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善妒,强占间谍王妃,第一百一十八章 伤害了他
郭晓欢一沾到这张熟悉的床顿时一股强烈的安全感涌来,昏睡的意识侵袭着她,但她不能睡着,她还要离开这儿。ai悫鹉琻
奔水圆夫帮她号起了脉,没多久他的眼惊愣的望向了床上的郭晓欢,而郭晓欢也望着他,看到他的表情,她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心下不禁紧张了起来。
怎么会……
“圆夫,怎么样了?”夏侯冥突然问他,他没看到奔水圆夫刚才的表情所以没有更深的怀疑。
奔水圆夫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这个消息,两边都让他难为,他的眸子闪了又闪,完全不确定该怎么做。
奔水圆夫现在他的心情难受极了!
奔水圆夫犹疑着,到嘴边的话硬是卡在喉咙内说不出来,心思在郭晓欢与夏侯冥之间徘徊着。
“我有什么病吗?”郭晓欢问他,她屏着息问他。
奔水圆夫看她,深吸了口气,“这是……喜脉。”他说最后两字说得异常艰难。
喜脉!
脑袋‘轰’的一声将郭晓欢炸个粉碎!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会的,她不会怀上夏侯菱的孩子!不会的!
郭晓欢的内心颤抖着,眼神慌乱的闭上了眼不想让夏侯冥看到她的神情,她也不想看夏侯冥的反应。
郭晓欢努力的回想着,她根本没就跟夏侯菱……
难道……郭晓欢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倏地睁开了眼望向奔水圆夫,眼中净是不敢相信。
夏侯冥乍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整个人都晃了下,他的心在朝谷底的深渊沉下去!
香欢怀了夏侯菱的孩子?!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夏侯冥回想着郭晓欢与他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他不相信她是这样的人,不相信!
他的心在抽痛着,心像被人用刀子割裂了般疼痛!
夏侯冥的思绪飞快的转着,之前与郭晓欢的种种全都浮现于他的脑海中,突而一个多月前的一幕滑入了他的脑中,他猛地惊醒了过来!
他看了眼郭晓欢,然后低眼问奔水圆夫,“多久了?”如果时间对得上,那么……
奔水圆夫正要开口,郭晓欢突然用力的一把捉住他的手急声问道,“本宫要你说实话。”
奔水圆夫眼内深处闪着难受,但他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一脸的平静,“刚好一个月。”
一个月!
夏侯冥的的脑子一下子被他的话给震得一片空白,他的心难受得像是呼吸停止了般,全身僵得不得了。
郭晓欢紧抓住奔水圆夫的手突然松开了,她重重的呼了口气,心上沉重的石头瞬间放下。
奔水圆夫看着两人,不知为何,他有种想离开这种氛转的感觉。
“郭香欢,你好狠。”夏侯冥蓦地幽幽的道,蓝眸近乎空洞的看着郭晓欢。
郭晓欢被他的眼神吓到,她的心颤了下。
这不是她想要的吗?她不是想要报复他吗?现在不就是了,可是为什么她没有那种喜悦的感觉?有的,只是心痛……
郭晓欢的心被紧紧的揪着,本来已放下的石头再一次压在了她心头,重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她屏着息道,“本应如此。”
就这么四个字,将绝望中的夏侯冥唤醒了,他倏地站了起来,两眼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再扫向她的还是平坦的小腹,冷然道,“那孤王就将夏侯菱这个孩子杀掉!”
“不!”郭晓欢毫不迟疑的惊跳的自床上坐了起来两眼惊瞪着他,他不可以这么做!
“冥,你不能这么做!”奔水圆夫也站了起来叫道。
“连你也要向着夏侯菱是不是?”夏侯冥扫了奔水圆夫一眼。
奔水圆夫明白他想的是什么,但他并非他想的那样,于是道,“要是胎儿没有了,大人也不保,你觉得身为医者的我会怎么做?”
一听到这个夏侯冥的身体又晃了下,他不相信他说的,怎么可能!
“你是神医,一定有办法!”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将郭香欢留下来,他不会再让她离开!
“神医又如何?神医不是神,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应允下来,如果出了什么事,母子不保!你也不是不清楚,香欢曾经掉过一胎,她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再掉一胎了!”奔水圆夫沉稳的对夏侯冥道。
不!这不是真的!香欢明明就是属于他的,为什么……为什么!
