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禅看到我严肃的表情,进到宿舍来就转身把门掩实,还顺便上了反锁,她应该是觉得我不像是在开玩笑。
阿土看到夏禅把门都给反锁上,觉得我一时也不可能再跑出去了。另外,也感受到了这种严肃的氛围,就松开大长腿,并放掉抱住我的胳膊。
我翻身坐起来,看着两张严肃脸,有些不忍心吓到她俩,于是尽量放缓语调:
“白莉不是被淹死的,现在中文系的钟主任也死了,言警官打来电话,是想提醒我们尽量结伴而行,尤其晚上不要到处乱跑。”
她俩不知是被,晚上不要到处乱跑的话给惊着了?还是被,钟主任也死了这个消息给吓到了?愣在原地,好半天都不出声。
最后,还是只能由我说说话,来缓和气氛:
“干嘛呢?还不回魂来,跟你们说出真相,就是想让你们不要听信外面的各种谣传,但这些事情仅限于我们402内部知道就行,刚刚我说的每一个字都不要去跟别人提起,更不要去掺合其他同学们的瞎说八道。”
夏禅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走回去自己的床铺那儿去了。
阿土也点了点头,但突然又眨巴着眼睛凑过来:
“丫的,差点又让你给岔开了话题,现在来说说你和我哥,你俩究竟怎么回事儿?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好上了?”
“去你的,什么叫就好上了?你哥跟我那是非常纯洁的革命友谊,革命友谊懂吧?到你嘴里怎么就显得这么不堪似的?”我非常不满阿土这种说法。
“好~好~好,是纯洁的革命友谊,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份友谊的?”这货用促狭的眼神看着我,连说了三个好,继续追问着。
迫于阿土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执着劲儿,我只好把自己从凤凰返回首都,在列车上遭小偷窃了钱袋,然后,言希用矫健的身手制服小偷帮我追回钱财的事情经过,再描述一次给阿土听,但自动省略了,是我主动先问他哥要的号码。
阿土听完事情经过,笑得更欢了,还伸手揽住我肩膀:
“苗,没想到你跟我哥是这么地有缘,怎么样,我哥是不是很帅呀?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哥更进一步深层次地交流?放心,我这个做妹妹的批准啦!”
“切~,要你批准个鬼啦!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想拍我现在没门!有本事等你当上了我大嫂再说吧。不过你这一马平川的,我哥还不一定看得上,搞不好他喜欢像九月那样有大胸怀的。”
阿土又开始在污了,她这张嘴呀,放在古代的后宫也就能当个小妾,还是活不过三集的那种。可怜的九月呀,不知这会儿在泰国,是不是连连打喷嚏咧?
为了阻止她继续污下去,我只好用撒手锏了,就是挠她的痒痒肉,边挠边说:
“阿土来,咱们来谈谈人生,你是想要畅谈?还是略谈?”
她边左右躲闪,边巧笑讨饶:“我可以选浅谈,点到为止吗?”
我们在这边瞎胡闹,却忽略了夏禅似乎心事重重地,坐在自己床上发着呆。
等我们闹够了,才注意到她的异常,虽然她一直都是402宿舍那个话最少的,但像今天这般完全不参与胡闹的情形却也是很少见。所以,我和阿土意识到这点,立马飞奔至夏禅跟前,关心询问她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阿土这货还假装撸起袖子:“是谁欺负我们家夏禅了?你说出来,我去揍扁丫的。”真把自个儿当汉子了吗?
夏禅看她那大尾巴儿狼的架势,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谢谢你们俩,我只是为了自己家的事情有点儿心烦,你们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她没有明说,是因为家里的什么事儿,我们自然也就不再追问。
虽然同住两年多,大家的感情已经非常好啦,但402宿舍的四位女生好像都还保持着相同的默契,包括一向都爱刨根问底的阿土在内,除非对方主动说起,否则对于别人家里的事情从来不会去多嘴。
就像我只知道夏禅是首都本地人,家里经济条件还挺好的,因为每次放假或回学校,都是有专职司机的豪车接送,知道她有个哥哥叫夏烨,也是因为有次从她钱包里无意间掉出来一张合影,当时还误以为是她男朋友。
还有阿土,刚搬进宿舍时看到床上贴的名字叫言墨,她自我介绍却称自己阿土,从她一向对花钱没啥概念,以及平时的言谈举止,猜测她家在沈阳也算蛮有物质基础的,而我也是这次回学校,才知道她在首都还有个当警察的亲哥哥。
至于杜九月,最初我只是从她的吴侬软语中猜测这是个江南姑娘,有次她在朋友圈发了条在老家跟家人的合影,我才知道她还是独生女,但一点儿也没有被骄纵的公举病,虽然也会发火爆粗口,但即使这样也是极可爱的。
我自己,更是从来都没跟她们提起过我的身世,及我远在湘西金溪坛的外婆,她们都以为我就来自凤凰古城,因为我偶尔会跟她们说,要回趟凤凰。
她们三个,算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好朋友或闺蜜,能跟这样的三位室友,一起度过美好的大学时光,也算是蛮幸运的啦。
之前,在金溪坛只有花磊,算得上是我儿时的玩伴。这次暑假回到凤凰,经过廖辉的事件后,才跟花磊和柳静静有了同甘共苦的战斗友谊。
我跟阿土和夏禅说,趁着离开学还有段时间,我想在首都,最好还能是在学校附近找一份工作,问她俩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阿土想都没想开口就说,还找什么工作呀,每天出去闲逛嗨皮一下,很快就到开学了。问她还真是有点多余呀,这货自己从来没找过工作,因为她也不用为花钱的事操一点点心。
夏禅倒是问,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我可以帮着留意一下,不一定马上有合适的,毕竟你只能打短工,用人单位也不敢把重要的岗位交给你。
嗯,工作的事确实伤脑筋,就个把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合适的好工作的确不好找。
咚!咚!咚!突然有人敲门,把宿舍里正专心闲聊的三个人给吓了一跳,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