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潇走的那天天气出奇的冷,周淼一直如同修女院门前的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双眼红肿的仿佛已经将毕生的眼泪流干了、流净了一样,但是仿佛耳边一直回荡着陆潇干净爽朗的笑声,他含蓄的说着:“不管什么时候,我依旧站在你身后不远的地方,我会保护你的。”周淼多少次回忆那天,她微微的点点头答应他,而现在陆潇却孤零零的躺在这一片狭小的区域,甚至是连起身拥抱她的能力都没有了。
雪一直下一直下,一旁默不作声的暮雪一直陪着她,“暮雪你知道吗,陆潇他真的是一个好人,他喜欢我,我是知道的,可是陆潇他尊重我,他说爱和不爱是两回事儿,可是他愿意一直和我做朋友。”
“是的,陆潇真的是一个好人,看着他从医院离开的时候,我真心的为他心疼,我们这群人当中,陆潇是唯一个真的拥有幸福的一个人。”
“季博雅打算让不启用陆潇的任何作品,我知道那是季博雅选择打压我的一种方式,可控制是陆潇不愿意让我收到伤害,所以他一味的自伤。”
“你打算如何?”暮雪问道。
“也许我是时候应该给季博雅一个重重的报复了。”周淼低声说着,因为她没有办法看着陆潇一味的为自己而付出,就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收到伤害。
陆潇对于自己的种种好,并非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可是他愿意为周淼付出任何的一切,保护声誉。
雪花依旧无情的下着,它像是要将世间上任何的一切的谎言都彻底的覆盖,又像是万能的神一样再次原谅一切,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周淼坐在沙发上,厨房内暮雪熬着粥,翻滚的米汤像是热情的服务生一般,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做着本应该做的事情,周淼已经三天滴水未进了,从那天大雪周淼一直滴水未进,暮雪的整颗心都悬着,她特别的害怕,因为在当天晚上暮雪打着伞艰难的从厚重的大雪地里艰难的行走,只看见周淼一遍又一遍打着李琳,而李琳只是微微笑着承受着。
暮雪多么想要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李琳和周淼不是符合了吗?为什么又发生了这么一幕呢?
暮雪抛开伞快步跑了过去,拉开两个人:“干什么啊?周淼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周淼看着暮雪问道:“她去高发陆潇背着我买了版权。”周淼像是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一样,只是用手指着李琳。
这么就这么一句话,暮雪根本就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只是拉着周淼离开,对于文学界的这些事情,她的确不知道。
暮雪拉着周淼往回走,周淼像是累极了,跟着暮雪一步一步艰难的行走着,只是离开的两个人似乎不知道,李琳捡起掉落雪地里面的一份合同书,。
李琳捡起来那份合同,她突然笑了“周淼,你一直都是这么要强,可是你知道吗,你对立的是整个博雅,季博雅不会让你好过的,因为你夺走了她的林肖,你知道吗?”,眼泪滴滴落下,在平白的雪地上面留下一颗颗的深坑,那么小,那么不起眼。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李琳的双肩一抖一抖的,眼泪无情的流着,而到最后李琳也彻底的放声大哭起来,仿佛她才是那个受尽无尽的委屈一样的人,放远镜头只能看见一个弱女子趴在白雪地上空哭,那么伤、那么痛。
那份象征着陆潇从此一生的污点的合同书在雪地里面静静的躺着,它就像是一个不起眼的怪物一直紧紧的跟随着你,让你摆脱不了。
暮雪端着白米粥走到周淼的面前,放下那碗粥低声道:“吃点吧。”
周淼依旧那么静静的坐着,手里面紧紧的攥着一份只能看见‘合同’字样的文本,那是陆潇离开大陆之前办理的转户手续的博雅的17的股权,还有财产转让的合同,那股权是为了当初弥补剧本事件的事情,只是如今用这样的一种决绝的方式来知道,试问任何一个人是否能够接受呢?那心痛的感觉又一次让你毫无接受能力的扑面而来。
暮雪夺过周淼手里面的合同书,低声问道:“你打算如何做?”