夏侯冥将视线转往郭晓欢身上,眼神郁痛得激烈,就像郭晓欢亲手拿了把剑刺在了他的心口上,血流不止!
郭晓欢被他沉痛的眼神震到了,她的心沉得越来越深,再也浮不起来。
夏侯冥异常艰难的别开了眼,脚下无力的垮出了一步,整个人无力的穿过淡黄色的帷帘颓糜失魂,脚步有些颠乱的走了出去。
郭晓欢看着这个已经被她伤透心的男人,她的心也跟着碎了。
“你现在满意了。”奔水圆夫背着她轻声道,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指责。
他从来没见冥这个样子过,在沙场上无往不利的他即使打了败战,他也未曾见过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而现在,他却为了眼前这个女子失魂落魄!
她曾经是他报复夏侯菱的棋子,曾经是他折磨的对象,曾经是他拿来做试验的药体,也是他深爱过的女子,更是他宁愿抛弃高高在上的尊严低声下气求她的女子!
而这些到了今天,却已经成了他跟她之间互相折磨的因素。
现在,她又成了夏侯菱的棋子,他成了她折磨的对象,更成了狠狠践踏他尊严来报复他的狠心女子。
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
郭晓欢微低头垂下眼帘,是的,她现在满意了,真的满意了,她真的……满意了吗?
郭晓欢说不出话来,可她都说过了,她已经走了这条路,既然要错,那就将错就错,一错到底吧!
这个孩子,将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她一定会将他生下来,拼了命也要保住他!
奔水圆夫转回身看她,眼中的神情复杂,他不知道是该气她还是该恨她如此伤了冥,换个角度,当初冥如此对她的时候,他也应该是这种心情。
可是她这么做却比柔体上的伤害来得更深,而这,也正好让夏侯菱有机羞辱冥。
难道她都不想想自己这样做会处于什么处境吗?她这么做是称了夏侯菱的意,但是冥呢?他要发起狠来可是不容小觑,甚至于比夏侯菱还要狠上两倍不止!
她并不笨,为什么还要一头钻进去!
“我……”郭晓欢抬眼望向他,想说点什么却始终说不出口。
奔水圆夫突而笑了下,“以后由我来帮你号脉,平常可要小心点。”他的心其实沉重无比,这个胎儿其实不怎么稳,现在是没问题,重要是后期,她的身体能承受得了吗?
郭晓欢点了点头,一手掀开被子下床。
“你不多休息一下再走?”奔水圆夫见她一副想离开这里的样子。
“不了。”郭晓欢环视了一下这个她所熟悉的寝室,又道,“只是想来看看,以后…恐怕就看不到这里了吧。”
奔水圆夫沉默了一下道,“…不,冥不会拆这里,他只是想要你来这里然后……可是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他叹了口气。
郭晓欢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她不想再做过多的解释,解释得再多又能将局面扭转回从前吗?并不能。
所以她放弃,就让他一直都这么认为下去好了。
郭晓欢苦涩的笑了下,抬脚往门口走,在越过他的时候,她轻声道,“谢谢……谢谢你我这么伤害了他你还不恨我。”然后走了。
奔水圆夫听到她的话身体一震,他没想到她会跟他说这句话,她不恨他他就觉得很好了。
郭晓欢走至印凤殿门口,远远的看到夏侯冥失魂的坐于那座高高的阁楼上,她敛下了美眸低首往门口走去。
夏侯冥的黑眸是向着郭晓欢的方向的,他明明看看到她离去的身影,他想要留住她,双脚却没有力气站起来冲过去将她留下来,只能任由她的身影越走越远。
最后,她消失在了他失魂的视线中……
他的心狂烈的震动了起来,他想要去挽住她,紧紧的锁在怀里,告诉她,他……是用生命来爱她。
夏侯冥站了起来却又倒在了地上,现在的他很狼狈,他被感情击得体无完肤,完全没有高高在上王爷的威风。
奔水圆夫此刻就站在他的身后,他并没有出声,因为同样身为男人,他明白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是不允许被人看到的,除了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之外。
