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幽兰顺利的从圣皇进阶到圣祖,这件事情,虽然离奇,也让东方落探究了好半天,但更多的还是为她高兴。
毕竟是自家的徒孙,又是自己契约的主子,只有主子强大了,他们才能无后顾之忧。
不过,可惜的是,谷幽兰的这次进阶,并没有同以往那般,引来所有契约者的大范围晋级,大家只是通过精神空间的阵阵波动知道了,主子这次又悄无声息的进阶到圣祖了。
不仅跨越了圣帝,而且还连跳了两级,这是从古至今,闻所未闻的事情。
一时间,谷幽兰的精神空间中,犹如水开了锅一般,频频传来所有契约者的恭喜声和祝福的呐喊声。
更是让春日等弟子,连连羡艳了好一阵子,主子就是主子,这等天赋,也是无人能及,要不她怎么能是创世神女呢?
圣祖距离神级还有三步之遥,如果按照这个进度晋级,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到达神级。
想到这里,最高兴的莫过于焱,因为谷幽兰答应过他,只有她成为了初神之境,才能没有任何顾虑的嫁给他。
于是,在回往营地的一路上,焱像个初尝爱果的毛头小子一样,眉宇间的笑纹,始终没有落下去,并时不时的侧过头,偷偷的窥视与云非烟有说有笑的谷幽兰。
东方落则是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口中一直不停的叨叨着:“唉,创世神女的世界,真是我等凡人不可领悟的,这等神奇的进阶速度,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想当初,他在晋级圣灵的时候,真可谓是惊险刺激,死里逃生,他以为自己会同以往的那些强者一样,从此葬送在雷劫之下。
没想到,天公如此眷顾,让他在最后一道天雷过后,侥幸的存活了下来,从此,他就成为了这大陆少有的几位圣者之一。
一路上,白泽始终没有任何的表情和言语,因为他的脑海中,一直在回想着谷幽兰失神的那一段。
‘澜儿此次进阶,虽说是冲破了体内的第六重封印,但之前,正如老太爷的说的,为何没有任何的征兆呢?’
‘难道她在失神的时候,是在体内默默的冲破封印吗?还是说……’
白泽一边慢悠悠的走着,一边在脑中不停的思虑着,忽然,他想到了问题的关键点。
卷轴!对,就是那幅卷轴。
前前后后,因因果果,都是从那幅卷轴引发出来的。
‘澜儿是因为看到了卷轴中的那个红色标志,我是因为看到了山巅上的一抹白。当我将那一抹白指给澜儿的时候……’
‘对,就是从那个时候,澜儿开始了不同。’
想到了这个片段,白泽又开始在脑海中回想着谷幽兰的那个瞬间。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没死吗?可是我方才明明看到我已经死了啊,而且白泽还抱着我,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吧?可是我方才明明看到我已经死了啊?而且,那雪下的好大,雪中的鲜血也好红好红,像开在雪山上的赤色雪莲,真美!”】
轰隆……一声炸雷在白泽的脑中瞬间炸裂。
‘我知道了,澜儿是因为回想到了几万年前的那个场景,那个场景是她死后,我抱着她跳下悬崖的真实回顾。’
‘怪不得,以澜儿的勤奋和进阶的速度,和她体内九世轮回的沉积,还有她本身金龙一族的血脉,她怎么会一直停留在圣皇那么久?’
‘即使她体内有十重封印,也不可能因为任何阻碍,导致她进阶的停滞。
其中的原因只有一个---心魔!’
正如白泽所想,谷幽兰此次顺利的进阶到圣祖,不是因为神奇,更不是因为她曾经是创世神女。
而是因为她的心魔!
因为她一直对于自己在创世神女那一世的死,耿耿于怀,又因为在内海中域见到了昔日杀死她的仇人,刹湮。
眼睁睁的看着仇人就在眼前,又碍于其他的原因,不能亲手斩杀,而且,还让这个仇人屡次做出危害大陆,危害人族的事情,身为曾经的创世神女,她的心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铭心镂骨?
