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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张磊是不是犯事了】
“苏经理你好。”张磊接起电话。
“张磊你好，昨天晚上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
“昨天在看电影，手机调成无声了，真是抱歉。”张磊实话实说，“你找我什么事？”
“怪不得……是这样的，本来说好的，昨天下午叫你来我们公司，再谈一谈薪酬待遇问题，可后来临时有点事，一忙起来，竟然把这事给忘了，直到晚上才突然想起来，真是不好意思。”苏燕解释道。
张磊觉得这应该是借口，估计是邰经理在中间搞的鬼，不过他也没有说破，“那你们公司内部现在商量好了吗？”
“没有什么好商量的，”苏燕笑着说道，语气很诚恳，“张磊，我们公司一直求才若渴，你过来吧，我们好好谈一谈，争取把事情定下来。今天有时间吗？”
“今天啊，真是不巧，我正打算出去呢，有家新公司通知我上午过去面试……”欲擒故纵的张磊撒了个小小的谎，想探探对方的口风。
他现在确实有点想得到这份工作，一来他确实需要工作，二来论坛上那些人不是正笑他找不到工作吗，正好可以打一下那个夏冰的脸。
当然，把损失的妖气再涨回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随口一说，谁知道苏燕信以为真。一听说他又要出去面试，苏燕好像大为紧张，沉默了一下，马上说：“张磊，你也别去面试了，这样吧，我正好要去你们学校那附近一趟，有个业务要谈，我就顺便把合同样本带过去吧，我们好好聊聊，如果可以的话，就把合同签了！”
“这样啊？”张磊没想到苏燕这么急切，“这样……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自己开车，也不远，应该很快就能到。对了，你住哪里，给我说个地址，我到了直接去找你。”可能是职业的关系，苏燕说话的风格直来直往，当机立断。
“我住在南苑学七楼，305……不是，你真要过来？”张磊有些不敢相信。
“南苑学七楼305，记住了，那我到了打你电话！”
张磊总觉得这样怪怪的，“可是……”
“别可是了，”苏燕很快打断他的话，“就这么说定了，你不要出去，在学校里等着我！”
甚至没有给张磊拒绝的机会，苏燕说完很快就把电话给挂了，听着手机里传出来“嘟嘟嘟”的盲音，张磊有些哭笑不得。
这也太热情了吧？还真是求才若渴啊！
看来他们真的很需要那个艾菲尔铁塔的广告创意。
“张磊，怎么了？”旁边的鲁涛见张磊脸上阴转晴，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张磊摊了摊手，“我可能找到工作了，不过这家公司里有个很讨厌的客户经理，我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跟他们签合同。”
“签啊，干嘛不签？”鲁涛连忙劝道，现在工作可不好找，特别是广告专业，圈子很小，每年的毕业生却一大把，明显供过于求。
张磊也想听听鲁涛的意见，正要开口，门口忽然传来几声轻脆的敲门声。
门刚才就一直开着，两人回头一看，是辅导员朱彦辉，正站在门口用手指敲着门板。
朱彦辉三十出头，高高瘦瘦，人比较严肃，不爱笑，此刻脸色好像不大好看，一双眼睛正盯着张磊。
张磊和鲁涛连忙双双站起来，下意识地叫道：“导员……”
以前翘课的时候，朱彦辉经常到宿舍里逮人，所以两人都对他有点敬畏。反正他一出现在宿舍里，基本上没什么好事。
“嗯，”朱彦辉点了点头，很快单刀直入，“张磊，你是不是又犯事了？”
“啊？”张磊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可他马上想到昨天晚上打架的事情，顿时有点心虚，不过嘴上却没有露怯，假装轻松的一笑，“导员，这马上毕业了，我能犯什么事？你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你，是李主任打电话给我，指名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我正好在这附近，就直接过来通知你了。”朱彦辉没好气地说道，他刚才正打球呢，领导却一个电话叫他领人过去，心情有点不爽。
“李主任？”张磊有些摸不着头脑，“哪个李主任？”
朱彦辉白了他一眼，“还有哪个李主任，就是咱们广告系的系主任李金山啊！”
张磊没敢吱声，系主任不是姓蔡吗，怎么变成姓李了？
