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的呼吸了下,似乎闻到了上次没有的味道。
---那是淡淡的烟草味。
他开始抽烟了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趴在他的背上问道。
“酒会太闷,就想着不如早点回家?”他悠悠的说着,口气里满是轻松,只是她看不见的眼眸里却是一片冰冷。
“你在这里上班?”她看着他身上那属于霆集团的清一色的制服还有那徽章。
“是的啊,不过我是新来的,没有什么成就,就是在投资部打打下手而已。”
“哦,那么巧”
她说着,却不知道巧的是什么?
是他们一夜的纵情,还是他那么巧的吻上了姜长清吗?
他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我其实是从美国回来的,一直研究投资,只是国内有家人没有人照顾,所以我就回来国内发展,只是,离开了那么久,想要大有作为,似乎很难,只有先从底层做起”
“你是从国外回来的,哪里呢?”她似乎是被他挑起了兴趣,问道。
“我是从华尔街来的,很难想象吧,华尔街出来的高材生居然在办公室里打下手吧,不过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讲究的是经验而并非学历,新人永远处于下风,想要熬出头,必须付出比常人多一百倍的努力”
她静静的听着,作为市长的千金,她是从来没有为这些事情烦恼过,她的人生似乎除了顾盛霆之外,其他的都是一帆风顺的。
“我不太懂。”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了,你是做什么的呢?”他开始问起了她的事情。
“我,暂时应该说还没有什么事情干吧,我是学设计的,从国外回来就一直待到现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自己的事情。
“即便是家里条件富裕,也应该有点事情做啊,这样人才不会胡思乱想。”
他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她却听到了心里。
“对不起哦,我无心冒犯你,我只是说人不管是有钱还是没钱,有事情做,心里才会舒服,连带着人都会很开心。”良久,他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以为她是在纠结与他说的话。
“哦,没关系,你说的很在理,我只是在想,像我这样的人,能干什么?”她的手顺着他的脖子挂上,这次没有喝酒,所以没有上次的火热和激情。
“怎么会呢,每一个人,不管是好的坏的,还是高学历的低学历的,每个人身上都会有闪光点的,要相信自己,知道吗?”
相信自己?
她平生以来第一次听见别人跟她说要相信自己。
她有闪光点吗?
她连自己都不相信有的东西,他一个陌生的人居然说了出来。
穿过了小路,他们来到了灯火通明的大路上。
“你放我下来吧,你背了我好久了,肯定很累了,这里能够打到车了。”她在他的后背看着周围的街道,知道这里已经是比较繁华的地带了。
“恩,好。”他也不再挽留,而是顺从她的话,将她给放了下来。
他扶着她站好,手伸到路边去拦车。
很巧的是,此时正好有一个送完客人的出租车停了下来。
他打开门,把赵可琳扶了进去,坐好,正准备关上车门。
“我的脚没法自己上楼。”她张开口,看着他说着。
他离得那么近,很清楚的听见了她的声音。
握着出租车门的手顿了顿,嘴角瞬间扬起了笑容,只是那笑容带着血的味道。
阴冷的
他顺从的坐在了她的身边,她不知道是今晚经历了太多,还是自己一个人太久了,竟不自觉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僵硬着身子,闻着她身上那刺鼻的香水味,眉头皱着
一切似乎和上次一样,很自然,很理所应当。
她依然歪了脚。
他礼貌的送她回家。
她邀请他上楼喝杯茶。
他将她按在床上吃干抹净。
赵可琳忽然发现,这样漫漫长夜,他在她的身边,竟然不是那么讨厌。
以前没有顾盛霆的日子,不是没有找过别人,只是,没有合适的,更没有了解她的心的。
可是,这个,似乎可以把他当做上帝的安排是吗?
她是不是,并非顾盛霆不可的呢?
