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赶出去作甚?”陆堡主以为依照自家夫人的秉性能把陆敖打个半死。谁知仅仅是把人赶了出去?你把人赶走了,这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只要你儿子能有人要就好。”对于这个儿子,陆夫人觉得自己当真操碎了心。看到管家信件好不容易抢了一个,还想着生米煮成熟饭那姑娘不同意也得同意。谁知这货弄回来的是一位公子……
男子之间可没什么名节可言,就算把人绑了送儿子床上,人家说走一样走。再者说,这事情万一被传扬出去,他陆家堡还要不要在江湖上立足?
再者说,适才他问了几句,那位俊俏公子应当也不会完全对自家儿子没好感。不如将人赶出家门,与那位公子同甘共苦一番,说不得两人便两情相悦了呢?
不得不说,夫人,您想的真远。完全不考虑一下身无分文的二人被赶出去何等窘迫。
出了陆家堡的陆敖整个人都蔫了,耷拉着脑袋恨不得垂到地上。眼睛时不时的瞄瞄身侧之人的脸色。
“看我作甚?”邵谦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敖问道。
“清玄,我无家可归了。”陆敖可怜兮兮的看着邵谦:“你说好你白府缺个嫡夫人。”
“我会书信一封禀告爹娘。”邵谦慢走两步等陆敖走到身侧,伸手与之五指交握:“如今正是大好时光,不若你我二人游历一番?”
“自是好。”陆敖握紧邵谦的手咧嘴笑笑。不过随即他想到自己被赶了出来,身上好似并无带着银两,顿时脸都苦了:“清玄,你我二人没有银两。”
邵谦刚想着说寻个典当行抵押物件,后面便听到马匹奔跑之声。
邵谦与陆敖转头去看,看到一匹壮硕黑马小跑而来。陆敖看到马儿惊喜道:“黑子,你跑出来寻我?”
看着马鞍上的包袱,这马儿明显是被人放出来的:“应当是堡中人将它送来。”
“应当是四叔。”陆敖将马鞍上的包袱取下来,打开看到里面干粮衣物银钱时喜笑颜开:“咱有钱了。”
“待日后回了家,好生谢谢母亲。”若是陆夫人不让给陆敖送什么,只怕这马儿绝对出不了大门。
“这是自然。”陆敖将银钱放好,将包袱挂在马儿身上对邵谦开口道:“清玄,你坐前面。”
邵谦也未拒绝,直接翻身上马,陆敖在他上去之后,也跟着翻身上去。双臂试探的往邵谦腰上探探,只不过半晌不敢真的将人环在怀里。
邵谦直接拉着他的手环在自己腰上,拉起缰绳双腿用力一拍,马儿嘶叫一声飞快前行。
陆敖抱着邵谦的双臂紧了紧,心上人的腰身果真细的紧,这般纤细腰身,当真怕一用力便折断。
这二人出了城,邵谦便按照系统地图朝着沂南城的方向前行。
“清玄,我们去何处?”这方向是朝南行,白府也在南边。但不是说暂时不回白府?
“去南方游历一番。”按照时间来看,还有两年便是武林大会,他二人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不如四处走走。
“自是好。”陆敖对这个很是满意,他是去哪里都一样。只要有清玄在,就算天涯海角他也愿意一起去。
途中邵谦差人给白家送了一封家信,信中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重点在于自己受困于人,是陆敖救了自己性命。书信之中更是特意提到听了家中弟弟之言,想看看所谓江湖是不是跟话本杂志中说的一样。
白老爷正着急忙慌的找儿子,收到家书看到熟悉字迹报平安时着实松了口气。谁知在看到后面内容后差点没被气的昏厥过去。
这……这当真是大逆不道,居然胆敢联合外人想要取嫡兄性命,其心可诛,其行可杀。
想着将家中三个儿子都敲打一番的白老爷,直接忽略了邵谦最后一句,他与陆敖两情相悦,共结连理的话。
邵谦与陆敖二人在外两年,每隔两月便回家送封家书报平安。这两年间,他们几乎将整个南方走了一遍。
两年时间过的很快,听到风声不少江湖人开始聚集沂南城时,邵谦跟陆敖也开始回转往那边去了。
陆家夫妇早在月前便到了沂南城,当初把那个混小子赶了出去,结果他居然当真两年不回家。还是清玄有心给他们递书信报平安。若是不然,说不得他们都要下通缉令了。
不知不觉中,邵谦便把陆家的几人给收买了。
