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舒瑶的话,三个儿女一起囧囧有神,玉勤看了看弟妹,小声嘟囔:“咱们好像不是打算同额娘说得这些吧。”
他们原本打算同舒瑶好好的谈谈,别在康熙面前什么话都说,可舒瑶是转移话题的高手,愣是让他们忘记了原本的想法,东拉西扯的偏离原先的话题。
舒瑶一脸懵懂的看着他们:“你们原先打算说什么?”
偏偏她没有丁点的自觉,曦容转身就走,她不是没法子制住舒瑶,但她如今毕竟是女儿,太强势会吓到她,虽然曦容也知晓舒瑶的胆量,连皇帝都敢教育的人料想胆子不小,但曦容就是不想同舒瑶生疏了。弘曜享受新生,她亦然。将舒瑶这个麻烦留给瓜尔佳氏,谁让舒瑶是她生养的,女不教,母之过。
玉勤和弘曜无奈的看了舒瑶一眼,她没准是真不明白,但他们已经没有心思给她讲明白了,不怕被累死啊。
“喂喂,你们是怎么了?怎么不同我玩了?”
舒瑶着实奇怪,看见曦容身体僵硬,她缩了缩脖子很没骨气的说:“你们走好,额娘最近会在家待着,只要你们皇玛法决定出兵揍人,额娘哪都不去。”
“如果皇玛法不同意呢?”
“那额娘就进宫。”
舒瑶经过一晚上反省,确认一点她有一颗中国心,她无法眼看着到手的机会就这么的溜走。没想过称王称霸的当女皇帝,但她也想尽自己的能力给后面留下一线生机,也许她所在的空间位面同正史不一样,但谁能保证不会影响历史?为了她那颗还没消失的爱国心。她决定努力一把。
此时她自豪感暴涨,看看不是只有清穿男才想着奋斗改变历史,米虫也是爱国的,舒瑶自豪啊,骄傲啊。
“额娘。入侵战争您以为是平白无故就出现的?”
曦容站在门口,逆光站立让舒瑶看不清她的神色,舒瑶眯了眯眼睛努力想看清曦容。心里涌起一分的不安,“什么意思?”
曦容嘴角上扬了一分,“字面上的意思。我想外祖父应该在朝堂上发威了。过一会外祖母一准来看望额娘,祝额娘好运。”
随后曦容领着姐姐弟弟很有气势的离开,舒瑶傻傻的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一会,慢慢的垂下头,好像她还是继续做无知自在的米虫吧。
舒瑶紧张起来,额娘可不像曦容他们那么容易对付,“额娘要来。额娘要来,怎么办,怎么办?”
藏起来是不行的。除非进空间,要不她躲哪都得被额娘翻出来。到时罪加一等,舒瑶可以料想到结果了,主动认罪也有宽大处理不是?舒瑶忙碌起来,吩咐人准备瓜尔佳氏最喜欢喝的茶水,最喜欢吃的点心等等。
她坐等瓜尔佳氏时,不由得想到曦容前半句话,阿玛在金殿上发威?阿玛会赞成出兵?舒瑶左拳头砸到了手心,眸子亮晶晶的,阿玛加油,可惜她看不到阿玛发威。
咦,对了,不是有异能嘛?舒瑶手托着下巴,她同胤禛的联系是最强的,因为胤禛身上仇恨值太高,烂桃花也太旺盛,舒瑶经常丢个护身符什么的,虽然没什么大用,但胤禛一旦有危险,她有两成的可能感觉得到。舒瑶也想要十成的把握,但比起异能修炼太费劲,她认为有两成的可能就很好了,人得学会知足,已经比别人多了面包了,就别想要果酱面包了。
为了偷懒,舒瑶永远能够找到很多的理由,她顺着在胤禛身上留下的护身符,调动异能向金銮殿飘去,还没听到什么话,舒瑶被吵闹声下了一大跳,莫非是找错地方了?还是胤禛没有上朝去了别处?
