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逑的事总算告一段落,不过到底人是死在清风楼的,清风楼是开不下去了。
暮烟也来宋府看过宋逑,一见面泪珠儿便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宋逑嘴见不得女子流泪,尤其见不得美人流泪,反倒安慰了暮烟半天,随后叫人拿了两千两银票给暮烟,道:“卖身契我早已还给你,清风楼是开不下去了,你拿着这些银子,自去找个好出路吧,找个好人家嫁了也好,若没有合心意的,自己去做点小营生,莫再踏上这红尘路了。”
岂知暮烟听了,刚干得眼角又湿了,扑通跪下表忠心:“暮烟身受公子大恩,此生无以为报,我不走,无论清风楼存在与否,暮烟都愿追随公子。”
宋逑去搀她,她却无论如何不愿起来。
宋逑叹了口气道:“我不过是为你打算,你跟着我有什么好的?”
暮烟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但自己视她为知己,却对她并无嫁娶之意,如此聪慧美貌善解人意的姑娘,他不愿耽误人家,但是眼下情景,美人垂泪,他又不免心生爱怜,不忍心逼她太紧。
“若无公子,暮烟还不知被卖到哪个勾栏里任人羞辱,暮烟此生无所求,只愿追随公子左右,请公子千万不要赶我走。”暮烟一边擦眼泪,一边道。
“罢了,我哪里是要赶你,你既不愿走我就先不提了,等你哪日有了如意郎君,我再陪了嫁妆把你风风光光嫁出去。”
宋逑扶起暮烟道:“但眼下清风楼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你且先回扬州避一避,中秋将至,我应也要回去的。”
暮烟应了,仔细询问的宋逑的伤势,嘱咐他好生照顾自己后便告辞了。
没过两日便是一年一度的七夕节,休沐一天。
宋遇一大早就把书都搬出来晒,来来回回跑趟,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小柳儿跟在一旁也起劲得很,累得直喘气,但还是笑呵呵地,吐了舌头活像一只小狗崽子。
小柳儿之前一个人被留在了狩猎场,心里担忧二少爷,但又没法子,这种时刻,也不好给人添麻烦,硬生生熬到和大家一道班师回朝,熬得嘴角都起泡了。
一看到秦尚根本顾不得其他的,冲上前就询问宋逑状况,得知他已安然回府,一颗心才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如今看到二少爷的身体越来越好,一家人健健康康的,小柳儿的劲头就特别足,比涨了月钱还要高兴得多。
上午还万里无云的天,岂知一到下午一片片阴云就压了下来,宋遇赶紧指挥下人将书往里搬,自己也跟着里里外外地跑,
秦尚一进来就看到这幅场景,宋遇抱着一碟书往屋里跑,急冲冲的都没注意到自己来了。
好不容易搬完了,天却象征性飘了几滴小雨,乌云又顺着风飘走了,地上都根本看不出湿。
宋遇抬起手臂用袖子擦汗,一抬头便看见了秦尚,笑着迎了上去。
看着宋遇发丝微乱,脸颊微红,整个人汗涔涔的却笑得十分灿烂的模样,秦尚的心又“咚咚咚”打起鼓来,真是······太可爱了!
“啊遇,今日是七夕,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听闻每到这一日,街上可热闹了,吃完晚饭咱也出去逛逛吧?”秦尚伸手理理宋遇的头发,笑着问道。
前些日子秦尚为了宋逑的事情忙里忙外的,宋遇心里感动得很,二人也很久没单独在一起好好说话了,宋遇自然是愿意的。
结果二人晚饭都没吃,就被宋逑给打发出门了。
这次承了秦尚这小子的情,宋逑自然不好意思再对他横眉竖眼的,但让他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对小啊遇耍流氓,他做不到啊!
没错,就是耍流氓,这小子,拼命献殷勤还不是为了抢走小啊遇!
秦尚牵着宋遇上了街,先找了地方吃了晚饭,吃过饭再出来天已摸黑。
一到夜晚街上果然热闹非凡,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房小姐妙龄姑娘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门的,三五成群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街边的摊子也摆了一溜,卖荷包香囊的、胭脂水粉的、首饰帕子等等应有尽有,还有各式精致的吃食,多为受姑娘家喜欢的甜食,热腾腾香喷喷的。
也有那胆大的姑娘在这一天约了情郎,羞羞怯怯送上自己亲手绣的香囊荷包,以表倾慕之情。
连小贩的叫卖声都比平日欢快了不少,让人有一种停下来瞧一瞧的冲动。果然不管到了哪个朝代,女子永远是主要消费人群啊。
秦尚和宋遇一路逛过去,小摊上卖的东西多是姑娘家用的,二人也不甚感兴趣,倒是有那猜字谜对对子的摊头吸引了宋遇的眼光。二人不过在摊头前停了半刻,摊主的脸就耷拉下来了。
“哎哟喂,这位小相公,您是高人,我今儿个算是服了!”摊主拱着手朝宋遇作揖道:“我们这小本儿买卖,我这还要养家糊口呢,好容易碰上这么个节日,结果您一来,让我把这两个月赚的全赔进去了,求您高抬贵手饶了。”
答出一道题便能得一个奖品,题越难,奖品也越最贵重,宋遇专挑难得解,不一会儿摊主珍藏的镇摊之宝就都让宋遇搜罗过来了,摊主能不急嘛。
宋遇玩够了,选了一堆颜色素净的香囊,别的都还给了摊主,道:“对不住了老板,一时没收住。”
说完还留了锭银子在摊上,拉着秦尚转身走了。
摊主愣愣地拿起银锭子放进嘴里用力一咬,哎哟喂,这是真的银子啊,这么大一锭!顶得上自己半年的盈利了,今个儿这是碰上财神爷了呀!一时高兴不已,更卖力地吆喝起来。
宋遇拎着俩个香囊在手里看来看去,欢喜得很,两个花纹样式一模一样,只是一是玄白色一个竹青色,他将那个竹青色的递给秦尚,玄白色的自己留了下来。
“送······送给我的啊?”秦尚受宠若惊地问道。
宋遇见他一副憨傻模样,故意逗他道:“怎么,你不喜欢吗?”