周淼眼眸中希翼的闪过一道光芒,低声道:“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是从博雅开始,那么就让所有的事情都由博雅结束吧,我也很想知道博雅在覆灭的那天,我是不是可以骄傲的看着她们歇斯底里的痛哭,这无疑不是给季博雅重重的一击,她想要摧毁陆潇的声誉,那么我摧毁博雅在媒介的地位……。”
周淼如同以往的一样的淡淡笑着,只是如今看来这样的笑容是暮雪从来不曾见过的,那么冰冷刺骨,仿佛堪比窗外的寒冬腊月一般刺骨冰冷。
周淼拿回合同书,走回房间,在关上门那一瞬间仿佛依稀能够听见:“喂?周律师了吗?我是周淼,我手里面有一份……”。
暮雪端着白米粥走回厨房,放下白瓷碗低声叹息,谁都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但是更加匪夷所思的是,谁也不知道故事将会怎么演绎下去……。
其实暮雪不知道的是陆潇的声誉对于一个作者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代笔、假手他人的事件可以说足够让一个作者跌倒再也不爬不起,可是季博雅却伪造出来这么一份份一件件的事件,让陆潇远离大陆。其实也是这件事情才让陆潇下定决心远离周淼,因为他想让伤害降低到最小。
一辆银色的路虎压过如同泛着光辉白雪上,印出一道道如出一辙的车轮印记,司机下车打着打伞,一双黑色的过膝皮靴静落在地上,朝着博雅大厅走去,旋转的玻璃门静静的旋转着,像是公园里面的旋转木马,只是这里面没有欢快的背景音乐,但是唯独多了一种淡淡雏菊的淡香,那气息让周淼一度的头晕目眩。
肩膀上面银色绒毛上下起伏着,提醒着室内与室外决然相反的及大的温差,雪白的披风上面的风雪在进入室内后悄然化去。
吧台小姐如絮的笑容灿烂释放,然后客气的走了过来询问是否有预约,周淼抬眼看过去,仿佛那笑容在明晃晃的刺激着周淼,并时刻提醒着自己曾经也这么笑过,那笑容林肖见过、顾非凡见过、还有离开的陆潇也见过,只是这么一种值得青春炫耀的神情都被时光无情的拿走了,周淼扯动一下嘴角,算是笑了,她并没有理会吧台,只是直径朝着前面的电梯走去。
再一次见到这条路,心中百转千回,第一次来博雅在选择的前面走上了这座意味着身份象征的电梯,只是这一次上来,却是表明身份而来,多么荒唐而又戏剧性的一幕啊?
偌大的办公室内博雅与剑阁正要签订资金预定合约时,大门被无情推开了,周淼踩着高跟鞋漫不经心的走了进来,一脸风情万种的笑着:“sorry我来晚了。”
季博雅看着周淼走进来,她没来由的青筋暴怒,双手死死的攥在一起,看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周淼定定的看着季博雅,引得她莫名的心慌,:“你来干什么?”
周淼不紧不慢的拉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义正言辞道:“从今天开始博雅的任何事物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说完就看着剑阁的人员说道:“你可以走了,至于我们博雅要不要继续和你们谈增资案的话,那也是后续的事情的回忆了。”周淼推开椅子走到前面的主席台前道:“从今天开始博雅任何的董事会将由我正是出席,如若不然,所有的会议将全部无效。”
“你以为你是谁?”季博雅气的拍案而起,双目张的大大的,依稀能够看见她额头的青筋。可想而知季博雅已经动怒了。
周淼不慌不忙道:“我是谁?”她冷笑一声道:“我是谁呢?对于博雅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将拥有博雅17的股份。试问这些股份是否在博雅有发言权?”
季博雅站起来道:“就算是有股份又怎么样呢?”
“据我所知,顾非凡才是博雅最大的股东人,而你几乎只是一块泥瓦。不足一提。”
“就算是顾非凡,我可是……”她看了周淼半天几乎想要把她的脸撕碎,片刻她沉静道:“我可是顾非凡的姑母。”
“哈哈……哈哈……”周淼笑了半天,道:“你也说是姑母了,久战沙场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杀场无父子,更何况是姑母?商业圈您是第一天混了吗?”周淼白了她一眼道:“这些商业讯息难道要我一个后辈告诉你吗?季博雅收起你那份高傲的自尊心,现在博雅都是靠着股份说话的,这个就是你当初拿来摧毁陆潇的股份,现在你是不是很后悔当初做的一切呢?”
“你……你……”季博雅气的断断续续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您很生气对吗?这对于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来说简直是微不足道,一个人的声誉对于你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吧。”其他董事都分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也都知道这两个发疯的女人谁都惹不起,索性就都离开了。
偌大的办公室就只是剩下两个人而已,周淼一步步的朝着季博雅走过去,站在她两米前的位置下站住:“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天吗?”周淼朝着她挑眉:“因为这都是报应。”
“周淼你太过分了。”林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对于周淼他那份难得的熟悉与爱恋都成为此刻一根牢固的锁链,死死的牵制了自己,亲情与爱情都让他呼吸不顺畅。林肖走到周淼面前,看着音容相貌如此清晰的面容,那么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近乎于天涯海角。
周淼也往前迈一步道:“我过分?”
“周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林肖你当我这是在报复吗?真可笑,请问你是出于什么身份和我对话,是上司?同事?朋友?还是曾经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