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着臧阿民朝富山村村委会走去,我是第一次来富山村。沿途我发现富山村的村民看上去并没有我所想象的那么幸福和开心。
臧阿民带着丧骨会的人抓住我和小庄,村子中不少村民跑出来站在路边围观。
我以为富山村这么有钱的村落,每家每户都种着大片的葡萄,有些家庭还开有私人工厂制作葡萄干葡萄酒。他们生活那么富裕,每天应该很开心才对。
但我所看到的富山村村民,老人小孩也好,成年男女也好,他们衣着光鲜,脸上却没有一丝愉悦之色。他们佝偻着瘦弱的身体,样子看上去病怏怏的,不少人还带着咳嗽和哮喘。
我看得出来,他们生活是比普通村子的要好,修着洋楼,开着小车,可他们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身体是那么的痛苦。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村民们为了赚钱过度劳累,拼了命地去葡萄园干活,完全不注意自身的健康,才导致他们一身的病痛。
我想起葡萄园内的尸体,他们大多都是病死后被埋在葡萄架下。我这么想,又觉得不对,大人们辛苦点操劳点很正常,村中的小孩难不成也要跟着干活吗?他们同样看上去无精打采,毫无孩提时代那种天真活泼气色。
我和小庄被押着走进村委会大楼,他们把我们带入一个房间内。房间里边坐着一个穿着唐衣的老太太。
老太太六十多岁,鹤发童颜,身材保持得不错,不胖不瘦,肤色很好,白白嫩嫩。
她应该便是带领富山村走上“有钱人”生活的骆秀英。
想比村子外边那些村民,骆秀英看着英气十足,精神抖擞,毫无老态,不像是那种发家后的富态老奶奶,身上充满了某种贵族气质。
在我眼里,整个富山村就好像一个蚁穴,外面那些村民属于拼死拼活的工蚁,累死累活地干事,死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的。骆秀英宛如蚁穴内的蚁后,气质优雅,白白嫩嫩,完全是不同的属性。
我感觉骆秀英就是一个大资本家,把富山村的村民都给榨干了。
小庄进入房间内,他瞪了一眼骆秀英问道:“你就是骆秀英?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和丧骨会什么关系?你要是有种就把我们给杀了。”
骆秀英纹丝不动地坐在办公椅子上面,她听了小庄的话,咧嘴笑了笑,挥手叫押着我们俩的人先出去。臧阿民带着他的手下走了。骆秀英眯眼望着我和小庄冷冷地说:“原来是你们两个找我的麻烦,放心,我会弄死你们俩,但我不会让你们俩死得不明不白。”
“原来你还真是丧骨会的人,你是丧骨会的主子?”我问道。
骆秀英说:“你们说呢?”
“看来你都设计好了,你知道我们会找上门来。”我说。
骆秀英说:“我没有想过你们那么快找到富山村,我也没有想过那么早弄死你们,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丧骨会成立了那么多年,每杀一个人,每盗一根骨头,谁也奈何不了我们。你们俩不知天高地厚,非得弄个明白。那么多事做什么?要不是那个小姑娘给我出主意,我也不会诱骗你们到我的地盘。”
“小姑娘?什么小姑娘?”小庄楞色问道。
我想骆秀英所说的小姑娘应该是林凡,一定是她给骆秀英出主意,报警说她在富山村出了车祸,让我们担心她,诱使我们跑到富山村。
富山村捐资修建的幸福屋出现那么多宗命案,就算林凡不给骆秀英出这个主意,我们也会来一趟。
“算了,我何必跟你们这些小年轻说那么多,我直接跟你们说了吧!我儿子是不是在你们手里?”骆秀英语气变得硬朗起来,像是在审问。
“你儿子?你儿子是谁?”小庄笑道。
骆秀英说:“少跟我装糊涂。”
小庄继续笑道:“大妈,跟你说实话,我们还真不知道你儿子是谁?你把我们抓来就为了你儿子?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坑,你儿子丢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儿子三天前失踪,云甸镇想要和我作对的只有你们这些警察,不是你们还能是谁?你们再这么糊弄我,我可不会对你们客气。”骆秀英怒了,恶狠狠地说。
我冷笑道:“骆秀英,就算我们说了,你也未必会放过我们。我们已经知道你丧骨会的身份,窃骨偷尸、买卖人骨、杀人灭门,这种事丧骨会没少做。把你抓了,分分钟判你死刑。你们丧骨会给我们俩送上九孔血骷髅,无非已经判了我们的死期。我们可没有那么傻,你想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得做什么?你想让我们说什么,我们就得说什么吗?”
