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徐司祁微微转过头,看到白衣医生愣愣的盯着自家小孩的红唇看时,眯了眯眼,轻轻皱眉,低低出了声。
“媳妇”只两个字,声音却低的缠绵,不可抑制的带了些强势的占有欲。
一旁站着的两个人都是一愣。
温夏愣过之后,只觉得刚刚才消减些的火迅速蔓延,一直烧啊烧啊,烧到了脚尖,整个人都泛着滚烫的热意,彻底烧透了。
她看看床上皱眉不高兴的人,轻咳一声,低着头从周阳身前小跑过去,蹲在他的床边,伸出手扯扯他的袖口,红着脸小声撒娇:“干嘛啦”
徐司祁看着眼前小孩烧红的小脸蛋和娇颠的语气,只觉得神清气爽,心里美得冒泡泡,刚刚那点不愉快早烟消云散了。
可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对待敌人一定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残忍。
于是徐影帝微微抬头,一脸迷茫的看着身后清俊的白色身影,微笑的问温夏:“这是”
语气中的迟疑与疑问都恰到好处,眼神中的迷茫与不解入木三分,将一出重病刚醒的人不解世事的迷茫演绎的出神入化。
要不是温夏刚刚被他那么用力的亲了一通,简直都要相信他了。看他躺在枕头上眯着眼睛耍赖,又好气又好笑,但她才刚表白完,心里喜欢他喜欢的鬼神不问,这时自然不会驳了他的面子,低声将计就计的给他解释:“这是你的主治医生,周医生,就是人家救了你的命。”
一段话,合情合理,不偏不倚,清清楚楚告诉你,那是“人家”,我们遥远的很。
小孩这么上道,徐司祁满意了,也不去看身后的人,躺在枕头上看着他家的小姑娘笑得浓情蜜意。
身后周阳洞若观火。徐司祁做的太显眼,明显是故意让他知道的,而那个小姑娘傻成那样,顺着他的套就往里跳,还蹦跶的欢快,他摇摇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算了。
周阳检查完,温夏礼貌的送他出门,他在门口顿了顿,看着屋里的温夏,轻轻一笑:“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两个字就让我刚燃起的心熄灭。
温夏不懂他怎么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下意识“啊?”了一声。
他没再说话,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身后温夏轻轻关门的声音却很大的传进他的耳朵里,“嘭”的一声巨响。
他看着病房前寂静无人的走廊,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心里深深的疑惑着,自己对那个小姑娘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思呢?
认识她,才两天而已啊。
他不谙□□,所以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你看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挺喜欢,和别人不一样,然后你就会下意识的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看她围在别人身边时心里莫名的不舒服很多人都会遇到这样的人,或许真的有人有幸可以得到相守一生,可更多的人,都是连靠近都不曾,看她走近,转眼离开,几步之间不见踪影。
在以后的人生里,可能会彻底遗忘,可能偶尔闲暇时还会记起,可届时也只能是云淡风轻的一笑年少轻狂。
仅此而已。
周阳对温夏,就是这样一种仅此而已。
而徐司祁,如果没有在回国后再遇温夏,或许温夏对他来说,也就是这么个仅此而已,可他遇到了,强势掠夺,引她相爱。
这就是我们俗称的,缘分。
所以说,或许我们一路走在生命里,迷茫前路,看不到那些暗中相送,可命运总能先知命定的缘分,然后,推波助澜。
说不定,上帝真有光洒在人间。
白色的修长身影踏在阳光里,一片静寂里,愈行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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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影帝此后的一段时间的住院行为,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只有四个字:
作天作地。
如果还想要加上一个限度的话,那就是:无法无天。
喝水要温夏端着喂,吃饭要温夏吹凉才肯吃,有时候连小勺子都不乐意了,非要温夏先吃了含在嘴里他再从她嘴里吃晚上睡觉温夏不能离开房间,得一直陪在他身边,好在他住的房间是房,有陪床再然后,上厕所必须要温夏扶着去,守在门外,再扶着回来
林木不时来看到这个状况,都忍不住叹气,默默离开,离开前同情的拍拍温夏的肩膀:孩子,苦了你了,伺候这么个巨婴。
温夏回他一个“我是战士”的眼神。
再默默守在卫生间门口等徐大影帝方便完。
林木完全不忍直视,翻着白眼离开了。
徐大影帝处理好自己神清气爽的出来了,扫了一圈没看到人,随口问:“林木走了?”
