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起,带了些温暖,似丝绸划过脸颊。墨流池笑得灿烂。
“你们说了什么?”墨流池转过头去问诸葛喻,目光认真。
“她说本宫不喜欢她。”诸葛喻说,他的声音有些冷,有些硬。
“她这么聪明啊。”墨流池轻叹了一句,又带着笑意,这是一件很愉悦的事。
诸葛喻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继续说道:“她很相信你。”
“嗯。”墨流池点头,很认真,“本王知道。”
“以后你若是负了她,本宫不会袖手旁观。”诸葛喻看着墨流池,也很认真。
“你不会有机会的。”墨流池摇摇头。
诸葛喻不置可否,策马向前。
墨流池看了一眼,调转马头离去。只是,他仅仅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左侧的山头。
那里有一名女子骑在马上,女子身穿青色的披风,注目看着不远处行走的队伍。
“是呼延小姐。”小九惊讶道。
“就你看到了?”墨流池道,目光瞪了过去,小九立马噤了声。
呼延暖心这时也看向了墨流池,她微微楞了下,可能是没想到墨流池会看过来。
只是在楞了后,呼延暖心转头走了。
在墨流池停下来之后,跟在身后的人马也跟着停了下来,许久不见墨流池有离开的意思,心里不免好奇,顺着墨流池的目光看过去,刚好看到一个青色的背影。
不知道那女子是谁,竟然让舒王驻足这么久。
背影看上去让人耳目一新,想那面容肯定是不错。
这是新欢?那么呼延家的二小姐是不是还没有进门就要先失宠了?
“你们先回去。”墨流池吩咐一声,已经向着呼延暖心的方向追了过去。
有人想要拦已经来不及了。最后只能是摇头叹气。
这舒王虽然与之前不大一样了,但是……唉!
呼延暖心下了山,并没有急着回城,而是选了另一个方向,慢悠悠的走着。
春天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季节,不仅天气暖和了,四周都生机勃勃了,而且春天也没有夏天那么的炎热,刚刚好。
是一个很容易就让人心动的季节。
墨流池很快追到了山脚下,却是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呼延暖心的影子。
“爷,呼延小姐是不是没有下山呢?”小九道。
墨流池摇摇头,看了看四周,半晌后,道:“回去吧。”
“不找呼延小姐了吗?”小九惊讶。
“不找了。”
小九跟上墨流池,向着城门那里而去。快到城门那里的时候,小九突然明白了墨流池为何不见呼延暖心了。
呼延暖心是去送诸葛喻的,不管为什么去送墨流池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所以,依着墨流池的性子,肯定是要问的,但是,若是要问了,现在两人的关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的氛围产生,那么两人关系会更僵也说不定,所以,现在还是不见最好。
小九看着墨流池的背影,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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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诸葛喻离开有一月有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期间呼延暖心并没有见过墨流池,倒是京都有传闻说是墨流池情系春香楼的夕月姑娘。
呼延暖心听了,一如听到的关于墨流池的其他传闻一般漠然。
青莲很奇怪,似乎自从她家小姐接了圣旨后,对待墨流池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不管如何,大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这天呼延暖心早早就被按在镜前梳妆打扮。呼延夫人和呼延紫晴陪在她的身边,不时的说着话,交待着,叮嘱着。呼延暖心认真听着,点着头。
心里也微微紧张。
终于天边露出了鱼肚白,呼延庆和墨冉进了房门,看着坐在一边说着话的三个人笑了。
“心儿今天真美。”
呼延暖心抬头看向呼延庆,有些不好意思。
“迎亲队伍就快到了,心儿准备得如何了?”呼延庆没有继续打趣而是开口道。
这么快吗?呼延暖心心里的紧张又多了些,同时,不舍也更添了几分。
呼延夫人见了呼延暖心的模样,目光不舍,却是笑了笑,伸手拍拍呼延暖心的手,将她的手握在手里。
“走吧,去大殿,莫要耽误了吉时。”
呼延暖心依言起身,拉着呼延夫人的手走出了屋子。呼延庆和墨冉,呼延紫晴跟在身后。
大殿里呼延将军早已经坐在那里等候了,见呼延暖心来了,远远的看着,目光中同样满是不舍。
“我这小女儿,也要嫁人了。”呼延将军叹道。
旁边的人听了,也有些难过,呼延将军最疼爱的,可不就是这个二小姐嘛!
可是,今天这个日子,不是应该难过的,应该高兴才是。
二小姐嫁的是众皇子里唯一的亲王,是皇帝最疼爱的皇子,是当众对二小姐许下诺言的。
应该高兴才是。
不过,很快,身旁的人脸上刚升起来的高兴,就僵了起来,近日的传闻,并不是高兴的事。
众人各种心思闪过,呼延暖心已经走到了近前。
“父亲。”呼延暖心唤了一声。
呼延夫人坐到呼延将军的身边,呼延暖心跪在地上,叩头。
之后由喜婆将呼延暖心扶起来。呼延将军和呼延夫人这时也起了身,走到呼延暖心的身边。
“心儿,到了舒王府,记得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呼延将军道,他似乎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有些颠三倒四。
“女儿知道。”呼延暖心道。目光已经含了泪。
这时,有小厮从外面跑了进来,喊道:“新姑爷到。”
呼延暖心听了回过头去,就见墨流池一身红衣,面含笑容的走来。
他很好看,这一刻,更美。
呼延暖心正看得入神,头上突然一黑,眼前便是满眼的红色,喜婆将盖头盖在了她的头上。
不到掀盖头的时候,新郎官不能见新娘子。
呼延暖心看不到墨流池,但能够看到模糊的身影,从不远处一步步走来。
呼延暖心有些恍惚,似乎自己等这一刻等了许久一般,似乎,自己很早以前就已经期待这一刻一般。
想着她垂了头,对自己的想法深深的惭愧。
眼底出现一双靴子,黑色鎏金绣着蟒图,呼延暖心抬了头,眼前的浓烈的红色,他的身影近了,却似乎看得不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