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这应该是蝴蝶效应惹的祸。他现在也慢慢发现了，越是跟他关系密切的人越没什么变化，而那些跟他没什么交集的人，很可能变化很大，甚至换了一个人。
以前那个蔡主任他就没见过，只知道名字，没想到居然变成了李主任。
可是，这个李主任找他到底什么事？
这么突然……
莫非昨天晚上打架的事，真被发现了？
虽然是被迫还手，可是，打架毕竟就是打架，在临毕业前夕，可别出什么差池啊！张磊心里默默祈祷起来。
“张磊，李主任还在等着呢，你赶紧跟我走吧。”朱彦辉冷脸说道，张磊跟孙汐汐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可李主任应该不是为这事找张磊吧？
朱彦辉也猜不透，因为学校没有禁止学生谈恋爱。
“导员，我刚起床呢，让我洗漱一下，很快！”
“那你速度点。”
“好！”
张磊连忙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身衣服，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才乖乖的跟在朱彦辉后面下了楼。
下楼的时候，碰上好几拨男生正往上走，见到朱彦辉，都一一打着招呼。
以前，朱彦辉出现在这里，基本上都是来突击检查的，谁没去上课，窝在宿舍睡觉，逮着了准得写检讨，或是直接罚着去操场上跑圈。
所以他的出现，大家都有些好奇，这楼里都是大四的学生，基本没课了，他还过来干嘛？
一见到张磊跟在他后面，这些男生顿时更加好奇了，张磊现在可是学校的话题人物。
一个跟朱彦辉相熟的男生笑着问了一句，朱彦辉指了指后面的张磊，稍稍说明了一下。
下了楼，刚走出学七楼门口，张磊就看见孙汐汐站在不远的花圃旁边，正拿着手机打电话。
见到张磊出来，孙汐汐连忙把手机收起来，款款走过来，像昨天一样递上包子和豆浆，“你在楼上看见我了？……给，你的早点。”
张磊顺手接过来，随后尴尬的一笑，走在前面的朱彦辉也已经停下脚步转过头来了。
孙汐汐知道朱彦辉是张磊的辅导员，连忙大方一笑：“朱老师好……您这是要带张磊去哪啊？”
“张磊，你自己说吧。”朱彦辉说着望一眼张磊，眼神里有种坦白从宽的味道。
张磊连忙朝孙汐汐眨了眨眼，“系主任找我，不知道什么事，应该……应该没什么事吧。”
孙汐汐愣了一下，显然也想到昨天晚上张磊跟祁鹏打架的事了，顿时有些担心，可当着朱彦辉的面又不敢多说什么，“张磊，那你赶紧把包子先吃了吧，别饿着。”
“好，汐汐，你先回去，我晚点打电话给你。”张磊心里也有些忐忑，不过却不想让孙汐汐担心，所以假装若无其事地咬了一口包子。
……
望着朱彦辉和张磊慢慢走远，孙汐汐有点后悔，昨天真不该约张磊去看电影，如果没去看电影，就没有打架的事了。
几个男生很快从学七楼的门口簇拥着走出来，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
“夏冰，你说那个张磊，是不是真犯事了？”一个男生问道。
“我哪知道，”一个短头发戴眼镜的男生幸灾乐祸地说道，“我跟他其实也没那么熟！对了，昨天晚上，你们是谁看见张磊鼻青脸肿回来的？”
听到夏冰的名字，孙汐汐忍不住朝这边看了过来。
“是我瞧见的，”另一个男生很快开口应道，“也没到鼻青脸肿那么夸张啦，不过看他那个样子，真的好像刚打完架一样！”
“八成就是这个事儿了！”夏冰语气肯定地说道。
“夏冰，你不是很了解张磊吗？现在学校论坛上，你的帖子很火呢！”另一个男生笑着感叹道。
夏冰摇着头轻轻一笑，“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张磊确实没什么才华，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说出来罢了，我也没想到，会得到这么多人的认可……”
“喂，你就是夏冰吧？”孙汐汐很快走上前问道，落落大方的她一点也不怕生。
几个男生顿时停下脚步，夏冰先是愣了一下，可马上就一眼认出了孙汐汐。
“我是夏冰……真是有幸，托张磊的福，没想到咱们的校花也知道我的名字！”夏冰望一眼已经走出很远的张磊，语气有些不善。
其他几个男生一见到孙汐汐，眼睛都有些发直，孙汐汐太漂亮了，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这么漂亮的一朵鲜花，没想到插张磊这坨牛粪上了，想想就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夏冰，你的帖子我看了，”孙汐汐心平气和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张磊是个很有才气的人，我希望你不要胡乱地抹黑他，因为你们根本不了解他……而且你们马上就毕业了，给彼此留个好印象，不是更好吗？”
