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直是渴望一丝丝若有似无的温暖,无论是在无人问津的路上,还是在萧瑟的哽咽哽咽人生,我依旧迎着阳光而行,可是冬天真的来了,季节的辗转,谁又能扭转时间的齿轮去阻挡呢?寒来暑往草木枯荣,都是自然的,北方的冬天,有着难以阻挡的寒意,就像是你离开我那天,漫天飘雪,隔绝了时间模糊了视线,却断不了我对你的想念。
周淼一身黑色的西服站在落地窗面前,大雪依旧无情的下着,周淼蹲下身子静静的看着看着脚底下那一抹烧干净的调查林肖和李琳的秘密,那一抹白色的灰底儿和外面的大雪相互辉映,想必陆潇站在自己的对面的话也是希望周淼可以淡忘一切的吧,他的微笑那么温暖,像是可以立马融化着漫天大雪,陆潇总是愿意原谅,以为陆潇一直都是善良的。
突然身后一暖,周淼回头看见暮雪为自己披上一件大衣,仿佛可以透过玻璃窗隔绝外面的寒冷,可是她的心依旧在冷着。
“知道你离开会议室,我猜你一定会来这里的。”暮雪说着,突然蹲下身子说道:“陆潇要是知道的话,他一定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你这是伤害自己你懂吗?”看着她们脚底下的灰“既然选择烧掉的话,那么就是意味着你会放手对吗?”
周淼突然笑道:“可是我没有做错。”
“那么林肖呢?李琳呢?还有……顾非凡呢?你都打算轻易的撇开所有的感情吗?他们是无辜的呀。”
“那我呢?我就不无辜么?陆潇呢?陆潇就不无辜吗?”周淼慢慢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朝着墓地的台阶走下去,推开大大的玻璃门,许是下雪的缘故,这里地面很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狼狈的跌倒。
暮雪一直想要扶着她走,但是固执的周淼一直躲开她的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脚下的雪地那么深,一脚一脚的走下去,说不定那一脚就踩空了。
暮雪站在原地看着周淼孤独的独行,她的眼泪悄然滑落,“周淼停止一切伤害吧!”
一行的树木那么肃穆,它们可以迎着漫天风雪逆向而生,可是自己却不能,一幕幕的回想着会议室内紧张的情绪,她不知所措。
“你说什么?你要让博雅更改名字?”季博雅拍案而起,站在周淼对立的位置,她因气氛而变得涨红了双颊,那双幽深的双眸因怒火而狰狞:“你做梦,我不会让博雅更改名字的。”
周淼淡然的笑道:“是吗?季博雅若是你为了博雅是因你的名字而生的,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你应该知道,这个名字对于你来说是个多么荒唐的耻辱。”
“周淼!”
“这里最没有资格说话的人就是你——林肖!”周淼因愤怒而变得格外嚣张的神情,深深的刺痛了林肖,他们彼此是曾经的恋人,但是如今也只能互相伤害,而周淼选择与博雅对立的时候,就知道林肖和自己那段昔日的旧情份已经所剩无几了。
“周淼你以为你可以在这里胡作非为吗?就算你掌握了博雅的股份,但是你毕竟不是最大的股东,你依旧没有资格更改博雅的名字。”季博雅气的浑身发抖似乎下一秒就要摇摇欲坠的晕倒一样。
“是吗?你以为我不会吗?还是因为我不敢?既然这个提议是我提出来的,我就可以行使我的权利。”
“周淼,你还是以前的周淼吗?”林肖绕过层层管理阶层的人员朝着周淼一步步的走过来,“那个曾经善良的人去哪了?”
“你应该问问你的好母亲呀!是她亲自扼杀了原本的我,对呀,她怎么肯能告诉你呢?季博雅这个一生都想要掌握别人命运的刽子手,她怎么会亲自和你说一声你根本就不属于博雅,不属于这个家族,你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周淼选择残忍的说出了这一切,她原本不打算伤害林肖的,可是他为什么要选择帮助这个和自己无任何血缘关系的女人呢?
“周淼你说什么,你凭什么在这里兴风作浪,其他董事你们可以先行离开了。”季博雅歇斯底里的喊着,一行董事并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对于林镇雄的事业的好伙伴,他们依旧选择尊重季博雅,所以也都正在收拾东西陆陆续续的离开。
周淼突然笑了,她笑的特别的放肆“你以为遣散董事会你就可以隐藏一切不堪的过往吗?季博雅你也太了解我了。”周淼拨打了电话对着话筒轻声道:“对,我是,那么请以最快的速度登刊吧,没错,以博雅传媒官方登刊。”周淼说完,挂断电话看着季博雅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季博雅将从新审视你的地位,你这么重视的地位,千万不要让我轻而易举的替代了。”
“你说什么?”季博雅往地下摔碎了一个杯子,吼着:“你以为你是谁,博雅传媒可以一直屹立不倒,你为就凭你一个小丫头就可以撼动的么?”