郭晓欢出了府,小绿立即跟了上来,有点担忧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郭晓欢摇了摇头,身上的失落感很浓,她的神情令小绿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揪心,“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郭晓欢停了下来,看着她幽幽道,“我……伤害了他。”
小绿不明白,可是她明白她这样肯定跟王爷有关,“是不是王他……”
“小绿,我怀孕了。”郭晓欢打断了她道。
“啊?”小绿捂住了小嘴,惊愣的望着郭晓欢。这……这怎么回事?她们不是防得好好的吗?“小姐……”
郭晓欢继续往前走,看到了‘晓语堂’的牌子,她很想上前去找桑微,可是,桑微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郭晓欢掉开眼继续走,小绿静静的跟着她。
“晓欢!”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郭晓欢有点僵硬的回头,看到是桑微,她终于不再僵硬了,鼻子瞬间便酸涩了起来,眼睛也跟着模糊。
察觉到她的异样,桑微跑到了她的身边,一手拉过她将她拉进了‘晓语堂’,然后问小绿怎么回事。
小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然后进了府之后她就不晓得了。
桑微叹了口气,将她摁坐于椅子内,倒了杯茶,“来,喝口茶……”
郭晓欢却突然抱着她失声痛哭了起来,这回她终于可以大哭一场了。
桑微也跟着她难过,只是她不明白,明明事情就可以讲清楚的,她为什么硬是不讲,非要让事情这样恶化下去。
一边的小绿跟着郭晓欢掉眼泪。
桑微瞧了她一眼,头跟着大了,两个泪人,让她怎么安慰?“小绿,你哭什么?”
小绿抹了抹眼泪道,“都是小绿的错,让小姐怀孕了……”
“什么?”怀孕?!桑微被这个消息给震到了,她看了眼正抱着她痛哭的郭晓欢,这时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难过了。
不是说夏侯菱没欺负到吗?现在怎么搞成这样了?那她去找王爷,王爷是不是知道了?看她这样大半如此。
也许是哭过了心里好受点了,郭晓欢拿手绢擦了下泪水,眼睛哭得跟个核桃似的。
“好点了吧,来,喝点水,水都被你流干了,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这样对胎儿不好。”桑微递了杯水给她劝道。
郭晓欢点了点头。
桑微听到一边的小绿还在哭,她转头问道,“小绿,你还哭什么?你家小姐都没事了。”
哪知小绿抽抽噎噎的道,“都是小绿的错,小姐才会……”
“我知道,你也别哭了,来,去买东西吃,我来帮你安慰小姐好不好?去吧。”桑微像哄小孩似的递了两银子给她。
“不要了,我身上有,那请桑微小姐陪我家小姐吧,我去外面看看。”一说到去玩小绿就不哭了,一转身就跑了,还不忘将门关了起来。
桑微转回头看郭晓欢,“你这又是何苦?你明知道这样……”桑微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说得再多也没有用,因为她已经说过了。
郭晓欢默不作声。
“我……”郭晓欢抬眸瞧她,心里犹豫着该不该跟她说实话,可是她怕她会一时忍不住会跟夏侯冥说了,到时候恐怕局面更加坏了。
“你想说什么?”桑微问她,眼中闪着想什么就说吧。
郭晓欢看了看她始终没有说出口,索性就不说了,“我觉得,其实帮夏侯菱生个皇子也不错,再说了我是郭香欢,虽然他并不知情,可是换个角度来说,与郭香欢相似的我与他生下一个皇子,那不是比现在的皇后还要得宠?”
“晓欢?”桑微不敢相信这话是自她的口中说出,这多么的令她难以置信!
郭晓欢眼中的神情在桑微看来是完全陌生的,而郭晓欢也的确是有意如此。
“不要不敢相信,既然命运这样安排我应该回到夏侯菱的身边,那我就回去吧,反正夏侯菱对我也差。”郭晓欢擎着抹笑道。
“你可知道你这样想王爷会怎么想?”桑微提醒她。
郭晓欢一想到刚刚夏侯冥的样子,她的心就猛地痛了下,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的事从此与我无关,这句话我是说过很多遍了,这次彻底与我郭晓欢无关!”