“才气？”夏冰简直要笑喷了，“你也看见了，张磊刚被李主任叫去问话了，还是导员过来领的人！”
孙汐汐望一眼张磊远去的方向，没有接话。
“等等，张磊不会就是因为太有才气，所以才被叫去谈话的吧？”夏冰一脸幸灾乐祸，旁边的几个男生顿时发出一阵轰笑。
“你……”孙汐汐气得直跺脚，可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又说不出话来了，她现在真有些担心张磊。
“喂，你们干嘛呢？”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汐汐，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孙汐汐回头一看，鲁涛也出来了，手里提着个水壶，看样子正要去打开水。
“鲁涛是吧？”孙汐汐还没说话，夏冰已经转过身来了，满脸挑衅地朝鲁涛走过来，“我跟你们说，本来我还没什么兴趣的，可见到你们这么为张磊说话，我倒真要跟过去看一看了！”
“跟哪里去？”鲁涛一时没会过意来。
“跟去李主任办公室啊！”夏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看看你们的张磊，是不是真的因为太有才气了，才被李主任叫去谈心。”
“你有这么无聊吗？”鲁涛没好气地问。
“当然有啊，只要是张磊的事，我都很感兴趣！”说着，夏冰将脚边的一块小石头踢得飞起。
※※※※※※※※※※※※
李主任的办公室位于老教学楼，这是早期盖的楼，楼层不高，总共只有七层。后来学校里新盖了许多大楼，这楼就用作办公了。
走在前面的朱彦辉一直没再开口说话，这让张磊难免胡思乱想起来。
李主任的办公室在四楼，从光线不足的楼梯间走出来的时候，张磊的心情越发忐忑。
两年前他们宿舍跟祁鹏打架的时候，也被叫到这边来过，当时是系里的副主任训了他们一顿。
难道今天悲剧要重演？
正胡思乱想，张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居然是许小涵打来的。
朱彦辉回头看了张磊一眼，“张磊，等会儿进去了，最好把手机调成无声……你先接电话吧。”
张磊点了点头，连忙走到旁边的角落里接起电话。
“张磊吗？我是许小涵啊，昨天跟你一起面试的。”
“我知道，小涵，什么事？”
“新时代公司有联系过你吗？”许小涵开门见山的问道。
“有啊，怎么了？”
“你是不是不想去他们公司啊？”许小涵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啊，怎么这么说？”
“是这样的，他们昨天本来叫我下午过去签合同的，可到了下午，我打电话过去，他们又说先缓一缓，等今天再说。我刚才又打电话给苏经理，听苏经理的意思，只要你签了合同，他们马上也跟我签……”
张磊没有接话，不过心里却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那个艾菲尔铁塔的广告创意基本上是他的功劳，苏燕显然也明白这一点。
只有签下张磊，再签许小涵，对新时代公司才有意义。
许小涵似乎也明白这一点，她见张磊没吭声，很快又问：“张磊，那你……会跟他们签合同吗？”
张磊没有直接回答，他想了一下，很快反问道：“小涵，你是不是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许久，许小涵的声音才重新响起，“是！”
“小涵，你放心吧，我会跟他们签合同的！”想起那天许小涵对自己的帮助，张磊终于下定决心。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张磊，谢谢你！”
“傻瓜，谢什么，现在找工作不容易，我没理由放着工作不要啊！而且他们还说了，毕业前不用去上班，工资照领，这么好的事，我要是拒绝，那不是脑袋有坑吗？”张磊笑着说道。
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后，张磊忽然觉得一阵轻松。
训就训吧，就算毕不了业，至少工作有了。
朱彦辉叫张磊跟在后面，快步走到挂有“主任办公室”牌子的房门前，里面隐约有说话声和笑声传出来。
朱彦辉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门一推开，张磊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