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张磊肯定是个疯子】
谢庭还在迟疑不决。
孙天去欧洲前曾经交待他要看好公司，他可不能由着张磊乱来。虽然张磊的实力上次他见过一回，可一个人在短短五个小时内要搞定公司目前所有的brief，这实在有点太夸张了！
说夸张还有点客气了，因为在谢庭看来，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所有的brief光是材料堆在一起看完都要两三个小时。
又一个电话“铃铃铃”地响起，让人烦躁。
见谢庭为难，张磊略一思索，索性走过去接起电话。
大家都不知道张磊想干嘛。
张磊把手指竖在嘴巴前朝大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轻轻按下免提键。
“你好，这里是孙氏广告，我是小张……”
“小张？不对啊，这个不是小庄的办公电话吗？”一个男人的声音。
“请问您是？”
“我是数科地产企划部的谢经理，昨天刚去你们公司签合同的。”
一听是数科地产的人，谢庭一下子紧张起来，这可是大客户，张磊可不要乱说话！
“是这样的谢经理，之前负责跟你们对接的小庄因为一些私人原因离职了，现在你们的项目由我来负责跟进……”张磊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离职？干得好好的怎么会离职？”谢经理怀疑地问。
“是一些私人原因，具体原因我真的不方便透漏！”
“这样啊……”谢经理沉默了几秒钟，“小张，你老实跟我说，外面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众人心里都是一咯噔。
“什么传言？”
“就是你们公司啊，现在你们公司是不是有点问题？”
“我们公司确实出了一点问题，不过只是小毛病，没什么好值得担心的。”张磊微笑道。
“小毛病？我听说你们公司现在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说实话，我很担心我们的广告能不能如期完成……”
众人都有些紧张，张磊却还是镇定自若：“谢经理，您放心吧，你们公司的广告一定会如期完成的，这一点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们孙氏广告在业内的口碑……”
“口碑我听说过，还不错，不过那是以前，现在你们公司人都快走光了，还能拿什么保证口碑？小张，这样吧，你跟公司反馈一下，问一问我们这个单子能不能先解约？”
“解约？为什么解约？”
“为什么就不要我多说了吧？你们的情况有点特殊，我也不要求你们付违约金了，现在我们只要求解除合同，然后再换一家广告公司做，要不然我怕会耽误我们的宣传进度……这样吧，我下午再过去一趟，顺便把昨天的合同带过去……”
“谢经理你想太多了，我知道现在外面有些流言，不过你真的不用理会，我们公司虽然出了点乱子，不过根本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业务……”
“呵呵，这个……这个我就不发表评论了，你们公司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不过我们这支广告真的很重要，因为新一期楼盘下个月就要开盘了，如果广告不能如期投放，会大大影响到我们下个季度的销售额……”
“谢经理，您真的过虑了，其实呢，刚才我们公司内部还开会讨论你们数科的这个brief，而且已经形成初步方案了……”张磊又笑着说道。
众人都是一阵狂汗，张磊这是胡说八道啊！
谢经理也不相信：“真的？”
“当然是真的！”张磊信誓旦旦，“这样吧谢经理，您过来之前，我把我们的初步方案先发给您看一下，看完之后如果您还是不信任我们的实力，那我就向公司提解除合同的事，这样可以吗？”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过了几秒钟谢经理才又开口：“小张，我也是做业务出身的，我知道你的想法，先用话把我稳住，缓兵之计嘛，我心里明白的很，你们的方案其实根本没做，我本来不想说破的，可是你……唉！”
“谢经理，您真的想多了，互相信任是我们合作的基础……”
“不说这个了，”谢经理打断张磊的话，“小张，我已经走到地下车库，合同也带上了，你现在马上跟公司管事的人打个招呼，就说我要过去了……”
听到这里，众人都是一片黯然，沮丧、失落、郁闷、愤怒，各种消极的情绪在空气中流淌着。