郭晓欢似乎狠心的下了决心,彻底的跟夏侯冥断绝一切关系,他是生是死皆如轻风擦肩而过。
“你这样做分明就是让夏侯菱踩王的尊严,王爷的尊严你可以踩,但是别人绝对不可以!王是何等高傲的人,他高贵的尊严岂是任人践踏的?他是战场上百战百胜的王,是号令东陵国半数将士的王,是手握东陵国半壁江山的王,你这么做,你这么做不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那又如何?他们俩兄弟不是要互相残杀吗?那我就做了这个牵线人,让他们互相狗咬狗好了!”郭晓欢打断了她,她的语气,她的神情都是那么的陌生!
“你……你不是我所认识的晓欢,她不会这样子说这些话。”桑微完全被她整个人的气势给吓到了。
那种想驾凌于权势之上的在郭晓欢的身上展露无疑!
这教桑微如何相信?她更怀疑她有这个能力吗?如果她自高端摔下来,那又有谁会接住她?
郭晓欢沉默了片刻,她并没有想过今后的路要怎么走,她只知道,她要将腹中的小生命留下来,而在不久的将来要为人母的她现在却是别人的一颗棋子,她要将这个命动改变。
“你可以……找阮王爷。”桑微有点艰难的道,她知道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但是……
郭晓欢摇了摇头。
她何曾没想过去找他,他绝对有能力帮她,也绝对肯接纳她,甚于她可以成为他的王妃,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她不想让他步入这场战斗中来,他本不属于她,她又为何要将他牵扯进这个是非之中?
再说了,不久的将来他会是东陵国的驸马……
对啊,那她更应该站在夏侯菱与夏侯冥的中间。
“不必说了。”
桑微还想说什么,可是被郭晓欢打断了,也就住了口,看着她转身朝外走的背影。
“郭香欢,你怎么就那么倔!事情根本没你想的那么糟,你现在去跟王爷解释还来得及,你到底去不去?”桑微突而怒吼了起来。
郭晓欢停下了脚步,回身看她,微勾唇,“跟他解释什么?”
这句话将桑微问住了,她呆呆的与她对望着。
桑微接着吐了口气,一脸的烦恼道,“有事别来找我!”
郭晓欢看她一脸气恼自己的样子,也没太放在心上,转身便走了,“我不想牵连到你们。”
桑微抬头想说,却看到门口早已经空无一人,“你以为,我们都是面团任人挫揉捏吗?你这样苦撑着又谁能帮到你,笨蛋!”
说得对,郭晓欢确实是笨蛋,明明可以简单的解决,偏要将事情弄得复杂不己,那执拗的性子更是令人气恼。
郭晓欢回到玉春居发现夏侯菱居然又来了,他看起来没有生气,并没有因那天的事而生气。
夏侯菱看到她回来了,脸色也不怎么好,浓眉拧了下,“不舒服还跑出去到处走。”
话是轻责语气却透着丝关心。
郭晓欢微笑了下,“皇上不是生气吗?,怎么,有事?”
“当然是来让你受孕的,好让朕早点喜添皇女。”夏侯菱语气暖昧道。
郭晓欢挑眉道,“我听闻宫里上月有位娘娘就给皇上添了位皇女。”她是听宫里的公公如此说的,她还差那们公公替她送了道贺的礼物。
“朕怎么会嫌多?一百个都不多是不是?”夏侯菱轻拉过她道。
“一百个?皇上也真是风流,后宫三千人还不够,想必外流的皇子皇女也不少吧?”郭晓欢轻讽道。
夏侯菱静静的瞧着她,也没有生气的预兆,突而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道,“原来清妃是在吃醋啊,朕明白了,朕日后定当只看清妃一人。”一手轻抚上她的纤腰。
郭晓欢不着痕迹的轻推开他的手,以不令他怀疑的神情走到了边坐下,有些慵懒的道,“我有些累了,暂时不想侍候皇上,改天吧。”
她确实累了,只想好好休息,现在是非常时期,她要注意身体。
夏侯菱眼见她确实一脸的疲倦之色,却越发觉得她的样子妩媚,心头痒痒的,“爱妃先休息,朕今晚再来。”
今晚?看来他是得不到她是不会罢休了今天,郭晓欢也不想将怀孕的消息告诉他,只能让小绿做好准备了,反正御贤也不晓得,就继续用那招吧。
郭晓欢无力的点了下头,任夏侯菱扶着她往床边走然后又扶着她躺下,然后她很快的便进入了梦乡,根本没发现夏侯菱其实在床边看了她许久才走。
夏侯菱两眼深深的看着她,其实他一直都有个疑惑只是不确定,他很想问她,可是他又怕得到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她给他的感觉,跟郭香欢一模一样,真的一样。
可是明明郭香欢就死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但是,也有诈死一说,不是吗?
