢赶的在清晨已经到了。
但在尉迟惑的背影后,昨日刚被哄开心的南宫珏脸色又是一沉。但转念一阵脸红:“人是公主亲卫去见公主也是正常,再者说与你何干?”
尉迟惑屁颠屁颠往迟小小那跑,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院落前,先探了探头。看起来迟小小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低头坐在石凳上,手里摆弄着一块锦帕。咦,好像是迟夫人送给她的那块。该不会是看着这东西想到自己母亲了吧?
想想迟小小和自己同病相怜的特点,尉迟惑心生怜惜。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双手往迟小小眼睛上一蒙,变声问道:“猜猜我是谁?”
只感觉迟小小浑身一颤。
尉迟惑咧嘴一笑,做好要被胖揍一顿的准备。
可谁想,他又一次预测错了,迟小小没有发难,只是冷声说道:“你真当我蠢吗?”
诶诶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怎么这女孩子也这么难测?
“公主殿下您千万别误会啊,你的睿智比那深邃的海洋还要广阔,你的心胸……诶诶诶,别走呀,我还没夸完呢!”
尉迟惑连忙跟在迟小小身后。
迟小小却突然噗嗤一笑:“没夸完倒是接着夸呀!”
尉迟惑真是无语了,这小丫头竟然学会骗人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又被骗了。伸出食指就给了迟小小一个脑瓜崩:“还喊我大骗子呢,你自己才老在骗人,真是吓死我了。”
“怕什么,本宫又不会吃了你。”迟小小本来被崩了脑门儿还没生气的,听尉迟惑自己被吓死,反倒生气起来,连称谓都换成了本宫。
尉迟惑哼道:“我怕天怕地,还真不怕你吃我,有本事你吃我啊。”尉迟惑说着还伸出手来挑衅。
迟小小面色好转,但眼珠子一转,抓住尉迟惑的手就是一口。
“嘶……你丫的松口啊!属狗的吗!再不放手我翻脸啦!”尉迟惑真的是被咬疼了,浑身颤抖,这丫头不仅仅是用牙齿在咬,这一口用灵力,疼痛直接触及到灵魂。
“哼,是你让我咬你的啊。”迟小小抹了把血迹,得意说道。
尉迟惑连忙揉了揉留下了印记的手,眯着眼睛看着她,却不愿意再理会,哼道:“不跟你说了,我来是准备等正熏然过来的。”
听到正熏然三个字迟小小脸色一变,然后说道:“为什么……熏然……哥哥会来?”
“你还好吧,怎么听到正熏然跟见到鬼一样,昨天不还听粘他的吗?”尉迟惑说着不知道为什么牙龈微微发酸。
迟小小瞅了尉迟惑一眼一脸怨念,而后气恼道:“不关你事,你管好你的未婚妻南宫珏就好。”
未婚妻三个字咬得很重。
“还没参加比武呢,怎么就未婚妻了?”尉迟惑心中暗翻白眼,但是却懒得解释。
看迟小小这一副不顾皇家礼仪的样子,倒忍不住问道:“奇怪,你身边那些人呢,明公公呢,怎么都不在,留你一人在庭院里疯。”
“你才疯了呢!”迟小小推搡了尉迟惑一把快步跑回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