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宇宙港8号空间站。几个人漫步在宽阔的主通道上。他们的走路步态中充满了疲惫和沮丧。
“真是的,已经第五天了,那些天杀的反物质存储室,他们就不能放在容易找到的额位置吗?”,身体粗壮如熊的伊万,一边咀嚼着牙膏状的主食,一边抱怨。
“你有完没完,一路上就听到你在抱怨。超主力舰的燃料哪有这么好找的,真的很容易找到也不会被人要挟了。”,秀才同人熊两人天生的对不上眼,他总是第一个跳出来呵斥这头熊。
“要你管。我可不像有些人,美人相伴,在多的怨恨都被弭平了。”,熊的反击不自觉的带上了酸味,羡慕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你们吵归吵,别总把我牵扯进来。”,软糯的女声,总是能起到平复心情的作用,也不知道熊是不是故意的,每次吵嚷,总能牵扯到艾维娜。
“你个死没良心的,我也是女人,怎么没想过牵扯我进来?”,几人的脑海里,自然响起茉莉醋意十足的嘟哝。小丫头无法从星际尘埃号上脱身,这并不能阻止她以网路精灵的方式跟在众人身旁。
“哎,你自己都说了,要女人才能被牵扯,你个小丫头片子,要什么没什么,牵扯什么呀,牵扯。”
“伊万你个死熊,你看着!老娘我不找你麻烦。”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找廖凡。”
成熟悦耳的女声不是出自于艾维娜。三人立刻警觉起来。秀才突前,熊托后,艾维娜被护在中间。
大道的一侧,不知道什么时候,警务官娜塔莉站在那里。她的出现无声无息,直到她出言相询,才被发现,把三人下坏了。
“我们现在不相统属,没有合作关系,没什么好谈的。”
艾维娜冷冷的回应她,语气里没有了撒娇似得软糯,显得十分生硬。
“我们需要谈谈,现在危机存亡的关头,再不放下成见就无可挽回了!”,娜塔莉的音调同艾维娜不同,有另外一种成熟的韵味,简洁清晰是她的特点。
“呼!无可挽回的是你们,不是我这边。你走吧,我们不会傻到第三次相信你们的谎言。”
“请听我说,现在真的是情况紧急啊!”,娜塔莉的神色上带出了哭腔。在她女强人的气质下,这种楚楚可怜相当突出,让人不忍看到。
“你说什么都没用。你不走,我们走。”,三人向相反方向快步离开。主通道上的这一幕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等的注意。远处巡逻的帝国士兵正在向这个方向靠拢。
“求求你们了,一定听我说。。。格雷法曼被捕了,抵抗军现在群龙无首。帝国军正准备对宇宙港进行清洗,请救救大家吧!”
“光头被捕了?”,秀才忍不住询问。不远处一个班的帝国兵正向他们靠拢。
“这里不安全,我们先避一避。”
狂奔而来的9名武装士兵,疑惑的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四个举止可疑的人已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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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帝国人调查了蔚成武的死因,发现他是非正常死亡。将军因此被捕。随即帝国人大肆搜捕抵抗军成员。很多人被抓,也有人被杀。所有同司令走的近的人都会被传唤。”
“你不应该在被捕行列吗?警务官,你可是光头手上少有的专业战斗员啊!”,廖凡的语气冰冷,娜塔莉感受到了其中深深的怀疑,瞬间露出受伤的表情,随即咬牙忍了下来。
“我设法取得了帝国人的信任,所以能够自由活动。”,一阵犹豫后,娜塔莉说出这段话来。
周围众人的表情瞬间变得值得玩味,有疑惑、有鄙视、还有嘲笑。
“我不管你是不是真心为了抵抗军。我又怎样信任你,特别是在这种紧张状态下,如何相信你这个多面人。”,廖凡的话再次刺痛娜塔莉,她的眼圈有些泛红。
“我无法。。。为自己辩白。。。不过我可以给你需要的燃料,希望你们能够拯救大家。”,娜塔莉的语气有着哽咽。
“我不信任你,是不会同你合作的。”,廖凡面无表情。
“请等等,我可以先行把燃料给你们,至于后续怎么做由你们自己定。”
众人互相交换了眼神。
“我们收到燃料,完全可以一走了之,我无法给你什么承诺。”
“我不需要承诺,即使你们一走了之,至少也是我们宇宙军的人逃离了这里,总比大家都困死得好。”
娜塔莉希翼的望向廖凡。他同其它人以眼神交换意见后,重行正视警务官,“好吧,你先把东西送来,我们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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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壁面,透明的隔离栅。模糊的人影坐在那里。格雷法曼使劲挣扎了一下,感到身体被什么东西束缚住无法动弹。随即他想要揉眼睛,手也被绑着。
耳边传来带着嘲讽的音调,“你真的以为,仅仅依靠手下这帮工程师,就能破坏帝国的占领,击败我们10万帝国陆军吗?”
声音先是很远,随着强烈的情绪波动,对方讲的话清晰起来。他认出了这个声音,是渡边中将,狂热的军国主义者。他曾经在舰队的战术会议上,听他鼓吹太阳系劣等名族无用论,要杀光所有人,再从比邻星域移民的计划。当时帝国军中赞同的声音此起彼伏,要不是舰队长多田骏以及舰队中极有威望的石源的反对,也许宇宙港里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太阳系人了。
视野从模糊到清晰,他看清了自己所处的场景。这里是空间站中的审判场,兼刑场。只有最为重大的案件才会用到这里,至为罪大恶极者才会在这里被处决。来到这里,他已经能够猜到自己的结局了。
没有害怕,只有遗憾。正像细长眼睛的廖凡所说,他的手下太多了,难保其中没有一批墙头草。对手是池田还好,换做渡边以后,他原本那一套就显得极为的粗陋。当大批帝国士兵站在他面前时,他想的不是怎么会被发现,而是终于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