夏侯菱伸手轻抚上郭晓欢的脸颊,那动作是那么的温柔,眼中的神情是他从没有过的深情,他对郭香欢的爱与夏侯冥是一样的。
只是不晓得这两人在权利与感情这两种的选择之上会如何做选择。
夏侯菱弯身在郭晓欢的唇上印了个吻,然后悄悄的走了出去。
宫中的风言风语传入了他的耳中,那些话说得非常的难堪,但是他却没有多加阻上,任由它这样下去,也任由它继续恶化。
郭晓欢这个清妃在皇宫的评价很差,就连太后也对她一屑不顾,完是轻视与冷蔑的态度。
那么如果他让郭晓欢再次回到皇宫中会如何?
夏侯菱的这个想法跳入了他的脑中,但是如果她真有了他的子嗣呢?
夏侯菱在犹豫着,他的心思徘徊不定。
皇城内的夜晚很是热闹,各种夜生活都有,各种妓院,小摊生意都很火,当然也有些是淡的。
今晚的皇城更是热闹了,因为今晚是中秋佳节,是一年之中除了除夕之外的团圆日子。
郭晓欢所住的玉春居位于不偏不正的的大街旁,但是离大街有点远,也不会罕无不烟就是了。
此刻郭晓欢正趴在窗口处看着不远处热闹的街市,很多小孩在那里跑来跑去,而且远远便看到一片红色。
那是花灯会吧,她听桑微讲过。
她很想去,可是她怕身体被撞到,人流这么多,难免被撞的了。
这时小绿进来了,见她还在那里往外望着,明白她很想去玩,但是又碍于身体,于是道,“小姐,你看谁来了?”
郭晓欢应声回头,看到门口出现了奔水圆夫的脸,她不由得讶异了,事隔至今已有半月余了,没想到他会来。
奔水圆夫走了进来,道,“我是来替你号脉的,看看是否平稳。”他指了指一边的凳子。
郭晓欢依言走到一边坐下,伸出手让他号。
奔水圆夫凝视着她,眼中闪着一抹光彩,继而望向她身后的窗外没再说话。
郭晓欢也没说话,房间内很安静。
没多久奔水圆夫便号好了,淡淡的道,“没事,注意休息就好。”说完便站了起来。
郭晓欢见他要走了,想要唤住他,却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于是声音便卡在了喉咙里,眼睛也敛了下来。
走到门口的奔水圆夫突然停了下来,回眸望着她,“要不要出去逛逛?”想必她应该很想吧,否则她怎么会趴在窗口看那么久。
果然,郭晓欢抬眼望向他,脸上终于有了抹微笑,点了点头。
“小绿拿件披风,外面起风了。”奔水圆夫说完便出去了。
大街上果然很热闹,郭晓欢被这个气氛给感染了,半月来提不起劲的她突然来了劲,她什以都想看,却又怕被人撞到。
奔水圆夫幸好挺绅士的,看到人潮多的地方就伸手护着她不让她受伤,可是他认为这本来是夏侯冥的义务,现在却要他来做,他觉得这根本是他自找苦吃。
突而两个身影映入了奔水圆夫的眼帘,而对方也看到了他,顺道也看到了郭晓欢。
对方看到她时,眼神微闪了眼,随后冷漠融入眼中。
现在的郭晓欢明显的清瘦了许多,没有之前的微润,整个人都如个衣架子般,也幸好身上披着披风,否则真怕会被吹走。
小绿看到了,扯了扯郭晓欢的衣袖,郭晓欢看了眼奔水圆夫,然后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夏侯冥!
他的身边还有个阮梓含。
郭晓欢没有多在意,淡淡的转开眼继续看她要看的。
奔水圆夫意外她的反应,他认为她应该会有所表示的才对,可是她没有。
半个多月前自郭晓欢离开了之后,夏侯冥花了半个月才将心情调整好,可是他却该死的发现,这个女人无法从他的心中剔去,她像根针似的死死的钉在他的心上怎么拔也拔不掉!
