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堂,管家让丫鬟上了些个茶水点心后就一直站在门外守着,司徒子埝倒也不介意,只是打量着这不算华丽却威严不减的大堂,和一般官宦家的大堂不同,这里处处露着肃杀。
“公主,将军真的不在。”门外传来了吵闹声,司徒子埝回头看了一眼就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墨莲也没站着,坐在司徒子埝下首的位置,悠闲的吃着茶水,门外的管家先是皱着眉头看了眼大门的方向,后转头看向大堂的时候,俩人已经坐着了,管家皱眉看了眼墨莲,却也不再言语。
“狗奴才,你不是说不在吗?那坐着的是谁?”只见一穿着花哨的女子进来,也不看清堂上何人便开始嚷嚷,原本精致的脸庞现在却是扭曲着在打压将军府的侍卫。
“公主,那不是姬将军。”身后的婢女小声的在女子身边说道,女子转头看见坐在堂上的司徒子埝,一时间有些疑惑,随后眼中一抹惊艳之色。
突然而来的安静,让管家心里不安起来,这位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啊,见谁好看合眼就掳谁的,若不是因为自家这位是个将军,怕是早就……可是这次这个……
“美人”只见女子一声尖叫就朝司徒子埝扑过去,都快要有流口水的倾向了,司徒子埝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只是女子扑到眼前的时候,却莫名的扑到了地上,离司徒子埝还有不少距离。
“想必大哥今日会回来晚些了,管家,给我收拾间厢房,本公子累了。”放下茶杯,司徒子埝像看不见女子一般,踩着女子的身子就出了大堂,嘴角虽然依旧挂着笑容,却是冷凝着寒气。
“是,老奴这就……”管家话还未说完,就见不知何处出来了一黑衣男子,刚准备防备就见黑衣人拿出一字条递给墨莲后就消失了,若不是墨莲手中的字条还在,管家估计会以为出现了幻觉了。
墨莲将手中的字条打开,看了眼后皱着眉头将字条递给司徒子埝,司徒子埝看了一眼后,脸上的笑容从刚才冷凝着透着寒气变成了杀气,就连大堂里还在吵闹的公主都感觉到了危险。
“劳烦管家准备马匹,陪着去一趟齐王府。”管家有些不大愿意,虽然不知道这人想干什么,但是身份却是未曾确定的,冒然带着去齐王府会不会不妥?
“管家还是快点好。”管家回神,就看见司徒子埝更加灿烂的笑容,只是那双桃花眼里透露出来的煞气却让他不寒而栗,无言,只好收起自己的小心思带着司徒子埝出了将军府。
有管家带着,司徒子埝和墨莲轻松的进了齐王府,由齐王府的家奴带着,很快就到了厢房,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司徒然,司徒子埝心情很不好,直接一脚将跪在床边的那些个大夫踢到一旁,也不管众人怎么说怎么做,直接就给司徒然把脉。
“还好,没什么大碍。”司徒然松了口气,接过墨莲手中的银针,解开司徒然身上的衣物后,找了穴位就直接扎了进去,没一会只见司徒然手臂上出现一个个小包,一鼓一鼓的,还在蠕动,拿了丫鬟们递过来的热水放在床下,将手臂放在热水上方,割开司徒然的手腕,一股臭味就蔓延开来,然后就见一只只虫子从割开的腕口爬出掉落在热水里,没一会就死掉了。
当司徒然手腕流出鲜红的血液,也不再有臭味散发而出的时候,司徒子埝自怀里拿出一瓶药敷在伤口上再绑上纱布,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司徒子埝松了口气,结果墨莲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手,一转身就看见那些个大夫异样的眼光。
“敢问公子是……”带着一丝玩味的声音想起,司徒子埝这才想起一人,褚戚钰。不用刻意寻找,司徒子埝就对上了一双带着侵略,带着玩味,带着煞气的鹰眼,像极了大漠里的孤鹰,在寻找猎物。
“在下姬斯谚”司徒子埝双手抱拳的行了个礼后,又转身给司徒然喂了颗药,没一会司徒然的脸色便开始好转。“大哥”司徒子埝擦了擦司徒然的汗水,就看见他睁开了眼睛。
“还真是你来了。”似叹息,似无奈,似怜惜,似怀恋却都化不开司徒然满眼的温柔。
“大哥在这,我不来谁来。”司徒子埝一笑,扶着他坐了起来。
“王爷”见褚戚钰在一旁,司徒然点点头代做行礼后,又将目光定在了司徒子埝身上了。
“你来了,爹娘可知?你哥哥可知?你那小和尚那可知?”司徒然将大手放在司徒子埝的头上轻柔着。
“为什么我来找大哥要向这么多人汇报?”司徒子埝无奈,所有人都担忧不得了。
“你身子不太好,你师父不是说了要多注意不要劳累吗?走这么远的路,大家都会担心你的。再说了,没有你的小和尚在你身边,我们谁也不放心。”
“能有什么不放心的,莲姐姐陪着我呢,能出啥事,再说了小和尚过几日就来了。”司徒子埝笑着说道“大哥,我们回府吧,我在府上等你好久你都没回来。”
“好,回府!”替司徒然穿上了衣物和鞋子,俩人一左一右的扶着司徒然站了起来“末将先行回府了。”对着褚戚钰禀报了一声,也不待同意就拖着虚弱的身子准备出去了。
“冕怀,你的伤……”比起刚才和司徒子埝说话时的玩味,现在的他倒是透出了一股担忧。
“我家小…小弟自幼学医,不必皇宫里的太医差,王爷不必担心,末将告退。”出了齐王府,司徒子埝这才感觉到那道灼热的视线消失,一直紧绷着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