当舒瑶听到:“志远大人收留情。”的话时,舒瑶确定没找错地方,胤禛可能会上朝去别处,但她阿玛是风雨无阻的忠臣,在乾清宫的胤禛摸了一下鼻子,仿佛有人非议他?这次大朝热闹极了,吵不赢志远胤禛抬眼先看了一眼神色镇静威严的康熙皇帝,又看了看被志远骂得脑袋低垂的主和派朝臣。
最后看了一眼被志远压在身下嗯,黑着眼圈的人,比嘴皮子志远是句句如同利剑,说得反驳的人哑口无言,比武力值,这些人怎么就不想想,能生养出舒瑶的人揍他们还不是轻松?志远即便一直是文官,但他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酸儒,平时还清晨必定领着两个儿子练拳,可能除了锻炼身体之外,就等着今日呢。
看到被志远揍得七倒八歪的朝臣,胤禛只想着一句话,他们不是故意配合岳父的吧,如何都像是用他们的悲惨衬托岳父的文武双全,应该不会的胤禛晃了晃脑袋甩掉了荒唐的念头。
胤禛上朝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谁在朝堂上如此的威风,也没有谁能让这么多人都看着他。
胤禛眼角余光看到兴奋的十四阿哥,脑袋更疼了,一会皇阿玛解决不了,他一定会被当成挡箭牌扔出去的。
“小样儿,还敢同我动手?”志远将辫子向后一甩,骑在同僚身上,“现在你知晓拳头就是硬道理吧。”
舒瑶笑眯眯的,阿玛好帅,揍这些短视还做天朝上国梦的人。志远爱看书,老祖宗种马清穿男留下了几本当做传家宝的心得远见,这些并非用拼音写的,全部都是繁体文字,自从继承了公爵爵位,志远在书房里找到了传家宝,最近五六年他一直研究这些心得。
他本就不是个读死书的酸腐文人,在惠州氏也见过世面,虽然回京之后他很少外放,但也随着康熙出门溜达过,几乎转便了六部,他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了解大清的现状,他努力影响着康熙皇帝,但康熙满汉之间存在根深蒂固的矛盾,康熙不会信任汉人。
康熙防备汉人远比防备邻国重得多,明明有火药等配置却只有少数的八旗铁骑配置,在工部并不游历过的志远看得很明白,八旗是大清的根本,康熙永远不会对八旗动手,所以他用了愚民之策,志远本身是八旗著姓,能想到这一点已经很难得了,不用指望着他支持汉人造反,他最想做的一件事改良,如果老祖宗说得是真实的话,志远想过凭着现在大清无力占上风的时候,凌虐一把周围的国家。
即便将来被欺负了,起码他们也没吃亏,没准虐狠了,他们再也爬不起来。遂如今谁反对康熙出兵,鼓动康熙以和为贵派遣使者向罗刹国提出抗议的人都是志远的敌人。
面对敌人怎么办?思想上压制,武力摧残志远这一架打得很痛快,老祖宗这句话说对了,拳头确实是硬道理,没有比拳头更僵硬了。志远威风八面的时候,理解了总是爱打架的小儿子和外孙弘曜,动手永远比动嘴痛快,至于残局如何收拾,志远可以拍着胸脯说,他不怕,不是还有女婿四爷吗?
这时候不用女婿什么时候用?养女儿嫁给女婿不就是为了今日?四爷一定会有办法,他丝毫没有给胤禛惹下麻烦的内疚,更没有连累女婿的烦恼。如果实在不行,被康熙消了爵位做了白丁他也是愿意的,志远清楚康熙宽和的特质,其实他同舒瑶很像,在饭碗的准许范围内活动,绝对不跨过警戒线。
因此他们父女活得都自在轻松,将一切麻烦扔给饭碗们,‘饭碗’是生气呢?还是继续纵容呢?
如今坐在龙椅上的康熙就面临这道问题,方才志远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恰好说到了康熙的心坎上,做皇帝谁不想万邦来朝?谁不想开疆拓土,即便如隋炀帝之类的暴君,同样有这样的想法,自诩明君的康熙对志远的出兵还是很心动的,可朝臣的反对声音同样不小,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同样戳中了康熙心里最担心的地方。
一旦国有变化,太子又在养伤,康熙不知晓哪个儿子能帮衬他?况且打仗消耗极大,康熙可不是不缺钱的主儿。他还没想如何决定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志远就和同僚打起来了。
看着一边倒的局势,康熙对被志远揍趴下的奴才新生不满,打嘴仗说不过志远,打架也是输,被志愿揍得还有将军裨将,被志远指责为贪生怕死武将打不过文官,康熙忧伤了,他还能指望着他们出征?
“志远,停手。”
康熙终于发话了,在凶残的志远蹂躏虐待的朝臣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他们摸了摸脸上瘀痕,再也不同志远打架了,这丫儿的下手不狠,但全在表面上,他们想要隐藏都做不到,打人不打脸,尼玛的志远你不懂啊,哪有你这样的?
“万岁爷呜呜恳请万岁爷给奴才做主。”
呼啦啦的哭倒了好几位,腮帮子是肿的,眼圈是黑的,嘴角是淤青的,顶戴花翎是歪斜的,官袍补服也撕扯得凌乱怎么看着都很可怜,而行凶者——志远正了正官帽,甩了马蹄袖,郑重的跪在康熙面前,仰着脑袋说:“皇上,卖国者于窃国者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