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过去了,简义的情况没有继续恶化,血止住了,精神似乎也好了许多,就连被认为已经中毒的琅玉也没有出现任何异样,这让驻扎在附近的修士们十分的奇怪。
一个貌似是领队的中年修士,带了烤好的灵兽肉过来,说道:“道友,你身子正虚弱,经脉又受了损伤,恐怕只能吃些灵兽肉慢慢疗养。”说着将灵兽肉递给琅玉。琅玉心中感动,连连道谢。
那修士送了肉,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坐在旁边的草地上有闲聊的意思。
“我们是初雪城云家的人,我叫云惜之,道友如何称呼?”中年修士说道。
“我姓简,单名一个义字,龙游城散修盟的人,多谢云道友出手搭救。”
“惭愧!我也拿这丹毒无法。还是多亏了你这小徒弟,不过说来也奇怪,你这徒弟的血似乎对这丹毒有克制作用。”
“这?兴许是这孩子吃的丹药太多,有些抗毒了,我就是个炼丹师,所以丹药没少给她吃,呵呵。”简义还是有些警惕,也模糊记得琅玉说过一句什么灵脉的,不管是什么,最好还是少一些人知道为好。
云惜之也知道对方有些忌讳,便岔开话题道:“简道友也是个机缘深厚之人啊,今日危急之时竟有成精的灵草主动来救!云某活了两百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啊!”
“这个?我也觉得奇怪,简某连那灵草的模样都没看清,也是事后才知道那是无根草。”
琅玉心想,以后让师父好好看看我的三岁。
云惜之呵呵笑了几声,才终于说出了来意:“我观道友和令徒都非常人,只是此时道友身受重伤,又处在这蛮荒之中,危险重重,想邀二位加入我们云家,不知简道友意下如何?”
简义心想,自己伤成这样,不死也是个废人了,对方看中的定是自家徒儿。能克制丹毒的血液,这在修士的眼中可谓是无价之宝了。想到此处,便推辞道:“云道友的好意简某十分感激,只是我与水月宗有大仇,只怕带上我们会给云道友的家族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今日大难不死,将来如有机会,定会向云道友报今日之恩。”
琅玉听到水月宗,就恨得牙痒痒,愤然说道:“水月宗!我早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云惜之心中一惊,自己只想着这两师徒不简单,却没细思此事是否会给家族带来麻烦,云家虽然也是一流家族,但云家已显没落,远不如从前了,水月宗这种宗门还是少惹为妙。
细思之后,云惜之便呵呵笑道:“水月宗再怎么猖狂,也定然不敢动我们云家的人。”又闲聊了几句,却没敢再提相邀进入云家的事情。
天亮之后,云家的队伍就离开了,琅玉又往师父的伤口上滴了一些血,碾碎了疗伤的丹药涂上,又小心翼翼的包扎好。
息息忽然出现在琅玉的肩头,说道:“主人,把三岁叫回来吧,这附近没外人了。”
简义忽然看见这么一个小怪兽,吓了一跳,“这、这是个什么东西?”
息息调皮的扮出凶相,琅玉忙说道:“师父别怕,这是我收的灵兽。”
“我才不是灵兽呢!”息息有些不满。
“好好,你不是灵兽,你让叫三岁回来,怎么叫啊?”琅玉问道。
简义有些莫名其妙,因为息息是与琅玉心神相通,可以互相传递信息,但是简义却听不到息息的声音,只听着自己的徒弟在这里自言自语。
“笨啊,你心里默念三岁快滚回来,念几遍它就能听到了,心神相通懂不懂?”
琅玉被鄙视了,却拿它没办法,只能按它说的默念了几遍:三岁回来。
不一会儿,一棵闪着幽光的小草就跳到了琅玉的另一个肩头。这一幕出现的太快,简义一看见这个小草,就急的猛咳了几声,吓得琅玉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这、这是,是昨天的那棵无根草不?”简义有些不敢置信。
“是是,它叫三岁,也是我的灵……呃,灵草。”琅玉回道。
简义睁大了眼睛瞪着自己的小徒弟:“你的!灵草!”
琅玉点头,简义这才明白,自己的小徒弟这是在蛮荒之中有了奇遇啊,原来自己昨天莫名被无根草救了一命,还是沾了自己徒弟的光。
这时,三岁的声音出现在琅玉的脑海:“主人,你师父这肉身恐怕不能用了,他经脉都已经被腐蚀的不能修复了,就是元神,想恢复,也不易呢。”
“那怎么办!”琅玉一着急,忘了可以心神相通的事,直接就大声喊了出来。怕师父听了担心,又在心中默默的说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三岁叹息道:“哎,他现在恐怕也是在忍着非人的折磨,你的血虽然压制了丹毒,但是身体已经被侵蚀的残破不堪,两者相抗最痛苦的还是主体,他定是怕你担心一直在忍着。”
听到这里,琅玉看着师父憔悴的脸上不时冒出的细密汗珠,一阵的心疼,眼泪汪汪的,差点哭出来,对水月宗的痛恨又增加了几分。
三岁又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舍弃这肉身,把元神养起来,将来找个合适的肉身夺舍重生。不过,这事需要跟你师父商量商量,毕竟不是小事,夺舍也不见得都能成功。”
简义看着琅玉两眼泪汪汪的模样,知道定是这两个精怪跟徒弟说了实情,便安慰道:“乖徒儿,莫伤心,师父如今还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这肉身恐怕是用不了了,舍了就舍了,大不了以后就做个鬼修。”
琅玉听到师父这么说,一想起以后师父就只能像个游魂一样,艰难的修炼,心中悲痛终于呜呜的大哭起来,任简义怎么劝都劝不住,抽噎着哭了大半个时辰,才终于止住。两个小精怪,哪里见过这么能哭的主儿,吵架个个都是能手,劝解人却没个擅长的,早就吓得变手镯的变手镯,钻衣袖的钻衣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