“当然不可以了,可是一辈子都无所出的季博雅,怎么可能和林镇雄生下孩子,所以我也好奇,林肖到底是谁的孩子?你是怎么做到偷天换日的把戏的?所以也更加好奇,明日股市是否会大跌特跌呢?这一定是个非同凡响的惊天新闻。”
“你说什么?周淼你在说什么?”林肖转过头看着季博雅问道:“你告诉我周淼她说的并不是真的,不是的,我是爹的儿子,是你季博雅的儿子,对吗?”林肖看着季博雅失声无言,他只是低着头,地面上一滴滴的眼泪如同烟花一样悄然滴落,只是那一瞬间,他仿佛是在做梦,梦中那些不切实际的事实,他可以假装看不见,甚至当做不存在,但是此刻他不能,因为周淼在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他并非林镇雄所生。
周淼此刻并不敢看着林肖,伤害他并非自己所愿,但是陆潇的声誉让她无法不正视这件事情,也许在选择打击报复的那一刻开始,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现在周淼才知道自己可以更加的残忍。
“你迎娶的不过是林镇雄与陈幸福所生的私生子,你应该感到庆幸啊!”周淼即将含血带泪的说着。
“求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季博雅放低姿态求着周淼,她发现周淼其实就是一个疯子,她当初真是小看了她,非要招惹她。
“当然了,我可以不说呀,我也没有时间来和你家族恩怨来牵绊,不打扰了。”周淼说的干净利落,在正要离开的时候,看见门口的顾非凡,他静静的依靠在会议室的大门口,在抬起双眸的那一瞬间,他问道:“周淼刚刚的是你吗?”
她不理解他的这句话的含义:“那个曾经善良不管什么事情都选择原谅的周淼哪里去?你是如何办到的?你是凭什么可以这么趾高气扬的站在这里的?周淼你凭什么选择伤害我身边的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周淼想要离开,但是被顾非凡拉住胳膊,他的双手那么死死的拽着周淼的胳膊,看着近在咫尺的周淼,她的目光那么的陌生,像是从来都不曾认识过她一样。“我会选择站在博雅这一方,希望我们不要成为对立方。”
周淼伸手放在顾非凡的那双手上面,她低声沙哑着嗓子道:“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扭转的,已经开始了,怎么可能轻易的喊停止。”
“难道不能终止吗?”顾非凡问道。
“我们一直都错了,其实我们一直都是都是站在对方对立的地点,不曾改变过。”周淼的话就像是一个把刀子死死的扎进了顾非凡的心里,那个一直选择原谅单纯善良的周淼似乎如今已经不存在了,她是那么的陌生,陌生的让顾非凡害怕。
一幕幕的依旧在眼前,但是仿佛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曾存在过一样,现如今有的只是漫天的大雪,脚下一空她突然跌倒在路旁,暮雪快步跑了过来,去搀扶周淼,但是看见的是她满脸的泪水。
“我无心的,我真的无心的。”周淼机械着的说着,她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孩,那么的无助。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们回去吧。”暮雪拉着周淼起身,她眉头一皱,脚踝处疼痛难忍,但是她依旧坚强的朝着前面走去,就像是人生,一步一艰难。
在车上的时候,暮雪心细的发现周淼一直皱着眉头,“怎么了?”
“可能是刚刚摔到了,脚受伤了吧。”
“那我们去医院吧。”
“不用了。”
“要去的,伤筋动骨可不是小事情。”周淼把头靠在暮雪的肩膀上面:“暮雪真好,什么事情都有你在旁边,这么多年,你一直静静的守护着我。”周淼的眼泪悄然滑落,“你知道吗?我今天做出了一件伤害林肖的事情,还与顾非凡对立。”
“我知道,一切都不是你本意,我都懂。”
“不,你不懂,陆潇的名誉对于我来说比让我失去还难过,他是最了解我的,可是他现在宁可躲着我也不想见到我,你知道我多么难过吗?若不是季博雅想要陷害我,陆潇怎么可能要去追车……他怎么会用自己的名誉来捍卫我的地位”她闭上双眼,仿佛眼前一幕依旧在上演,陆潇浑身是血,双手死死的攥着那份稿刊,他在用一个作者的声誉最后一刻来维护着周淼,在最后一次为他保驾护航,但是这一切都只能靠着回忆来祭奠他了,因为她找到不到他了。
“王铮刚刚来过电话了,他电话里面很难过,很多读者都纷纷来信表示陆潇的种种做法实在是让人心寒,说他不配当一个作者,王铮说,他太了解陆潇了,陆潇的所有事情他都清楚,但是唯独这一件事情,他不能理解。”
周淼哭的不能自己,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摔断了的腿疼,窗外的风雪依旧呼呼的挂着,司机在前面的红路灯停下,一行车海依旧陆陆续续的停下。周淼死死的咬住下唇……。
“轻微骨裂,建议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不要先行活动了,先去办理住院吧。”医生如同履行职责一般拿下口罩,然后看着红肿的脚踝骨说道:“这摔的可真够恨的,疼吧。”医生在周淼的脚踝处按着,周淼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就不在说话了。
暮雪笑道:“疼,一定很疼,那么我去办理住院手续了。”暮雪刚刚要转身离去,大夫叫住了她,“她这需要绑石膏,你先带她去吧。”
由于不方便,周淼只能坐在轮椅上面,暮雪推着她进入石膏室。而她去办理住院手续,周淼看着一切都是如同新生婴儿一样的洁白,她很讨厌这里,医院一直都不是她喜欢来来的地方,但是近段时间她仿佛一直围着医院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