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深夜，狂风怒吼，一片漆黑。看上去深邃遥远，天上没有一颗星星。
“龙哥镖局”住宅楼的住户，基本上都已经熄灭了灯光。
樊心宽的房间窗帘缝中，隐隐透出了一缕昏暗的光线。
樊心宽坐在客厅中，陪着杜飞和罗辰光，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随便闲聊。
得知杜飞已经亲抵一线的消息，罗辰光索性也搬了过来。
他们守在这儿，是在等待扬志宇那边的最新消息。
罗一章的被害，已经牵动了方方面面。
估计到了明天早晨，省府和省厅，都会有领导赶到润江。
北亚某国的领事馆，也会派员前来表示关切。
如果能够及时破案，将会减少外交上的许多麻烦。
“笃笃——”有人敲响了房门。
樊心宽连忙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小龙，你来啦。”
“老樊，等急了吧。”
“还好。”
叶小龙不是空手而来，手中提着一只装菜的盒子。
已经到了半夜的时间，又是大冷的冬天。给大家吃上一点夜宵，也好暖暖身子。
叶小龙一边在餐桌上放菜肴，一边给杜飞和罗辰光打了一声招呼。
等到大家在餐桌旁边坐下之后，他给大家斟酒的同时，便介绍起了扬志宇对顾连山的审查情况。
得知顾连山刚一看到扬志宇，以为是鬼魂上门索命，便溃不成军，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交待了犯罪事实的情况以后，几人一起笑了起来。
杜飞举杯，开心地说：“天道好还，报应不爽。来，喝上一杯。”
“好，说得好。我老头子，也来赞助一下。”罗辰光也端起了酒杯。
等到大家喝下之后，叶小龙拿起酒瓶斟酒，继续进行着介绍。
顾连山清醒以后，也知道大事已去，索性就全部交待了出来。
他是二爷汤明生手下的暗线。
平时有事的时候，都是由刀疤出面安排他的活计。
汤明生被灭口以后，刀疤也同时失踪。
从那以后，顾连山也就成了断线的风筝，无人再加以过问。
到了为冯璋举行欢迎酒会的时候，刀疤又打通了顾连山的电话。
当天晚上，顾连山在吕芸的茶杯中下了药。
随后的事情，他没有参加。
为了保护他的身份，一个戴头套的人，真的将他打晕，放到了储藏室里面。
“小龙，照这么说起来，顾连山的上线，就是刀疤。”杜飞听出了话音。
“是的。我们的外围工作，也证明了这一点。”叶小龙连忙说起了自己的依据。
叶小龙给车益峰打过电话，让车益峰密捕顾连山。
他担心会有灭口事件的出现，特意调动了三个特勤警察，一直尾随在车益峰的附近。
在这一路上，没有发现可疑目标的出现。
到达“西郊宾馆”之后，那三个特勤警察，也还是潜伏在宾馆外的树林子里。
一直等到审讯结束，也没有发现可疑行迹的出现。
这么说起来，“校长”的人，并不担心顾连山的落网。
这样的情形，与顾连山的交代，得到了相互印证。
“这大冷的天，在树林子里面潜伏，啧啧——”想到那些特勤警察的辛苦，罗辰光叹息了一声。
“罗老，还算好，审讯的时间不长。他们已经回到了住地，我也给他们准备好了夜宵。”叶小龙解释了一句。
这样的艰辛，对于他这个曾经在边疆地区作战过的军人来说，确实是算不了什么。
“小龙，我听了这么多。觉得扬支队长的审讯，确实是功不可没。真要说起来，那个找到顾连山的警察，才是第一功臣。”樊心宽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他不知道获悉线索的渠道，才会提出这么一个问题。
“这个……这个嘛……”杜飞用手抹了一下嘴巴。
他的表情，让樊心宽觉得有些奇怪。
这么一件事情，能有什么不好说的地方吗？
樊心宽没有想得到，杜飞的内心之中，多少是有些哭笑不得。
在这之前的好多事情，已经充分证明了一点。自己的女儿，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才。
想到以前提到女儿，就要不停叹气的情形，杜飞心中也在嘀咕：“也许是小龙说得对，我们夫妇俩，确实就是一对糊涂虫。”
看到杜飞的反应，罗辰光“噗哧”一笑。
他明白杜飞心中的想法，一个小调皮，转眼就成了破案高手。显示出了这么多的聪明才智，确实是让人刮目相看。
“罗老，难道是我说得不对吗？”听到罗辰光的笑声，樊心宽感觉到有些奇怪。
自己说的话，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吧。
“小樊啊，那个找到顾连山的警察，就是老杜的女儿。”罗辰光说出了真情。
“罗老，你说的是那个袁语梦。”说话的同时，樊心宽朝叶小龙瞟了一眼。
在这之前，他就知道叶小龙的恋人，是那个生着孩子脸的袁语梦。
到了后来，又得到了消息，知道袁语梦是杜飞的女儿。
问了叶小龙之后，这才知道这位老战友，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想不到，这个袁语梦，还有这么一手破案的功夫！
看到樊心宽的眼神，叶小龙哪会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捏了捏下巴，讪笑道：“其实嘛，也不是袁语梦一个人的功劳。对，是她们五姐妹的集体成果。”
看到叶小龙这种不肯帮袁语梦揽功的做法，杜飞满意地点了点头。
自己在这儿坐镇指挥，叶小龙又是前线实际负责人。
如果让袁语梦得上太多的功劳，别人会怎么想呢？
叶小龙这孩子，是个明白人。
“我说小龙诶，你这话我不同意。语梦的功劳，就是语梦的功劳。不要与集体功劳，混为一谈嘛。到了最后请功的时候，我会要为小调皮说上一句公道话的。”罗辰光发表了不同意见。
对于他这样的打抱不平，杜飞与叶小龙相视一笑，没有说话。
他们的话题，转到了曹和平的身上。
“小龙，你的眼力不错。这个曹和平，不但是在认真弥补自己的过失，做事的能力上，也是首屈一指。”杜飞夸了一句。
罗辰光也跟着赞扬说：“他这种调查的手法，不显山，不露水。再是如何狡猾的‘校长’，恐怕也不会看到破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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