她万年的恨,万年的痛,渐渐的堆积在心口,即使体内的灵力早已经充溢,但因为封印迟迟不能冲破,导致她的进阶被压制。
此次,因为她意外的见到了卷轴,意外的发现了隐藏在地形图的隐藏标志,又意外的被白泽点破,所以,压抑了许久的悲痛,促使她的第六重封印,被意外的冲破。
所以,她体内早已充溢多时的灵力才会毫无阻碍的外泄,导致她连续跳了两级,直接进阶到圣祖。
白泽的内心千回百转,百转千回,终于将心中迟迟不散的阴霾散去。
只见他长长的的吁出一口气,这才又恢复了昔日的优雅仙姿。
不多时,天已经大亮,谷幽兰一行终于回到了营地,刚到营地的入口,就见到碧荷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一晚上没见到碧荷,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虽然谷幽兰很是担心,但是通过契约空间的联系,她也知道碧荷并无危险,估计是有什么急事,让她暂时出去了。
果然,一路跑回来的碧荷,刚见到谷幽兰,就满头大汗的说到。
“公主,内门中少了一位女弟子,我同春日他们在周围查找了一晚上,也没看到她的踪迹!”
“那名女弟子,可是叫火鸾?”谷幽兰略微沉思片刻,气定神闲的问道。
“公主,正是她,难道您见到她了?”
“是,也不是。”谷幽兰没有任何表情,“不用再找她了,她不会回来了!”
话落,谷幽兰环顾一番所有的弟子和导师,这才大手一挥,“拔营,出发!”
在谷幽兰的一声令下,虽然众弟子心中满是疑虑,但也都非常知趣的没有问询,纷纷收拾行囊,排好编队,再次向着京城赶去。
经过马不停蹄的跋涉,又因为谷幽兰指定的是一条最近的路线,三天后,一行百人的队伍终于穿越了凤凰岭,到达了京城百里外的草原边缘。
放眼望去,入秋的草原绿油油的一片,漫山遍野的花朵,像妆点在翠色中的精灵,随风舞曳。白云飘荡在碧蓝的天空上,托起漫天的迤逦。成群的牛羊,野马肆意的奔跑,忘情的嬉戏。
好一片秋日繁华。
虽然提前两天到达了京城外围,但因为二公主大婚之期的安排很是紧密,于是,谷幽兰并没有让大家歇脚,而是坐着马车继续前行。
傍晚,众人终于到达了京城的东方府。
洗浴,换衣,宴席,又是一番的忙碌,等月上柳梢头,众弟子一一散去,回到房间里的谷幽兰才将提溜了好几天的心,终于回落到肚子里。
正打算进到空间里看看,就听见一阵敲门声,转而,焱与白泽并肩走了进来。
“丫头,累了吧?”刚一进门,焱就不管不顾的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床上。
坐就坐吧,还顺手将床上的枕头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抱就抱吧,还将那张俊美无驻的脸深深的埋在枕头里,一边埋,一边吸着长气,就仿佛要从这枕头里,闻出些什么味道。
望着一反常态的焱,谷幽兰诧异的蹙了蹙眉,‘焱这是抽了什么疯?瞧这做派,哪里还有师尊的仪表,哪里还有身为神族金龙大人的威严?’
“我说!”坐在首位上的谷幽兰,立刻翘起了二郎腿,“焱,你好歹也是我的师尊,又是百里国的国师,更是拥有神级的高阶灵者,该有的仪态一定要有,知道了吗?”
噗嗤,听这话茬,怎么有点耳熟?
此时还静立在门口的白泽,望着谷幽兰和焱,不由的笑出声来,这澜儿,真不愧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言论,在她的身上,还真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哦!”听到谷幽兰的话,焱也似乎感觉到自己失态了,一边不舍的将枕头又放了回去,一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点了点头。
望着这样的焱,谷幽兰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她心知,焱这是想自己了,只是当着白泽的面,他不好表达,只能借着她的枕头,表达一下相思之苦。
看来,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焱对自己的爱意,已经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了,一旦哪天,他情不自禁的做出了追悔莫及的事情,那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将毁之一旦。
想到这里,谷幽兰抬起了头,“焱,你和墨找我有事吗?”
“大事没有,小事到有几个!”恢复了常态的焱,拂了拂袖摆,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对白泽指了指身侧的另一个椅子,随后开口说道。
“什么事?”谷幽兰言简意赅,不带任何神采。
“这次,我到十大宗门之首的天仙门,发现了一件怪事!”
一件怪事?能被焱称为怪的事情,肯定是很邪门,至少是他一时解惑不了的。
“那你说说看!”
看来这件事,很是无常,估计又得耽误半个晚上,谷幽兰一边问,一边想,随手抄起茶几上的茶壶交给了白泽。
让白泽烹茶的意图,昭然若揭。
白泽虽然也很想听听焱说的,究竟是什么怪事,但也拗不过谷幽兰给他临时指派的差事,于是他一边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边用灵力烧起了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