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夏娉婷低垂眼帘,尽量稳住自己的心神,“太后娘娘,婷儿有话要说。 ”
“有何说话?”夏娉婷抬起眼道:“婷儿是冤枉啊!”
何太后的眸光一闪,侧过身微微冷笑一声,“莫要忘记哀家并非三岁小孩,你不要告诉哀家,那些毒不是你下的,而是紫鹃下的,一切皆与你毫无瓜葛。”
夏娉婷毫不闪躲地迎上她的目光,双眸里眼神清澈如水,“此事,的而且确与婷儿半分关系也没有,不但与婷儿无关,而且就连紫鹃也是被人栽赃嫁祸的,紫鹃是冤枉的。有人处心积虑去谋害惠美人母子,同时……施行了一石二鸟之计,把这件事扯到婷儿的身上。”
“有人嫁祸?”何太后眉峰微微一挑,话里流露着浓浓地讥讽之意,“那你来告诉哀家,是谁做的好事,等哀家好治他的罪?”她微挑嘴角,斜瞥了夏娉婷一眼,接着道:“据哀家所知,当日瑾妃与赐儿可是亲眼看见青儿从你的邀月宫里捧着那罐玫瑰花酿梅子出来的,青儿还说是你亲手赐与的,这难不成还有假的?那怕退一步来说,即使瑾妃与青儿的说话并不可信,莫非赐儿这小小年纪,也学会说慌,栽赃与你?”
夏娉婷不由得轻叹一声,“那罐梅子的确是从邀月宫里拿出去,可是,婷儿可以对天发誓,罐中根本就没有一日绝。
何太后忍不住冷冷地笑道:“发誓?你的誓言哀家该不该相信呢?”
夏娉婷淡定如水,那清亮的目光凝望着何太后,“婷儿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什么证据?”何太后微微一愣,微蹙双眉。
夏娉婷双手按地,磕了一个头,“请太后娘娘恩准婷儿上前,婷儿要说的证据,现在便在婷儿的手上。”
何太后犹豫了片刻,好半晌才微微颔首,吩咐身旁的巧云与如烟,“快些上去,把夏小主扶到哀家的面前来。”
巧云与如烟同时应了一声,便快步走过去,把夏娉婷小心地搀扶起来。虽然是小心且慢慢地把她扶起,大概是跪得太久的关系,夏娉婷还是感觉到一股脚步浮浮、气虚心悸不定。她唯有把牙关咬紧,打起精神走到何太后的面前,把裹在手上的数层素帛慢慢打开,露出了掌心那紫色的伤痕。
何太后望着望着伤痕边那紫色发亮的小水泡,不由得惊呼一声,“这是?”
夏娉婷却不回答,随后便从怀里掏出一方包裹好的黄色丝帕,然后把丝帕摊开,里面露出一片小小的白色薄磁片。
“这又是什么?”何太后又是一愣,双眸里露出几分迷茫。
夏娉婷淡淡一笑道:“这便是惠美人死前所用的那只碗的碎片,婷儿去储秀宫后拜祭她的时候,偶尔在她的床下捡到的,还因此不小收割破了自己的手。”说着,她还把自己的手伸到太后的眼前,“请太后细看,婷儿的掌心里满布了紫色的血泡,这可心说明了一件事,这只碗上,让人涂上了一种剧毒,如果婷儿没有猜测错误的话,这种毒药名叫葛龙草,比起一日绝来,它的毒性何止千倍。服下那一日绝,还可有一日的性命,而这种葛龙草,却乃是穿肠之物,可令人马上丧命。”
夏娉婷的说话,如同那石沉大海般,在何太后的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隐约间,她蓦然回想到当日事发之时,太医院院判梅思涛在梅子罐里验出了一日绝后,在她的面前提过的那句说话。“这罐中不错确实是有一日绝,可是,依微臣来看,那一日绝的毒性却还未有如此快速蔓延,想来……”当时她怒火中烧,根本对他所说的后半句话毫不在意。现在想来……却不由得让她暗暗心惊。难道,真的如婷丫头所言那般,投毒之人令有其人,在这宫闱之中,确实是隐藏着滔天的算计与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