孙汐汐上前轻轻扯了扯张磊的袖子，示意他算了。
张磊却没有放弃，他低下头，对着电话大声道：“谢经理，您给我三分钟好不好？”
“三分钟？干什么？”
“我们的方案真的已经做好了，三分钟之内，我马上发到您的邮箱，”张磊微笑着说道，“您看完再说，可以吗？”
谢庭捂着嘴差点没叫出声，陆大然、蚊子他们也都是一脸懵逼，张磊在搞什么啊？
电话里，谢经理沉默了一下。
“那好吧，三分钟，只有三分钟，我在这里抽根烟，三分钟后再出发！”
谢经理说着挂了电话。
一片死寂。
空气好像被凝结住了一样。
随后是谢庭再也抑制不住的咆哮声。
“张磊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张磊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撒谎很好玩吗？三分钟，你让我们拿什么发给他？”
谢庭简直肺都气炸了，因为他真的搞不懂张磊想干嘛！
谢经理马上就要开车过来了，这时候撒这么一个谎真的有必要吗？
张磊却没有解释任何话，只是冷静地坐到一台电脑前，把键盘调整到一个顺手的位置，同时问：“数科的brief之前是谁负责的？”
大家都有些被咆哮的谢庭吓到，所以没有人回答，张磊只好又大声问了一遍。
蚊子这才战战兢兢地举了一下手，支吾着说：“是我……”
“不过这个单子是昨天刚接回来的，我刚看完资料，心里一点头绪也没有……”蚊子又补充道。
“没关系，你现在告诉我，他们这次楼盘主打什么？”张磊边问边建了个新文档。
蚊子一脸懵逼。
“卖点是什么？快说，随便挑一个也行！”张磊也有些急了。
“错层！”蚊子终于如梦初醒，“是错层，他们这次主打错层户型，三层家居，京城独一无二！”
“是要平面广告吗？”
“不是，是tvc！”
“片长？”
“15秒！”
“好了，可以了！”
已经获得想要的关键信息，张磊结束了这简短的提问，随后马上在脑中搜索起主打错层卖点的房地产广告。
有了万鱼之忆简直如有神助，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晰，之前那个世界无数则房地产tvc广告像图书馆里的浩瀚书海一样，分门别类的陈列在他脑子里，任他挑选。
以错层为卖点……
tvc……
好像有几则不错的……
张磊在脑子里挑选着，过滤着，双手却已经轻轻放在键盘上蓄势待发了。
在众人看来，他整个人像是老僧入定，已经进入了某种冥想状态。
是的，某种可笑的冥想状态。
——因为，一切已经无济于事。
三分钟——不，现在只剩下不到三分钟了，这么短的时间，连打字都打不了几个吧？
更不用说还要写一个完整的广告方案出来！
陆大然、蚊子、小雪他们虽然都不看好张磊，不过都不敢吱声。
刚才气急败坏、搞不懂张磊想干什么的谢庭这会儿总算看懂了。
不过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张磊肯定是个疯子！
因为只有疯子，才会有如此疯狂的念头！
只有疯子，才会试图在完全没看过任何资料的前提下，用三分钟写好一个完整的tvc广告方案交给客户！
公司门口，跟着田克华一起上来的大黄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了。
刚才他还在挣扎要不要跟田克华一起离职，可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孙氏没有孙天坐镇之后，竟然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吗，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有话语权？
大黄突然有种痛心疾首的感觉。
他身旁的田克华叹了一口气，“大黄，你想清楚了没有，还没决定吗？时不我待，赶紧的！”
大黄想说点什么，可目光触及到张磊，突然却又说不出来了。
田克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用手指指了指张磊的方向：“大黄，你不会真的相信这个sb可以挽救孙氏吧？”
大黄还是没有说话，不过他的嘴巴忽然变成了o形，一双眼睛也直了。
张磊……
张磊在干什么？
那种速度，也太可怕了吧？
那是人类的速度？
看到大黄的奇怪反应，田克华这才惊觉不对，忍不住也朝张磊的方向望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