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突然出现一样,在经过何嫂面前之后,又突然消失不见了,像魔术。
我眼都没眨过,看着没遮没挡的,说没就没啦,这可比那刘谦先生牛多了。
如果,不是我事先就知道它们不是人,搞不好真会冲出去鼓掌。
到最后,就剩下跟着我和花磊过来的,那一大一小俩家伙,停在了何嫂面前。
原以为,也会和其它的一样,过一阵就会消失不见。
然,并没有!
它们就站在那儿,看起来不太舒服,抱脑袋,捂肚子,但就是没有消失。
等了一阵,何嫂嘴里不再念念有词,那俩小家伙的不舒服劲也似乎过去了。
就这么僵持着,我跟着花磊躲在石堆后边,憋得腿都快麻了。
最后,还是何嫂烧完带来的纸钱,叹了口气,扬扬手嘴里说:
“算啦,算啦,还是都散了吧。”这句话说的声比较大,我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然后,背起她那小背篓,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啦,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我们?
第二天,特意跟外婆提起这事,外婆只感叹了一句“这是个好人。”
末了,又加了两个字“贵人”。
嗯,谁的贵人?它们的?还是我们的?
这一天,何嫂突然出现在住院部3楼6号房,她是来看外婆的。
我印象中,她跟外婆从来也没有过交集,这住院楼病房里的卫生又不归她负责,所以,外婆和她之间连打照面都没几回,她为什么来看外婆?
何嫂并不理会我们,只自顾自地跟外婆说,可不可以让她看一下外婆的伤腿?
外婆当然没有拒绝她的关心,对方又不是坏人,看一下也不会少块肉。
结果何嫂看完,从她那清洁工装的裤袋里掏出几个小纸包,叫每天睡前给外婆泡会儿脚,说是一星期之后就能见奇效。
我和花磊对此是持怀疑态度的,但外婆却执意一试。
花磊从一个小护士那儿打听到了,廖辉果然在3个多月前,来这家医院做过引产,被引掉的是已经6个月大的男孩,当时医生的建议是,最好就生下来。
因为,首先这是个非常健康的宝宝,又是廖辉的头胎。其次,已经足6个月了,宝宝在母体都已经成形,再多一点时间就和正常生产差不多。另外,引产对妈妈的风险是很大的,换句话说,有可能终生不孕,以后想生都不一定要得了孩子。
小护士还说,当时廖辉也并非没有犹豫过,但仅仅隔一个晚上,第二天来就坚决要把孩子引掉,而且要求医生越快越好。
后来,花磊还让那个小护士帮着,查到了当时做手术的风险责任承诺书,上面赫然签着王和强的名字。
原本还以为,王和强未必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现在想来,合着是这俩人一起扼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他们俩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好歹也是鲜活的生命,而且还跟他们有着骨肉亲情。
真是想不通呀,王和强、廖辉他俩不是真心相爱吗?何至于容不下一个孩子?
就在我们百思不得其解时,传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王和强回来了,那个携款失踪的王和强重新出现了!
最早得到消息的是曾宏,王和强在廖家桥的那个战友。
柳静静第三次找到曾宏的时候,他直接说的,王和强在凤凰城公安局拘留着。
曾宏的意思,王和强并非携款出逃,而是家里有点事赶回去处理,没来得及跟镇政府商量。而且,这次也不是警察先找到的他,而是他自己带着钱回来的。
至于,王和强为什么会被拘留?
除了廖家桥镇政府之前报了警,需要走一遍程序。
还有件很重要的事,王和强那个患有精神疾病的老婆死啦!据说是死在河里,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泡得面目全非。
关于他老婆的死,也有不同版本的说法。
有的说是疯疯颠颠的人,身边一刻不能离人,可能是没人看着,一失足掉河里被冲走了,等发现的时侯,已经在水里泡了好多天了。
有的说,他老婆也有清醒的时候,可能不想因为自己的病,就这样拖累王和强,所以,趁着自己清醒想给俩人做个解脱,就跳河寻了短见。
还有的说,因为这么多年过去,王和强被疯了的老婆折腾累了,生意也做大了,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嫌这个疯子老婆是个累赘,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休,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老婆给推到了河里。
听着这些传言,都有各自猜测的道理,也都有各自成立的推理依据。
但事实,真是就是这样吗?无论哪种说法,都没人敢保证!
警察也只是拘留,并没有给他定罪!
据说,亲戚朋友提交申请,还可以去探望他。
因为,通过廖辉的笔记,我已经知晓了她和王和强的关系。
所以,我让柳静静再通过曾宏为她小姨申请到,去拘留所探望王和强的机会。
这一次,曾宏居然很爽快地答应了,并且还争取到可以让我们陪着同去。
其实,让廖辉去探望王和强,并非是因为好久没见,找人机会让他俩重聚。
而是,我有我的想法和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