秦尚急忙回道:“喜欢,你送的,我自然喜欢。”
生怕宋遇收回去似的,赶忙系在了自己腰带上。
其实平日里他是从不用这些个东西的,但这可是啊遇送的,还是一对,另一个啊遇定是留着给他自己的,一看俩人就是一对,真好!
想着想着,秦尚的嘴角都不自觉咧到耳根去了。
宋遇见他这番模样,心中也高兴得很,也将香囊系到了腰带上。
两人并肩走着,秦尚总也忍不住低头去看,看一眼便笑一笑,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似的,到最后宋遇都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月上中空时,秦尚送了宋遇回去,在宋府门口依依不舍道:“啊遇,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恩,你去吧。”
“我真回去了。”说是要回去了,却牢牢抓着宋遇的手不放。
宋遇好笑道:“你回去吧,这么晚了,我也该进去了,不然二哥该担心的。”
堂堂秦大将军扭扭捏捏地不肯走,最后让宋遇亲了他一下,看着宋遇进了门才一步三回头地往回走。
半夜,宋遇觉得有些口渴,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床前一个高大的黑影,着实吓了一跳。
还未叫出声来,那黑影便急道:“媳妇儿别怕,是我。”
宋遇刚松了口气,回头一想,不对,“你刚刚喊我什么来着?还有,这大半夜的,你不回去睡觉在这干嘛?”
“媳妇儿~~你可不就是我媳妇儿吗?我回去了,可是太想你,睡不着,只好又来了。”秦尚说这话时,竟有些可怜兮兮地味道。
这么个糙汉子撒起娇来真是要人命啊,宋遇发觉自己竟无法拒绝他,只得往里挪了挪道:“那你上床躺着吧,明日天一亮可就要走。”
秦尚乐颠颠上了床,那动作叫一个利索啊。
躺了一会儿,秦尚便摸索着找了宋遇的手握着;握了一会儿,又侧过身去搂着宋遇;搂了一会儿还不满足,凑过去亲他,喃喃道:“媳妇儿,你真香,你真好。”
宋遇恼道:“胡说,我又不像女子涂脂抹粉的,身上怎么会香?”
“就是香,脂粉那么呛鼻,哪有你身\上的味道好闻?媳妇儿你真好!”说罢秦尚将头埋在宋遇的颈\窝里轻轻磨蹭。
这个傻大个,何事变得如此油嘴滑舌?宋遇暗暗抱怨,但还是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媳妇儿,上······上次那东西还有吗?”秦尚满怀期待问道。
宋遇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问:“什么东西?”
“就是······”秦尚抓起宋遇的手按在自己胯\下,小心问道:“可······可以吗?”
宋遇脸刷一下就红了,这个流氓胚子,时时刻刻不忘这个!
不过仔细想想,二人自第一次后事赶着事,已经很久不曾亲\热过了,自己其实也是有点想的。
最终宋遇也没把手抽回来,只轻声让秦尚拉开床侧的一个小抽屉,将装润\滑、膏的盒子拿了出来。
秦尚一寸\寸\亲\着宋遇,粗\粝的手掌也在他身\上游\移着,很快将宋遇弄得轻\喘起来,他心中暗自得意,看来裕王送给自己的龙\阳七十二式果然管用,媳妇儿看起来喜欢得很,自己定要好好表现。
宋遇上次还能配合秦尚,这次却毫无招架之力,他听到自己口中逸出的淫\靡的声音,羞\耻得将脸埋在了枕头里,到最后都被弄哭了,觉得有些丢脸,暗下决心下次定要讨回来。
秦尚才用了三式就把宋遇弄得没了力气,看着宋遇眼角含泪瘫\软在自己身\下的模样,被迷得七魂六魄都不知飞哪里去了。
虽自己的小兄弟还没饱,但他心疼宋遇,下床拧了湿布巾帮宋遇擦洗干净,便搂着他睡满足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