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萝……”燕天御招手欲拦住她,她早已经如一阵疾风般飞掠而去了,哪里还见她的影子呢?
燕天御垂下了手,无奈地低叹了一声,莞萝哪里明白,封后一事对于婷儿来说或者并非好事一桩,并不能为她带来欣喜若狂的表现,反而有可能……现在让她知道这个消息后,不知她是喜、是烦、是忧还是无可奈何?一直以来,他都无法真正在了解她的心思,在他的面前,她的心宛如水中的月、雾中的花,可望而遥不可及……罢了,就任她去吧!或者由莞萝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对她的震撼或者会少一些,让她较为容易接受这一切……
天液池边拂过一阵微风,波涛翻腾,拍岸之声渐渐传来。夏娉婷搁下了手中的石杵,低首轻闻着花泥的芳香。
一旁的芊儿走过来,掏出丝帕细心地为她拭去额上那微微沁出的汗珠,微笑着道:“小姐,这个异种的杜鹃果然是气势非凡,果然真是与别不同。”
夏娉婷用手指捏了少许的花泥在掌里轻柔地研磨着,满脸笑意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无论是色、香、质地各方面都颇佳,确实是做香料的好材料。”
芊儿看了她一眼,又继续道:“难怪小姐夸奖它乃极品,看来这样名贵稀有的花想必也只有在这深宫之中才能寻找得到的。”接着芊儿又瞥了夏娉婷一眼,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奴婢有时会觉得,留在宫中并非完全不好,有时反而会……”芊儿瞄见夏娉婷的笑意慢慢收敛,未完的话全都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
此刻,夏娉婷站起身来,用手帕拭去了手上的花泥。淡淡的金光穿过雕花窗棂洒进来,点点尘屑在金光下翩然起舞。夏娉婷走到窗边,随手拨开了遮目的金纱。只见成群的画眉鸟在桃花树下欢呼,争抢着新鲜香甜的果实。此情此景,让夏娉婷有点触景伤情,无心再欣赏眼前的美景,放下手中的纱帘,眼里掠过一抹艳羡之色。“身在金笼万般无奈,也不及林中自在啼。”她低声地沉吟着,微颤的长睫在那张绝丽的容颜上投下了两弯淡淡的阴影。
芊儿不觉心头一沉,正欲上前劝解之时,忽闻外面传报,“莞璃公主求见。”
夏娉婷抬起头来,一扫刚才的愁眉,脸上露出了笑意,“公主殿下来了,快快请她入来。”
可是一旁通传的小太监面露难色,低头回道:“回禀夏主子,邀月宫乃是皇上的寝宫,皇上曾经吩咐过,除了夏主子外,其余人等未经旨意一律不得擅自进入。”
夏娉婷也不想为难他们,无奈地摆摆手,“算了,还是让我出去见她吧!”
大理石雕漆的屏风后传来一阵响声,莞璃公主随即笑着抬起头来望向前方。只见重帘卷起,一位宫妆丽人在一群黄衣宫女的簇拥下朝她走来。乌云堆砌的发髻上别着金步摇,走起路来款款轻颤,鬓边插了璀璨的珠花却艳而不俗,反而更加彰显她的冰肌雪肤。一袭雪白的轻纱如雾似雪,衣襟上绣着几丛苏绣的水仙花微微泛起了金光。裙摆上的七彩丝绦随脚步带起,在身后轻轻地飞扬起来,所经之处如风雪飘过,恍若仙子下凡。
“莞萝!”夏娉婷走了过去,笑盈盈地牵起了她的手。这时的燕莞萝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眸道:“婷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差点儿认不出你了?”
“当然是我啦!”夏娉婷那白希的脸上泛起了羞涩之意,微微透出了一抹红霞。燕莞萝不由得“噗哧”一笑,“自从你住进邀月宫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你了,真的没想到不过是事隔一月,你竟然像脱胎换骨一般。呵呵,这样看来皇兄可真会调理人呢?”燕莞萝不忘调侃地道。
夏娉婷霎时羞得满脸通红,匆匆地低下头,向来伶牙俐齿的她竟然无言以对。
燕莞萝轻轻地挽起她的手臂,“咱俩就这样站在门口这里说话也不是办法,不如去找个僻静的地方来好好地叙叙旧吧!”一边说还一边对她眨眨眼,“快些走吧!我的好皇嫂。”
娉婷让她一路拖着向前走,心里却有点苦恼。自从她住进了邀月宫后,心里一直是担惊受怕、六神无主之中的。有好几次她真的想找莞璃公主诉诉心事,可是却一真犹豫不决。讲到底,她就是怕她一时之间憋不住那捉狭的性子。她的烦恼到了她的面前,说不准便成了她打趣的说话,唉!谁知道憋了那么多天,最后还是摆脱不了她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巴……
燕莞萝拉着夏娉婷来到天液池畔一处凉亭里,凉亭连接着水上的长廊。从水面上吹来阵阵的清风,夹带着岸边花草的芳香。“你为何不说话啊!皇嫂!”燕莞萝把夏娉婷按坐在凉亭中的靠座上,俯过身来含笑地凝望着她。
夏娉婷狠狠地横了她一眼,有点嗔怒地道:“殿下如果再这样拿我开玩笑,我就走啦,不理你了。”
燕莞萝捂住嘴偷笑了好半天,才一本正经地道:“我怎么会舍得来来取笑你呢?人家我是来向你道喜的!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快要变成我的皇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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