而现在,她看到他真的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完全漠视他。
夏侯冥沉默了半晌,既然她这么狠心,那他只好……
夏侯冥转开眼不再看郭晓欢,低首看阮梓含在看什么。
奔水圆夫其实知道,夏侯冥这些颓糜的这些日子少不了阮梓含陪伴的功劳,夏侯冥对她好一点也是应该的。
可是,他竟然也能如此淡漠的对郭晓欢,完全不愤怒她对他的态度?
其实他最初是以为冥会不甘郭晓欢让他如此难堪,会将夏侯菱一击打垮,可是他却没有,现在夏侯冥的心思更深了,他都已经猜不透了。
一波人流涌来,奔水圆夫赶紧回过神伸手护着郭晓欢,高她一个头的他看到了前面都堵塞了,于是道,“我们还是后退吧,前面走不动了。”
郭晓欢听到前面走不动了有点失望不能再前进,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于是便调头往回走。
在经过一处灯谜前他们停了下来,因为这处比较安静,人流也相对少一些。
郭晓欢看着这些灯谜,都这么简单,居然没人答对,她不由得傻眼了,这些人都是文盲么?
这时夏侯冥与阮梓含两人也到了这一处,双方都没看到对方。
可是没一会夏侯冥便发现了她,看到她正认真的看着谜语,他只是淡淡的扫了眼,眼前的这些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根本不用想就能答出来。
现在夏侯冥对郭晓欢的心思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给他戴了绿帽子也不生气,也不靠近,这算什么?
这真是值得人费心思的去探究一番。
奔水圆夫与夏侯冥的眼睛对上了,对他挑了下眉,对方瞪了他一眼。
郭晓欢眼睛挑着她想射的谜语,她眼睛看到了一个,顿时亮了起来,一手将它扯了下来,“心猿意马!”
围在这里的人虽然不多,却看到她将最顶端的谜语扯了下来,都惊讶的看道,这道谜底放了这么久都没人解,她能解?
众人都等着看她出笑话。
奔水圆夫见她要解这个,道,“这个可是有点难,你能解?解不出来可是被笑的。”
郭晓欢拿着张纸走上台,看了眼台下的人,眼光碰上了夏侯冥,发现他即使是在众人之中却始终是最显眼的一个,他身上的王者气息不容小觑!
“姑娘,你就解解看,解得对的老身佩服你。”台上的老者微笑着看她,因这这谜有点深,至今还没人能解。
郭晓欢微笑的看了他一眼,看了眼手中的纸,很优雅的道,“这‘心猿意马’射的是‘重’字吧!这‘重’字拆开,中间是申字,申在天干中属猴,猴者猿也,此为‘心猿’。而重字分开千里二字,千里乃马,即‘意马’者解。前辈觉得解得如何?”郭晓欢解完转眼去看老者。
老者笑着鼓起了掌,围观的人也跟着鼓掌。
台下的夏侯冥没想到她真能将这个看起来那么难的谜底射出来,对她是又爱又恨。
郭晓欢看了眼台下的夏侯冥,她不想再看到他,于是下了台,“我们走吧。”
夏侯冥岂会没看到她眼中的神色,他心中的怒气升了起来,却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她都对他这么绝情了,为什么他还要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夏侯冥怒得紧握拳头。
突然一只手覆上了他的手,是阮梓含。
阮梓含将刚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不得不承认,王爷其实还是在意郭香欢的,即使郭香欢如此的伤害他。
现在的王爷是孤单的,她自愿做他的棋子,只要他能得到幸福。
夏侯冥低眼瞧她,眼中的冷意稍褪,对她,他只能是目前的态度,再多的就没有了。
郭晓欢一路往回走,突然看到了电视上古装片内常有的画面,街道的一边上有很多糖制兔爷儿、面制兔爷儿、泥制兔爷儿,等许多兔子样的小玩意。
郭晓欢好奇的走过去,伸手拿起了几个,那活形活现的模样教她爱不释手。
奔水圆夫没想到她对这些小玩意儿有兴趣,于是对小摊主道,“老板,一样来一个。”
郭晓欢抬眼看他,“你也喜欢这个?”其实她只是觉得好奇,并不是想要。
“你不是喜欢吗?”奔水圆夫问她,他才不喜欢这些玩意,只有小孩子才会玩。
郭晓欢的眉头有点抽,她瞥了眼他,“是喜欢,那就全包了吧!”
