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府中。
“你个孽子,大逆不道,竟敢弑父。”端木烈怒道。
“父王,本王何时做这样的事?”端木靖齐无所谓地说道,口气没有一个见到亲生父亲那样的尊敬。
他那无所谓的口气惹怒了端木烈,只见他手指着端木靖齐,颤抖地说:“你敢说不是你派人来捣毁你兄长的婚宴,你敢说白若璃不是你的人?”
“儿臣未曾派人捣乱,至于……”端木靖齐摸了摸英俊的下巴,“白若璃的确是本王的人。”
“父王,你看,他承认了,就是他要杀我们的。”端木浩成站出来指着端木靖齐,暴跳如雷,“你为何,为何要杀我们,你到底有何居心?”
“居心?哈哈哈……本王有什么居心,你倒是说来听听。”端木靖齐凌厉的眼神似是一把锋利的刀,仿佛能穿透端木浩成的心。
被他那样的眼神盯着,端木浩成觉得脊背发凉,缩了缩脑袋,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有……什么……”
“孽子,他是你兄长,未来的国君,你竟敢如此嚣张,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端木烈怒道。
“父王说哪的话,本王做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没什么好承认的,本王自然是清白的。”端木靖齐道。
他朝着整个婚宴看了一圈,在一个昏暗的角落,他看见了一个紫衣少女。
少女披头散发地躺在那里,仿佛没有生机,一片死气沉沉。
有一样事物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是少女手上攥着的那个手镯。
那个手镯似乎在哪见过?
直至有人喊出了他心中的那个答案。
“小葵。”
喊出这个名字的是白宇轩。
他跑到小葵身边蹲下,扶起她瘦弱的身子。
“小葵,你怎么了,快醒醒。”
“大少爷,小姐她……她……不见了,你……快……快点去找……她……”小葵虚弱无力,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
她也只撑住这一口气,给大少爷报信,让他去救小姐。
就在白若璃被人带走的时候,她摘下一直戴在手腕上形影不离的镯子,就在那千钧一发之时,放进了小葵的手中。
就是这小小的时机,留下这小小的线索,也许现在小姐遇到什么危险,才会把这么珍贵的手镯就在这里,留在她的手上。
白宇轩封住小葵身上的穴道,为她输入真气,报她一命。
可惜为时已晚,小葵如今只剩一口气吊着,留着把这些话告诉他,现在已经回天乏术了。
“大少爷,不……不要为我……浪费力气,快……快去……救……”
小葵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好像是自己的眼泪糊住了眼睛。
再见,真的再见了,小姐,来生再见。
一只手柔弱无力地垂落在地上,小葵落下的最后一滴泪是她在这个世界做的最后一件事。
忽感世界美好,只是我无能与你一起观赏,可盼来生之时再与你一同欣赏,可惜今生无缘,祈盼来世再聚,回首往事如烟,默默低头垂泪,彼岸花开不败,来世共聚开怀。
小葵走得很安详,她的脸上并未有痛苦,唇角微弯,勾起一抹小小的,几不可闻的笑容。
“小葵,小葵……”白宇轩摇着她肩膀。
“别摇了,她已经死了。”端木靖齐把手放在白宇轩地肩膀上。
“我知道,小璃要是知道了,会很伤心的。”白宇轩抱起小葵,回头看着皇后。
“不知娘娘把舍妹带到哪去,还请还给我。”白宇轩说得简单利落,眼神凌厉逼人,瞬间整个太子府犹如坠入冰窖,寒气冻人。
众人也一致看向她。
不愧是一国之母,掌管整个后宫的皇后,竟没有被这么多目光吓到,要是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吓个半死了。
她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家妹妹在哪,本宫怎么会知道,你凭什么说是本宫带走你妹妹的,你知道诬陷本宫是多大的罪吗?”
“皇后,令妹并没有得罪过你,你又何必这样对她呢?还请把她交出来。”白宇轩丝毫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
“陛下,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皇后深情地看着端木烈,泪眼汪汪,可怜兮兮。
“朕看是白若璃是畏罪潜逃了,来人啊,封锁全城,直至找到白若璃。”端木烈下达命令。
“齐,你……”白宇轩目瞪口呆看着跑得飞快地端木靖齐。
难道他刚才说的是真的,小璃真是他的人,那现在可有好戏看了。
端木靖齐啊端木靖齐,你以为白若璃那么好追吗?这下子你是彻底载了。
白宇轩无奈地摇摇头。
他转头看向皇后,眼里的无奈变得冰冷,只听他道:“皇后娘娘,希望你明白,我妹妹的事,我不会罢休的,你要是懂得,希望你交出我妹妹,否则……”
“你是在威胁我?”皇后冷冷道。
“是。”白宇轩斩钉截铁地说。
然后,他抱起小葵,转身就走,“二妹,这件事希望你告诉小璃,小葵的死是你引起的,你必须负起责任。”
“我……”白若曦望向皇后。
皇后转头不看她,自己已经被逼成这样了,哪有功夫理别人。
白若曦又看向白守明。
白守明咳了一下,道:“轩儿,她不过是个奴婢,死了就死了,哪有怎么多事,况且曦儿她是你妹妹,现在还是太子妃,不得无礼。”
“父亲,在大的身份也是白家的子女,小葵也是人,难道就该死吗?”白宇轩低吼道。
“大少爷,怎么与你父亲这么说话,一个小小的奴婢,你又何必如此生气,好生厚葬她,再给她父母一些钱,不就好了吗?”一旁从刚刚就没说话的苏颜玉开口了。
“如此说,大娘也觉得小葵该死了?”白宇轩问道。
“我可没怎么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顶撞主子本来就该受到惩罚。”苏颜玉辩解道。
“不论如何,此事等找到小璃再说。”白宇轩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一群风中凌乱的人。
端木靖齐手中攥着那个精致的白玉手镯,站在太子府的屋顶。
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带走了一个大活人,必定要有一定的时间,既然在他和白宇轩的前后脚就把人带走了,那他逃走的路线应该在非常隐秘的地方。
端木靖齐两指放进嘴上,吹了一声口哨。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暗处飞了出来。
“主子。”黑衣人跪了下来。
“查出白若璃的行踪。”端木靖齐冷然道。
“是。”黑衣人得了命令,往暗处隐去,就好像不曾出现一般。
执起手中玉镯,紧紧握住,白晢的手上青色的经络清晰明了。
他放在嘴边轻轻一吻,就如同在轻吻心爱的人。
他的双眸一片清晰明亮,只听他细声说道:“放心,就算你在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找到你。”
说完这句话,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白若璃在哪呢?
其实她现在的处境很不好,而且是非常不好。
此刻的她现在正在一处脏乱不堪的屋子里。
其实也不能说是屋子,而是一个地牢,一处不知是哪的地牢,只是偶尔听见老鼠的尖锐叫声和飞虫的翅膀扇动扑哧声,还有一股恶臭难闻的气味。
白若璃就在那一处铺满杂草的地方,双手被铁链禁锢在墙上,雪白的衣服上全是褶皱与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