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猫原本想好了一整套循序渐进的策略,正准备委婉的告诉樊小余,他和女神薛萌相谈甚欢。
就只听樊小余淡淡问:“你被她破了?”
大猫刷的一下涨红了身体:“没!没有,真的没有!”
连那粉红光都变得异常耀眼闪亮,标准少女款。
大猫立刻低下头,还偷偷看了樊小余一眼:“没有你的允许,我哪敢啊t_t……”
樊小余皱了下眉,不说话。
什么叫没有她的允许?这话听着别扭。
但樊小余懒得反驳,只是道:“随你,不过你要想清楚,是不是做好被她二度激发异能,无论早晚都发光的准备。”
话落,樊小余转身上楼。
原本还很娇羞的大猫,却立刻愣住。
是啊,他才和薛萌独处了一小会儿,有了一点点肢体接触,他就变成这样。万一以后真的结婚生了baby,他岂不是要粉红一辈子?
可是……可是……薛萌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知道他体质还愿意和他聊天聊一晚上的女人,还那么美,那么温柔……
但是樊小余为什么那么讨厌薛萌呢,印象中她们并没有结仇啊?
大猫瞬间陷入纠结,身上的粉红光也渐渐不稳定,不会儿就成了绿色。
不到半日,樊小余和林放第二次见面。
林放为表诚意和信心,直接带她去见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帮手。
两人来到一间废弃的厂房仓库,单单只看外围没什么特别,而且门口已经被封住了,但是林放却轻车熟路的找到迂回曲折的入口。
樊小余不动声色的跟着他来到内部,发现诺大的厂房被分隔成几个大隔断。
有的隔断里堆放着实验仪器和化学剂;有的就是空荡荡的,只是地上有腐蚀或焚烧后留下的残骸,墙壁上还有五颜六色的黏腻液体;还有的是独立密封的,里面缓慢流淌着诡异的气体。
两人一路穿过被分离出来的走廊,来到末尾最大的空场,就只见十几米高的地方有一个升降机缓缓向下。
吊住升降机的锁链还发出“吱呀”声。
升降机上突然出现一个身着连体工装裤,脸上还罩着巨大面罩的男人。
他的声音沙哑粗犷:“她是谁?”
他问的是樊小余。
林放侧了侧身,为男人引荐樊小余:“我的新合伙人,身手不错。”
“我要测试。”
男人显然疑心很重,隔着面罩,锐利的目光略过林放,直接扫向樊小余。
“那些房间你选一个。”
那些?
哦,那些用来做实验的隔间。
樊小余眯了眯眼,盯着男人。
林放道:“我已经试过她了。”
男人却不领情:“可我没有。”
林放皱了下眉,转身正准备和樊小余嘱咐点什么,却见她已经头也不回的向来处走。
林放一怔,即刻追上。
“你听我说,这些测试很简单,只要……”
如果樊小余就这么走了,他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会很麻烦,樊小余将是他窃取私人博物馆最大的障碍。
然而,樊小余却脚下一转,林放话刚说了一半,就见她迅速拐进其中一个隔间。
透明门自动合上,封死。
林放诧异的瞬间,就见樊小余迅速拾起地上的防毒面具戴上。
与此同时,四周的通气孔也喷射出各种颜色的毒气。
樊小余谨慎的站在隔间的正中央,她不能紧贴任何一面墙壁,墙壁上全是孔,释放毒气的只是其中一部分。
果然,毒气还没喷完,就又从一些小孔中喷出液体。
是酸。
樊小余立刻转身蹬住一面墙壁,借由瞬间的爆发力身体向上一跃,双手双脚就立刻勾住顶上的几个挂钩,背部朝下。
那些毒液流淌在地上,发出腐蚀的“嘶嘶”声,像是碳酸饮料一样冒着泡。
紧接着是绳索。
数条绳索从一些小孔中射出,末端的布满小刺的金属球,扎进墙壁。
绳索将樊小余的活动范围逐渐缩小,她游走其中,或下腰,或翻身,仿佛很轻松,可心里却升起警惕。
绝不会这么简单。
念头刚形成,绳索就停止发射。
从最后一批小孔中,迅速射出细如毫毛的毒针。
可樊小余的活动范围已经被困在绳索中,根本不可能做大动作的躲避。
那些毒针很锋利,擦过她的衣服,蹭过皮肤,出现很多道细小的血痕,但不会立刻觉得疼。
而且它的量很大,足足持续了半分多钟。
樊小余已经开始觉得无力,不是因为体力透支,而是毒液发力了。
她的头也渐渐疼了起来。
与此同时,空中突然响起重摇滚乐。
妈的!