这边邵谦跟陆敖刚入沂南城,便被守在城门口的陆家人护卫逮着正着。
“小子,你当真本事了。”陆夫人上来便对着陆敖的后脑勺来了一下:“居然当真敢两年不回家传递消息。”
“不是您让我走么?”陆敖委屈,当初赶他走的是娘亲,现如今说他不回家传递消息的也是娘亲。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当真不错。
“你少说话便好。”邵谦拿着扇敲敲他的脑袋。而后对陆夫人与陆堡主抱拳笑道:“伯父伯母久见。”
“好孩子。”陆夫人当真觉得自家这个混小子耽误了人家好孩子。所以,在面对邵谦时,那当真是和颜悦色,眼露慈爱。
“白大哥许久未见。”两年未见,陆凝儿也已长成大姑娘了,更是有不少年轻才俊以各种理由拜访陆家堡,以求得到美人青睐。“凝儿当真出落的越发好看,不知要迷死多少年轻才俊。”邵谦笑道:“就算我看到,也愣神了片刻。”
“白大哥都开始取笑凝儿了。”陆凝儿叉腰指着陆敖道。
“没一点女儿家的娇羞。”陆夫人白了陆凝儿一眼,然后牵着邵谦往里走:“清玄随我来,我带你去歇息。”
“多谢伯母。”邵谦直接把一脸懵相的陆敖丢在身后,跟着陆夫人走进院落。
陆敖看着自家伴侣与母亲相处甚好的模样有些懵了,他指着两人背影茫然道:“我娘……”
“你这混小子。”陆堡主恨铁不成钢的点着陆敖:“你娘当初煞费苦心想让清玄能心软一点,却未曾想你居然当了真。这两年还是清玄每隔两月给家里传封书信,好让我们知晓你们在什么地方。”
陆敖顿时恍然大悟,他一直以为清玄差人传递书信是给白家,没想到陆家也有?想到此处陆敖当真心中感动的紧。他一直觉得娘还未消气,不敢给家中传递消息。没想到清玄暗地里已经帮他做了这些事情。
“先进去再说。”陆行天拍拍自家儿子的肩膀将人也带了进去。
几人进了院落,邵谦跟陆夫人已经坐在主厅用茶,看到陆敖走过来,邵谦将旁边茶盅递给他:“刚好可入口。”
陆少主可不知道什么叫细细品尝,端起茶盅两口将杯中香茗喝光,揸把嘴可惜道:“若是海碗,喝起来应当更过瘾。”
“改日给你一个水缸。”若是让爱茶之人看到他这般模样,只怕要气的七窍生烟大呼牛嚼牡丹。
陆家夫妇看这二人相处,心里也着实放心下来。不过却又有些遗憾,毕竟谁家父母都想着让自家孩儿正常娶妻生子。但……他家这个还是算了,对于能把人家刻意讨好的小姐丢出堡外,并且专门书信一封送回人家家中,义正言辞告知别人他家小姐似是不慎正经……
这当真是让那家人丢尽了脸,甚至若不是有陆家堡这名声压着,只怕早就被人打上门来。毕竟毁坏姑娘名节可不是小事。
“陆敖,适才看你内力似乎又有所精进?”陆行天说这话之时面露忧色:“你知烈阳功的弊端,你若是……”
“爹放心。”陆敖打断陆行天道:“此次孩儿回来也是想要跟爹说一番,咱家烈阳功被清玄稍作修改,早先那些弊端如今已都无须担心。”
“修改?”陆行天与陆夫人面面相觑,他陆家几代人想要将这功法稍作改进都毫无头绪,怎地能被一个外人将之弊端攻破?
邵谦将手中茶盅放下轻声道:“烈阳功的功法修习真境便是练气。”
说来奇怪,这陆家的烈阳功,居然是修真界之物。这本功法算不得多好,但却是正儿八经的以武入境的炼体功法。但这小世界人终归还是不懂得如何运用,故而也不知到达七层便是一个坎,此处便不能依照往常的功法接着修习,否则便只能爆体而亡。
“这……”陆行天与陆夫人自是不知晓这练气为何物。陆夫人严肃道:“还望清玄明示。”
邵谦心下思考片刻,良久之后方才摇头道:“具体我不能告知,但伯父伯母放心,日后陆家子弟再行修炼烈阳功,自不会出现爆体而亡之事。”
“为何说不得?”陆夫人眼神凌厉盯着邵谦:“莫不是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伯母,知道太多,容易引来杀身之祸。”邵谦摇头道:“我只得说,陆家的烈阳功定然是偶然得来,但这功法其中究竟隐藏何等秘密,却是说不得。”
陆家有所记载,当初祖先被人追杀跌落悬崖,养伤期间在所居山洞寻得武功秘籍,先祖大喜,功法大成离开崖底,将当初追杀之人尽数斩杀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