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在那木屋门前沉吟了一会后说道:“还是要麻烦二位进去一趟,将那地穴里钢刃的分布跟我说一下!”
陆小凤嘟囔了一句:“麻烦,就知道和六扇门的人来往定然没有什么好事!”
无情对傅楚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傅楚耸耸肩当先又进了那木屋,陆小凤紧跟其后。
“正中三列整齐的,右侧三列两根长的一根短的,上侧一根长的三根短的”傅楚低着头看向那地穴一边向着木屋外喊道。
无情紧忙从怀里掏出一把铁筹在地上摆列起来,一边摆放嘴中一边喃喃自语,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缓,在一旁的四剑童无不敛声屏息,唯恐打扰了自家公子的筹算。
不过片刻,无情抬起身子轻笑道:“好一个‘六丁六甲’,只可惜用在了这种地方,此人在阵法一途上也就只能止步于此了!”
陆小凤听见外头的声响,高声问道:“可是破出来了么?”
无情笑道:“是的,破出来了!”
傅楚也问道:“那下一步该怎么做?”
无情高声道:“还要麻烦二位下那地穴之中一趟!”
陆小凤怒道:“这地穴四周墙壁皆是用通体一块的精钢所铸,没有丝毫缝隙,任你壁虎游墙功练得再高深也游不上去!地底又布满钢刃,无从借力,你说的是轻巧,你给我下一个看看?”
无情又是一拍座椅上的扶手,那龙爪再一次飞射而出精准的落入那地穴之中,无情一弹那连在龙爪上的黑线,那前端的龙爪猛然锁紧将地穴四周的精钢墙壁抓了一个窟窿,死死的钉在了里面。
“顺着这根线下去就可以,还请二位多加小心!如有丝毫不妥,请立刻拽住这根绳子,我再将二位拉上来!”
陆小凤和傅楚对视一眼,陆小凤伸手试了试那黑线,确认很结实之后,身形一翻,脚踩那黑线如履平地般的走了下去。傅楚就没陆小凤那么漂亮的身法了,凤舞九天这门轻功交到傅楚手里不过个把月的时间,傅楚又没什么时间练习,不过四级的熟练度,算是刚刚入门而已,只好死死的拽着这根黑线纯凭重力将自己送了下去。
陆小凤到得地底看着那满处皆是的钢刃,想了想也就没下去还是踩在那绳子上,傅楚却仗着自己的金刚不坏神功,将真气运遍周身,一下子跳了下去,腿脚处的裤子被那钢刃划了两三道口子,却丝毫没有伤到傅楚的肌肤。
陆小凤对傅楚使了个眼神,傅楚便从后腰掏出一个被棉布条缠的严严实实的物体,顺着那地底的钢刃削去,正是郭巨侠送给傅楚的那件武器,而傅楚再知道那确实称得上是神兵利器之后也给它起了个名字——烂木!
烂木虽然卖相不好,还时常伴有恶臭,可不得不说斩钢断铁对于它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傅楚连一丝的真气都没用,那钢刃就可以触之既断。
无情却是听见了里面的声响,惊道:“不要!”
可惜却是晚了,那钢刃已经被傅楚削下来一大片。
傅楚和陆小凤皆是一惊,心思难道又有什么机关?可沉默了一会却并没有什么动静,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陆小凤骂道:“你能别大惊小怪的嘛,吓死人你赔”话未说完,“咔嚓咔擦”一阵机械运动的声音响起,陆小凤不等无情拽绳子,脚步轻踩一飞冲天,十丈的高度竟然被他这一跃就跳了过去。
傅楚骂了声不讲义气,狠狠的拽了一下绳子,无情在上面收到信号,拍了一下一直放在手下的机关,那绳子猛地收缩带着傅楚往地穴的入口飞去。
可刚飞到一半,那墙壁已经发生了变化,密密麻麻的小孔冒了出来,傅楚心中一紧,打量了下距离,不过四五丈的高度,当机立断,扔下绳子强提一口气往上冲去,只可惜还是慢了一步,铺天盖地的利箭从墙壁上射了出来。
傅楚耳边“嗖嗖嗖——”的声音断不绝耳,眼前也被那箭雨所遮挡,呜呜泱泱的看不清任何东西。
傅楚只有将手中烂木挥舞的密不透风,将那利箭尽力的阻挡在周身之外,可在这狭小的空间之中,避无可避,利箭又数不胜数,傅楚护的住前面护不住后面,护得住上面护不住下面,总有半数的利箭射到傅楚的身上。
“叮叮当当”的声音,传到上面,陆小凤满头大汗的看着地穴之下,心中暗骂自己糊涂怎地忘了将傅楚一块带出来。可惜密布的箭雨叫人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形,心中焦急万分!
无情在外面喊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可却无人应声,这箭雨一只射了足足一分钟才停下,落在地下的箭甚至将地穴的钢刃都给掩埋了!
陆小凤满脸忧色的往下一看,那有傅楚的身影,悲鸣一声也不顾再有什么危险,直接跳了下去。
落在那厚厚的箭矢上,陆小凤哭天抢地道:“我的兄弟啊,都怪我啊,就这么让你被射的连个肉丝都没了!我的兄弟啊,你死的太惨了!”
脑后突然又风声传来,陆小凤下意识的挥手往身后一夹,然后继续哭声道:“你放心,我肯定会将你风光大葬的!可是你至少给我留个念想啊,那怕一缕头发?”
脑后又传来一阵劲风,陆小凤不耐烦的将早前夹住的那根箭矢射了出去将击向他的东西打偏。
“我奶奶!我回去我将你风光大葬!帮你全家风光大葬!”
陆小凤摸了一把脸,回骂道:“嘿!你怎么骂人呢,李奶奶是谁?你为啥要!”
陆小凤回过头一点没有之前悲伤的样子,笑看着穿着一身破布条的傅楚!
傅楚没好气的骂了声滚蛋,挣扎着从箭堆了爬了出来,心疼的看着自己身上遍布的小红点!
“日了狗了,这特么早知道不穿新衣服了!你把你外套给我!”
陆小凤笑嘻嘻的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傅楚身上,再三确认傅楚没有那个部位被射成肉泥之后才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