“嗯,刚走你小心点走。”她扶着他的胳膊,总怕他不小心扯到伤口。
徐司祁回身笑着亲亲她的小鼻尖,语气亲昵:“知道了。”
艰难的刚挪到床边,就有人敲门,温夏一边小心的扶着他坐下,一边扬声道:“进来吧。”
门应声而开,大导演拿着一束花陪着笑就进来了。
徐司祁扫他一眼,看看他手里的花,没好气:“你说你来就来,不会带点实质性的东西么?这玩意又不能吃。”
导演:“”
算了自己理亏在先,不和病人计较。
把花交给一旁偷笑的温夏,大脚一迈坐到平常温夏坐的那把小凳子上,手放到膝上,看着床上的人,有些心虚的问:“你身体怎么样了?”
徐司祁无辜道:“托你的福,还不错。”话里有话。
导演:“”这话接的,他连干笑都笑不出来。
徐司祁看他一脸尴尬,懒得再逗他,直接亮出底牌:“行了,咱俩那么多年的兄弟,你至于吗?这件事我会让我的公关部门处理好我的粉丝,你不用担心,专心处理你那边的麻烦就行了。”
说完想起了什么,毫不犹豫又补上一句:“等我这边好差不多了,继续拍,这样外界舆论会更好引导一些。”
那导演听了他的话,一笑,带了几分邪气:“我当然知道,你敢不拍!我这不是看你为我受这么大伤,有点不好意思嘛。”还被他揪着痛处使劲戳。
徐司祁一挑眉:“拉倒吧,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可不是为了你,是这个剧本还不错,挺和我心意的,要不然就是你来找我我也不会拍。更何况,我估计这部戏拍完后就不会怎么接戏了,收官作,总得找个值得纪念的。”
导演一愣:“不拍了?为什么?你干嘛去?”
徐司祁听他这么问,心里高兴了,笑眯眯看了眼温夏,骄傲答道:“回家娶媳妇生孩子,我媳妇都站那儿了你没看见么?”
温夏:“”她就知道
导演:“”
这理由还真不能反驳。
见好友身体精神都没什么大事了,他也放了心,站起身准备告辞,望着床上的人,说:“这两天可能会有律师来找你,你看完没问题的话记得签个字,我好拿去堵口。”
徐司祁点头,表情不耐,完全一副我知道了你快走吧的样子。
堂堂影视界鼎鼎大名的大导演被嫌弃了还是一脸好脾气,冲温夏轻轻点点头,出去了,还不忘带上门。
温夏被某个人刚刚“回家娶媳妇生孩子”的言论弄得满脸羞红,大气不敢出,这会儿站在距床一米远的地方,低着头不看他。
徐司祁看着红透了的小孩,心情好的跟外面的太阳似的,挑着眉轻笑:“过来,亲一口。”
“”
温夏才不听他的呢,撅了嘴:“不要,我要出去买水果吃,你想吃什么?”
“我啊”徐司祁笑的一脸不怀好意,刻意低了声:“我想吃你。”
温夏:“”
抬眼想瞪他,却在看到老实躺在床上的人时福至心灵,微微一笑,绝地反击:“那你起来呀!”
徐司祁:“”妈的他现在想追究那小子的责任了啊!这一身伤简直不能更烦人!
看他皱眉,温夏心情好的笑眯眯,跑到沙发上背了自己的小包就扬长而去买水果,留身后病床上满身负伤的徐大影帝一脸咬牙切齿。
等我能动了,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