她的头要炸了!
樊小余最后的风度也透支殆尽,眼睛一眯,再也不管那些毒针,爱他妈的射不射,反手就扯断几根绳索,拧成一股绳。
然后就像是牛仔一样,一手握着绳索,一手甩着末端的刺球,瞬间飞出,堵住那些小孔。
毒针的量变少了,但却没有消失。
其它没有堵住的小孔也突然发出毒针,比刚才更加的绵密。
樊小余暗骂一声“艹”,已经要气炸了,再也管不了那么多,用了扯住玻璃门的把手。
却打不开。
她转眼就看向四周,直接从身上摸出一枚小刀,将固定门的门轴破坏,最后一脚将门踹倒。
在听到那个戴面罩男人发出抗议声时,樊小余已经箭步走向他。
她手里的绳索越缠越紧。
经过林放时,林放正要抬手阻止,却见樊小余的衣服有多处破损,密密麻麻的。
这个震惊的空当,林放失去了劝阻的机会。
男人立刻调动升降机,可樊小余手里的绳索,已经飞勾住升降机的底座,将她拉了上去。
两人的距离逐渐缩短。
直到樊小余登上升降机,抓住男人,反手就制住他的颈部。
“你耍我?”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龇出来的。
男人足足高高了樊小余一个头,肩膀很宽,腿很长,即使被樊小余这样威胁,身体依然是放松的,闲适的,而且仿佛心情很好。
樊小余扔掉防毒面罩,闻见男人身上那股子讨人厌的气息。
但即使闻不到,樊小余也猜得出这他妈的是谁,打从刚一照面她就有数。
理由很简单,就是直觉。
如今这个距离,她更可以看清贴在男人喉结处的变声器。
果然,从面罩底下发出的声音似笑非笑,全然不似刚才快要被樊小余抓住时肢体表现出来的那样慌张。
“这种机关有助于训练临场反应。我建议你以后常来,我也好改进。”
改进你妹,改进你弟,改进你全家。
樊小余在心里骂道。
她语调微凉:“好啊,下回我连你整间厂房一起拆掉。”
但尽管如此,从林放这个角度望过去,两人只是在较劲儿,在僵持。樊小余的身手已有目共睹,林放对接下来的合作绝对有信心。可是仍然要防着樊小余一怒之下将对方弄死,他可没地方再去找一个更牛逼的化学狂人。
就听林放说:“好了,大家还要合作,手下留情。”
升降机缓缓落下,男人和樊小余走下升降机,来到林放面前,但男人却越过两人,从杂物堆中拿出一个药瓶,递给樊小余。
“一天涂两次,两天就好。”
是治疗毒针的药。
樊小余接过,不语。
林放松了口气,又一次露出招牌笑容:“好了,不打不相识。我来介绍,樊小余。”
与此同时,男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张五官分明的面容,眸色很深,眼底晕染着淡淡的笑意,微勾的唇角似是嘲讽。
果然是时夜。
樊小余挑了挑眉,冷笑的盯着时夜。
四目相交,火花四射。
呵呵,这个仇结定了。
关于这次的布局,时夜显然有他的借口和理由。
他不能和樊小余表现出认识彼此,非但不能,还要针锋相对。只有这样两人的关系才不会被怀疑,那么林放就会以为自己是粘合剂,权衡两边,也会渐渐放下戒心。
虽然樊小余不欣赏时夜这种先斩后奏的处理方式,但也不得不承认,“敌对”的合作关系是最好的保护色和□□,所以她才一早就发现那是时夜也没拆穿。
他要玩?
好啊,那就玩呗。
那些用来训练的化学屋确实有意思,只要经过这种长期系统的训练,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对手,她都有办法玩回去。
先学会被人玩,再学会玩死人。
未来的路还很长,可以自我轻视,但绝不能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