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招财猫眯着他弯弯的双眼,看着奴良爷爷好久,然后开口说道:“真不想被你这么说呢,滑瓢,要不是你的气味没变,我都认不出你了。”
奴良爷爷把腿翘成二郎腿,一脸不屑,“我这样怎么了,我是连孙子都有的老人了,这个样子很正常。倒是你,我真怀念你之前美丽的身姿啊,现在是该说你缩小了吗?可是按猫来说你这个体形和小一点关系都没有,不仔细看就是一只白猪呢。”
斑的雷点就是别人说他胖,立马就炸毛了,那少年连忙抓住他,“猫咪老师,冷静啊!”
“冷静不了啊,夏目,你看那个褶子怪凭什么说我啊,我这个伟岸身躯,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喜欢呢!!!……唉,你身边这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
树里听到话题转向了自己,想到这两位应该是爷爷认识的妖怪,礼貌地鞠躬问好:“两位爷爷,啊不,叔叔,嗯总之你们好,我叫川上树里,这位是亚古兽。”亚古兽抬走一只手,“叔叔们好!”
平白涨了好几辈的夏目:“……”
斑直接在地上打起了滚,“哎呦笑死我喽,夏目你是叔叔啊,哈哈哈……”
“砰!”
斑顶着一个馒头大小的包,向树里回礼道:“你们好。”
夏目向树里解释道:“那个,我叫夏目贵志,17岁,不是什么叔、叔哦。”
树里看着斑头上的那个包,好一会儿才消化了夏目的话。“你……你是人类?”
斑努力把头上的包包按回去,“是啊,虽然夏目的灵力很强让他闻上去挺像妖怪的,还有力气也蛮像妖怪的……”
“砰!”斑倒地不起。
夏目收回行凶的手,努力地向震惊的树里解释道:“那个老师他比较喜欢开玩笑……哈哈。好吧,不行,你能把刚刚看到的忘掉吗?”
树里配合地点点头,用手捂住自己和亚古兽的眼睛,然后放掉,重新鞠了一躬,“前辈你好,我叫川上树里,这位是亚古兽。”亚古兽也配合地做了之前的动作,抬走一只手,“贵志,你好!”
夏目:“……”真的配合了。
斑弯着那他那搞笑的眼睛,“哦呀,是个好孩子呢。”他凑近闻了闻了树里,“可是闻着没有什么灵力的样子,怎么会和你这个老妖怪认识。”
奴良老妖怪滑瓢把斑推开,“这是我儿媳的外甥女,小树里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以后要是看到她,多照顾她一点。”
斑扒拉拿着菜单选了起来,懒懒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夏目知道有的妖怪能力比较强的是可以被人看见的,他对树里明明是和他看见不同风景的人,却能接受很有好感。还有亚古兽,他倒是看出来了,“亚古兽也是妖怪吗?”
这个树里倒是可以解释:“不是的,亚古兽不是妖怪,他算是与人类和妖怪之外的另一个领域的存在吧,是我的好伙伴哦。”
亚古兽也认同道:“亚古兽是数码宝贝哦。”
虽然不知道数码宝贝是什么,但是人类之外都有妖怪存在了,有别的他所不知道的存在也是正常的,夏目看着亚古兽手臂上的手环,“这个,好像很特别的样子?”
“这个能让亚古兽看着像人类小孩哦。”亚古兽一点都不藏私,还把手环摘了下来,变成了原来黄色小恐龙的样子,看到夏目如他所想一样瞪大了眼睛,才满意地又戴回去。“这个是爸爸昨天才给我的,之前总是要藏起来,好麻烦的呢!”
明明可以被大家看见,却努力藏起来不给朋友带来麻烦,夏目摸摸亚古兽的头,“那还真是麻烦你了。”他可以理解,自己明明看见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还是假装看不到,就是怕给别人带去麻烦。
看着树里和亚古兽之间的相处,应该就和他和猫咪老师之间类似吧,不过……亚古兽看着比猫咪老师乖好多。
虽然不尽相同,但也有共通点,夏目和树里倒是相逢恨晚,树里把她的活动券分了一些给夏目,帝光篮球部一军的都各有各的理由,少有外校朋友,这可都便宜了树里,她原以为迹部他们会多拿一些,所以找黄濑他们要了很多,结果迹部他们并没有多要,她手上还多了一部分,正好可以分给夏目。
“客人,你要的两份全麦馒头。”店主端来了树里点的那一份,还给奴良爷爷也拿了一份,但他好像并不把他当成客人,而是理所当然应该给他上菜一般。
夏目也点了单,等人走远了,斑才开口,“滑瓢是滑头鬼,最大的本事就是蹭吃蹭喝了。”奴良爷爷大口咬了一口馒头,看向夏目,“怎么,要和我一起蹭饭吗?”
夏目:“……不用了,谢谢。”
奴良爷爷接着和斑聊着天:“不过没想到你也会到人类的身边呢,你不是一向嫌弃人类生命短暂吗?想想樱姬离我而去很久了,我那儿子还走在儿媳前头,最后还是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妖怪。”
斑看着老朋友有些伤感,但还是嘴硬得很,“我才不是为了夏目呢,我是为了保护友人帐,等这小子死了,我好把剩下的友人帐带走。”
亚古兽抬起头问奴良爷爷,“他们走了吗?为什么不回来呢?”
奴良爷爷看了一眼还在和夏目聊天的树里,说道:“他们去了另一个世界了,所以回不来了。”
亚古兽还是有点没懂,“等树里长大了,我可能就要回数码世界了,不过我会接着等的,等树里再来接我。所以爷爷你放心好了,叔叔和奶奶可能只是暂时回不来而已,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那懵懂的模样让人不忍,奴良爷爷想了想反倒笑了起来,“亚古兽猜错了哦,我在等他们,而是他们在等我啊,再过一些时日,我就会去找他们了。”
斑听到这话不免一惊,“滑瓢,你的肝还……”但看着他说去找他们时的笑容,后面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嗤笑一声,“随便你了,我才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