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纤雪咬牙暗恨,风头都被这个女人抢了。

  脑子里念头一转,计上心来,她道:“魔修的诡计被前辈识破,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前辈何不再想出应对之法来?”

  前辈两个字格外加重了语气。

  君邪瞥了羽纤雪一眼,猫儿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这女人蠢成这样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应对之法自然有。我有一灵兽,嗅觉十分灵敏,只要让它闻一闻这个小道友身上的味道,它就能找到魔修所在。”

  羽纤雪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为什么?为什么好处都让这个女人占尽了?明明她才是女主角,明明所有人的目光都应该看着她。

  错了,这一切都错了。

  这个女人是异端!

  羽纤雪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感受到羽纤雪明显的杀气,君邪心里不屑讪笑,不过才练气期而已,居然想杀她。

  将羽纤雪抛之脑后,君邪解开灵兽袋,一只长着长尾巴浑身雪白的小兽从里面跳出来。

  君邪挠了挠小兽的下巴,“小白,去吧。”

  长尾小兽几步窜到俞经纶身边,在他旁边转来转去,却不肯靠近。

  “小白,怎么了?”君邪诧异挑眉。

  凤文修没忍住,笑了,却憋着没有笑出声,苍白的脸上硬生生憋出一抹嫣红。轻咳一声,他道:“灭魔阵也能克制妖修,你这灵兽已经开了灵智,也算妖修了吧?”

  君邪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是我疏忽了。”

  *

  “父、父亲,我饿。”

  藤蔓见俞经纶一直不肯理它,软软的声音里带出了哭腔。

  俞经纶也在哭,他都不知道自己肚子里什么时候钻进小宝宝了。

  这一定不是他的孩子。

  于是,目前还很耿直的俞经纶宝宝说:“我不是你父亲。”

  话音刚落,整棵藤蔓都愣住了,随后就是哇哇大哭,藤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棵都一抽一抽的,听上去几乎要断气一样。

  “是、是的,你,就是,父亲……”

  “我今年才十岁,书上说十岁还不能生孩子。”我读书多,你少骗我。

  藤蔓不出声了。

  ——完全没料到,失算了。

  “我没眼睛,你没骗我吧?”藤蔓谨慎地问。

  “没。”

  “那我们打个商量,你让我吃了这团魔气,我把这滴木云精让给你,”藤蔓奶声奶气地说。

  “木云精是什么?”

  “精纯到极致的木灵气,就是这团飘来飘去的东西。”

  俞经纶“看着”丹田里的那道绿笀,没有答应它,他说:“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嗯……你也不要吃魔气,那不好。”

  藤蔓觉得这简直是个晴天霹雳,“可是我饿了。”

  “忍着。”

  藤蔓很想打滚哭闹,但一想到这个人的年龄它又不好意思了,毕竟它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认为的)。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还叫我父亲?”俞经纶问。

  藤蔓完全不想和他说话,但一想到自己以后能不能吃东西的决定权在他手里,它就只能强迫自己对着俞经纶强颜欢笑。

  藤蔓说:“从有意识开始我就在你身体里,可那时候的我还不能说话,只能默默地忍饥挨饿。”

  半晌听不见俞经纶的声音,它忍不住嚷嚷:“我就是这棵藤蔓!你不会不知道吧!!。”

  “还有呢?”俞经纶静静地瞅着它,他还真不知道。

  藤蔓晃了晃,叶片别扭的蜷缩起来,它扭扭捏捏地说:“有天你上街,我听到一个小孩子叫他父亲给他买好吃的,他父亲就买了,所以……所以我想……”

  “哦,魔气不能吃。”俞经纶说。

  藤蔓还想再为自己争取争取,就听见俞经纶说:“你不准说话。”

  藤蔓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它问:“为什么?”

  “你好烦人,比蔚瞻还烦人。”

  ……

  五感被封住,让俞经纶十分没有安全感,就在他越来越烦躁,快到某个临界点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俞经纶听见——“吱!”

  阵法消失,小白顺利的闻到了俞经纶身上的味道。

  它在俞经纶身上嗅了嗅,又在空气里仔细嗅了嗅,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动了。

  死一般的寂静后,有人忍不住问:“君师姐,它怎么了?”

  君邪眼里闪过一丝疑虑,她道:“小白说魔气的来源就在这位小道友身上。”

  “这不可能,”榆非晚一改平时的乖巧安静,恶狠狠地瞪着君邪,看向君邪和小白的眼神里都带着狠戾。

  俞经纶整个人都是懵懵的,还没弄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不是在找魔修吗,为什么都看着他?

  下意识地抓住榆非晚的袖子,他问:“发生什么事了?”

  榆非晚嘴唇动了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不明白俞经纶身上为什么会有魔气,也不明白这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多人的敌视。魔气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有很多人想杀死俞经纶。

  事情似乎走进了死胡同。

  凤文修抿着唇,看了眼尚且懵懂的俞经纶,心里微叹,他还是不敢挑战变态的怒火啊。

  于是乎准备出来和稀泥,他道:“君小友,我看这件事……”

  “唳——”

  一声悠长的鸟鸣打断了他的话。

  众弟子抬头看去,只见一只巨大的白色禽鸟自远方而来,淡粉色的羽翅挥动,很快到达近前。

  白色禽鸟姿态优雅地俯瞰着众人,很快有天阳宗弟子认出了鸟背上的人。

  “是云师叔!”

  “云师叔来了!”

  “云师叔是何人?”

  “你连云师叔都不认识,到底是不是天阳宗的人?”

  “我跟你讲,云师叔巴拉巴拉……”

  ……

  白色的朱鹮盘旋落下,将人送到目的地后又翩然离去。

  完全无视了天阳宗弟子狂热的目光和一宗弟子打量的眼神,云陌南问一旁的君邪,“事情如何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君邪还是能够感觉到,她看到云陌南到来的那瞬间,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于是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告之。

  “文修,”听完君邪说的,云陌南没有任何表示,反而淡淡地叫了凤文修一声。

  “真一(云陌南的道号),你唤我有何事?”凤文修表情僵硬,虽然他很想优雅的笑。

  “过后你来竹坞找我,你我好久没有聚一聚了。”

  “好。”你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前几天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