奔水圆夫挑眉,于是道,“老板全要了。”
郭晓欢瞪他,伸手捉过几个便气呼呼的转身离开,小绿也捉了几个笑嘻嘻的跟着她走。
给钱的自然是奔水圆夫了。
郭晓欢一转眼却看到夏侯冥与阮梓含的背影,两人好亲昵的靠着,她的眼有点刺,转身离开回玉春居。
奔水圆夫看着她走远了,而玉春居就在前面不远,于是他也不再跟上去,反正有人跟在她身边。
郭晓欢手中捏着兔人回到玉春居,小绿一步也不敢怠慢紧跟在后。
才刚走进去便看到夏侯菱,他正坐在房间的椅子内,看起来好像是等好许久了。
郭晓欢看到他挑了挑眉,他不是在宫中么?今天晚上皇宫之中应该很热闹才是,他怎么会来这儿?
夏侯菱见她一脸的惊讶,道,“你为什么没进宫?”
“皇上不会忘了,我是被皇上贬出宫的吧?”这里就相当于冷宫,只是随便她玩而已。
夏侯菱锁着眉轻点了下头,“外面很好玩?”他审视着她的脸色,发觉她的脸色还是这么苍白,又道,“你病了,还是怎的,这么久脸色还是这么苍白。”
郭晓欢轻抚了下脸,道,“只是染了些风寒,不碍事的。”她将身上的披风扯了下来。
夏侯菱看了眼她身上的披风,也没有做过多的怀疑,“看来现在朕还不能让你怀孕,待你好些了朕再来吧。”站完便站了起来。
郭晓欢看他,“皇上怎么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怀上皇上的子嗣?”
夏侯菱回身望着她,一字一字的道,“你必须怀上!”这是他折磨夏侯冥的筹码!
“是吗,那要是怀上了呢?皇上打算怎么做?”郭晓欢问他。
“怎么做?”夏侯菱突而笑了下,“这你倒提醒了朕,我是该好好想想,也许……将你送回给他会是不错的足意,你肚子里怀的是朕的子嗣,这不是折磨他吗?”
郭晓欢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个彻底,“夏侯菱!”
“你不是说想要报复他吗?这是最好的时机,不是吗?”夏侯菱道。
“这同时也是在折磨我,难道皇上不知道他的厉害吗?我若是被他折磨,那么皇上的子嗣就别想活了!”郭晓欢冷道。
“他不敢!朕会下旨,而且是全国知晓的旨意,让他接收朕丢弃的妃子,让他尊严扫地,而你郭晓欢虽为朕的妃子,可是长得跟郭香欢一模一样,而且这是朕第二次送女人给他,你想天下的百姓会作何感想?还有,如果他敢将朕的子嗣弄没了,那么,只能武力解决了,朕跟他绝不会是兄弟,不是他死便是朕亡,明不明白?”夏侯菱有点阴的望着好苍白的脸色冷道。
郭晓欢没想到他是这么卑鄙无耻之徒!
郭晓欢冷笑了下道,“皇上不怕我将皇家子嗣指给七王爷这件事说出去?”如果有必要她会说,而且如果他到了最后敢伤她们母子一根毫毛,她会让他生不如死,他似乎有个秘密还不知晓。
“你若是敢说,郭太傅的一家性命全被你毁了,你自己好好斟酌吧。”夏侯菱冷冷的睇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什么!这个夏侯菱简直不是人!亏他还是一国之主!
“噁……”
郭晓欢突然呕了起来,小绿闻声跑了起来,看到她难受的吐着,手脚俐落的倒了杯茶,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小姐,没事吧……”小绿一脸的担忧。
郭晓欢吐得眼泛泪水,额头冒着汗水,而翻滚着的胃就好像要吐出来似的。
天哪,她再一次的尝到了这种滋味,难受极了!她当初实在应该听圆夫的话吃下那颗药丸,今天就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缓了一下子后,郭晓欢终于吐完了,接过小绿递过来的水喝了口然后又吐出来,将杯子还给小绿让她扶着自己走到床上躺下。
“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搅我。”郭晓欢无力的闭上眼,脸色苍白得可怕,而她的眉间夹着浓浓的倦态。
“是。”小绿轻声走了出去,然后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