至少,她找到了另外身体契合的那个人。
只是,她却不知道,这样突然出现的人是好还是坏。
再次醒来的姜长清,浑身只要动一下,就是彻骨的痛。
身体像是被碾过了一般的痛。
呵呵,她笑了起来,痛是不是就代表着她还是活着的。
她还没有死,没有被他折磨死。
昨晚根本不知道怎么回来的,她只记得,他在车里狠狠的要着她,往死里的折磨她,折磨着她的身体,连带着她的心。
她哭着求他停下来,可是他就是不停下来。
她最终无力负荷,晕倒在车里。
醒来看到的环境,她知道是在别墅里了。
而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他永远是这样的。
只顾着自己满意舒服,从不管你的死活。
双腿间像是被火烧一般,辣的她直皱眉,
包里的电话一个劲儿的在想着,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如此心急的找她。
挪动了下身子,一动就是彻骨的痛。
禽兽
她大骂着,牙咬得紧紧的。
好不容易挣扎着坐了起来,双腿虚弱无力,放在地上,根本撑不起自己。
可是,电话却像是夺命call一样,好像她不接就不会停止一般。
她皱眉,忍着痛从床上下来,一步一步的朝着柜子上的包走去。
终于走到了,靠在柜子上,拿出电话。
一串陌生的号码
她按下了接通键,放在了耳边。
“天哪,您终于接电话了”
耳边传来焦急的女声,她从未听过的女声。
“你找谁?”她沙哑的问着,她确定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女声。
“请问您是姜长清小姐吗?”
“是,我是?”她清了清嗓子,确定好受了一些,才回答道。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是市第一人民医院,您妈妈姜爱兰女士昨天下午和人发生激烈的争执,不小心从三楼平台上摔下来了,她的大脑受到了严重的撞击,送来我们医院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我们昨晚打了您很多次的电话,都无人接听,很遗憾,您妈妈最终抢救无效”
话并未听完,手机顺着耳边滑了下来。
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妈妈那么与世无争,怎么可能会跟人发生争执?
打错了,肯定是打错了。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妈妈一定在家里等着她,等着她放寒假回家。
她才刚从家里搬出来十几天,怎么可能呢?
身子无助的滑坐在地板上,眼泪湿了满脸。
妈妈,那是她唯一的亲人。
尽管从小妈妈给的母爱不是特别的多,但是她知道妈妈有很多的无奈,她是爱她的。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扔下她一个人在这苍凉的人世间呢?
不行,一定是骗她的,一定是的。
她快速的站了起身,将眼泪擦干净,换了身衣服。
疯了似的朝着别墅的大门奔去,撞上了买菜回来的保姆,她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的冲了出去。
可是尽管用着最美的谎言骗着自己,心还是颤抖着,害怕着。
她捏紧手中的手机,居然那么狠狠的摔了一下,手机还没有碎掉,可是为什么同样摔了一跤的妈妈,却不见了呢?
她用着最快的速度,生平第一次豪爽的坐上了出租车。
她颤抖着拿出手机,她不想找他的,可是,怎么办,她的身边没有任何人,她害怕,她不想一个人面对妈妈冰冷的身体。
最终,她按下了那个被藏在心里的号码。
“喂,清儿,是你吗?”像是没有想到姜长清还会打电话来,韩亦辰在电话这头大声的叫着。
“亦辰哥,医院说妈妈去世了”她哽咽的说着,泪水像是流不完一般。
“你说什么,清儿,怎么回事?”正在上班的韩亦辰很显然是没有想到姜长清打电话给他会说这样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她顿时像个无助的孩子般,这一刻,她的世界连天都塌了。
“清儿,不要怕,你先去医院,亦辰哥马上就到。”他快速的挂上电话,朝着外面走去。
“韩亦辰,你忘记了,今天有大客户要见,是不能请假的。”身后的同事拉住了他的手。
“放开!”他的声音冰冷,浑身像是撒旦附身一般。
同事吓了一跳,从未看过温润儒雅的韩亦辰这样子,看着他的脸,不疾不徐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这次是你升职表现的最好机会。”
升职表现,他不在乎。
或许他是做错过,但是他的心里一直最在乎的只有姜长清。
“我有急事。”他最终只是撂下了四个字,身子就快速的冲出了投资部。
他的清儿,他不能在放任清儿一个人,不能在这个时候不在清儿的身边。
两辆计程车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方向驶去,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那消失的生命奔去,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有些时候,尽管你努力了,上帝依然不会放宽自己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