我想过了,察言观色之下,我明白骆秀英急了,她之所以急了,亮出自己丧骨会的身份,并不惜派出臧阿民这些丧骨会成员偷袭我们。她无非是为了孩子,她的儿子被谁抓走了,或者怎么失踪了,我不想知道,但我知道她彻底急了,她急了,我们便有活下去的机会。
“嘴巴可真会说,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骆秀英恼怒了,张嘴把门外的人叫进来。臧阿民他们钻进来之后,骆秀英冷冷地看了我和小庄一眼,她说:“你们不说实话,我只能给你一点甜头尝尝,阿民,该你表现表现了。”
臧阿民一挥手,他身后那几个年轻人立马将我和小庄抓起来摁在地上。
“王八蛋,你们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们,小爷我可不吃这一套。”小庄怒斥着。臧阿民变态地笑着,他把手伸进口袋,从口袋内掏出两根血淋淋的肠子。
肠子很大,也不知道是人类的还是动物类。他叫人将我和小庄的嘴巴撑开,然后将手中的肠子塞进我们的嘴巴。
血肠又苦又腥,骚味十足,满满地塞进嘴巴,牙齿、舌头沾着肠子上的血,肠子那种滑溜溜、黏兮兮的感觉令我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臧阿民呵呵傻笑着,他的手不停地扭动我们嘴巴里边的肠子,肠子在我们的牙齿底下磨动,磨着磨着,肠子裂开,肠子里边的苦水洒了出来,粘粘的液体塞满了嘴巴,液体透着一股恶臭,原来这大肠内满满的粪便。
我挣扎着,眼泪飞了出来,小庄更是惨不可言,臧阿民将整根肠子塞进他的嘴巴并用手紧紧地捂住不给他吐出来的机会。
我们无法动弹,内心苦不堪言,只能想着别给我们活下去的机会,不然,我们一定会以牙还牙。
骆秀英发出一声冷笑说:“行了,他们看着都快要死了。”
臧阿民这才肯把手从我们嘴巴上挪开,我们赶紧将嘴巴内的大肠子吐出来,肠子已经破开,肠子内的恶心液体、粪类物质充斥着我们的嘴巴。
吐着吐着,没有手的帮忙,有些肠子过于韧性,我们只能痛下心来忍着泪水将肠子咬碎才吐出嘴巴。
“傻瓜,你们还真以为那是人的大肠?这是死狗的肠子,呵呵!”臧阿民讥笑着我们说。
恶心的感觉让我们生不如死,泪水模糊了双眼,仇恨在心田燃烧。我们尽管把嘴巴内的肠子全部吐出来,嘴里还是腥味,加上我们不小心吞下了一些,胃里一直在翻滚。
我们咬着牙瞪着骆秀英,我觉得不能在这么下去,狠狠地说:“骆秀英,你再动我们一根汗毛,我让你儿子立马去死,你信不信?”
“我儿子还真在你们手里?”骆秀英说道,她应该还没有肯定她儿子就在我们手中,也难怪她如此炮制我和小庄。这老太婆简直不是人,实在是有够变态,也难怪她能掌控那么变态恶心的丧骨会。思想行为稍微正常点的人,怎么会去建立丧骨会这种犯罪组织呢?
“对,你儿子就快要死了,你最好小心点。”小庄听出我的策略,他朝骆秀英嚷着。
我说:“骆秀英,你还想你儿子活着吗?赶紧放了我们,还有,我要见林凡一面。”我想试探一下,林凡是不是落在他们手中。既然已经吃过腥臭的狗肠子,我也不怕他们再折磨我们。这一次,我算是见识到这帮贩骨者的变态心理,他们完全没有把我们当人看。
骆秀英沉默了,她看向臧阿民。
臧阿民大声说:“骆婆婆,小心他们骗你,他们是警察,不可能抓了人,我们不知道。”
“臧阿民,我们是警察不错,但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你知道我们俩和那些规规矩矩的警察不一样。我们要是把人抓回派出所,岂不是自己把自己的底牌露出来,有哪一位打牌者会这么傻?幸福屋连续死亡三人,顾翠芬、周登还有心理变态的卫光,我们从这三宗案子中已经料到你们和丧骨会之间有着某种联系。”我对着臧阿民说。
臧阿民撇撇嘴,开始有点儿虚了。
然而,骆秀英并不相信我们的话,她站起来走到我和小庄跟前桀桀笑着说:“我儿子不是你们抓走的,你们没必要瞎说,我一把年纪了,你们别想忽悠我。虽说你们俩没有抓走我的儿子,但是,我可以用你们俩把我的儿子找回来。我已经打听过了,那人和你们一直有着某种联系。”
我和小庄顿时傻眼了。
“阿民,把他们拉下去陪那位小姑娘,有了他们三个,我想我们要找的人很快就会出现,他是为了宗海来的,宗海过去犯下的错误就由我这个老太太帮他了结。”骆秀英和臧阿民说了一句,说完她一脸的惆怅,缓缓地朝门外走去。
我和小庄互相看了一眼,我们并不知道骆秀英居然也认识谭宗海,听骆秀英的语气,谭宗海和她关系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