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烟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对于冥幽谷的了解,她也是只知道这么多。
“我的主人,曾经就是来自于冥幽谷!”焱的一句话,瞬间让客厅里的所有人大惊之色。
焱的主人不就是丹门的开门宗主吗?他竟然来自于冥幽谷?焱为何今日才说?看来还有好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谷幽兰斜斜的眯了一眼焱,脸色略微有些暗沉,刚想要开口问询。
“什么?”东方落腾的站了起来,似乎是受到了打击,身体略微晃了晃。
“焱大人,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东方家族的祖先是来自于冥幽谷?”
“嗯!”焱再次肯定般点了点头,余光中瞄了一眼谷幽兰,小丫头误会我了,看来要找个时间跟她好好解释一下了。
“不是说,冥幽谷的族人没有族长的特赦,是不许出去的吗?那我的祖先……”。
东方落皱着眉头说了一句,突然想到的缘由,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
他立刻慌乱的摇了摇头,咣铛一声,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后知后觉的震撼,让他的脸色瞬间苍白。
“我的主人……”焱刚想要再次解释一番,东方落立刻瞪大了眼睛摆了摆手:“焱大人,你别说了,你不要说,我不想知道!”
白泽等几大神兽见到东方落这副模样,也立刻知晓的其中的缘故,非常知趣的没有吭声。
“唉……”,看到东方落一脸的苍白神色,焱最终将要说出的话语,咽了回去。
而一旁静坐的谷幽兰和云非烟互相看了看,虽然没有说出什么,但两个聪慧的女人都从各自的顾盼中,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被家族驱逐,流放,相当于与斩断了血脉的联系,如果不是犯了重罪,肯定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祖先是名垂千古还是遗臭万年,虽然对后代子孙没有太多的影响,但是一旦知情人加以利用和诟病,那即将要成立的丹医门,就会成人世人的笑柄。
一时间,客厅里寂静无声,那个不能说出口的答案,像浓厚的阴霾,裹挟的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澜儿,师公对不起你!”须臾间像似苍老了十几岁的东方落,沙哑着嗓子说到。
“师公,你不要这样说,你怎么会对不起我?如果不是师傅给了我传承,我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谷幽兰急忙安慰道:“况且,这一切都是我们胡乱猜测的,有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毕竟过去了近千年,即使有,也无从查证!”
谷幽兰的话,虽然听起来有几分道理,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个理由非常牵强,也很苍白。
“唉,你们为何就不能让我将话说完呢?”
焱皱着眉头站了起来,似乎是在看着一群小孩子在这里猜谜一样,自以为猜测的是对的,结果与真正的答案却是风马牛不相及。
“焱大人,难道我们猜测的不对吗?”东方落仿佛是沉迷在阴暗里,突然看到了一丝曙光。
“你们猜的都对!”焱一脸沉重。
“唉……”一听这话,众人心中刚刚升起的曙光,瞬间又被乌云笼罩。
“但只是对了一半!”焱依旧一脸的沉重。
“我去!”
焱兄焱大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的说话?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样的玩笑!
这样玩人真的会玩死人的好不好?
众人纷纷拂着小心肝,一脸急切的看着焱,一双双,一对对的瞳眸中散发着炽热的烈火,仿佛焱再这样说话,众人就会用眼神中的熊熊烈火将他烤成黑炭。
“你们这样看着我作甚?是你们自己这样猜测的,而且从始至终也没让我说话啊!”
焱一脸委屈的说到,而且还是句句在理。
“行了焱,你赶紧说吧!”别得理不饶人这句话,谷幽兰是在心里说的。
此刻,她真想一巴掌踢死焱,但也知道是自己理亏。
焱挺直了身板,挑了挑眉毛,居高临下的环顾一番众人,那表情有多得意,就有多欠抽。
众人在心中立刻给他翻了一百八十个白眼。
“我的主人的确是从冥幽谷出来的,但他不是因为犯了重罪被家族流放,而是因为拒婚,被家族驱逐!”
拒婚!驱逐!
这两个关键词语,似乎是伴着千百种狗血剧情,瞬间将众人的表情来了一个超级特大号的特写。
“哦……这下我这小心肝就放下了!”东方落后知后觉的松了一口气。
犯了重罪被家族流放和因为拒婚被家族驱逐,虽然都是离开了家族,但是轻重程度确是大大的不同。
就好比是在百里国,百里轩逸逼供造反就是犯了重罪,被百里衔殇贬为庶民,流放南疆为奴,遗臭万年。
如果说他是因为拒绝与哪个世家旺族的小姐结婚,而被赶出了朝堂,那也只是老百姓口中一时的谈资。
结果虽然相同,但是其中的缘由却是差之千里。
即使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和诟病,世人也只能说,东方家的老祖宗不拘与家族的婚姻包办,崇尚自由。
更难听点也只是会说,不是因为拒婚而是因为私奔。
齐夏大陆的民风虽然淳朴,但也比较开放,世人最关心的不是谁家的小谁跟谁家的那谁私奔了,而是谁家的小谁修为有多高,天赋有多异禀。
东方落瞬间感觉自己活过来了,犹如一夜春风化雨,心中刚滋生的自惭形秽的萌芽,瞬间被焱的解释掐死在摇篮里。
漂浮在太皇女帝府邸上空的阴霾消散了,众人又听到东方落老太爷的笑声。
“哈哈哈,好好,不愧是我的老祖宗,就是不拘一格!”
东方落这话说的没毛病,而且还是响当当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畔,但是这话里的意思,却透出了另一番的寓意。
想当初,年轻时期的东方落就是个流连于群芳中的风流男子,谁都不知道,他曾经欺骗过多少芳龄少女。更不知道,让多少闺中女子暗自神伤。
虽然他如今已经有近千岁了,但是行走之间的风流无拘,还是会时不时的显露出来。
否则也不会让曾经花红一时的云非烟以身相许,并生下了东方雨燕,那个曾经让全大陆都望之兴叹的女儿。
正在这时,早已经守候在客厅门口多时的大长老东方耀和七长老,抬着一个巨大的匾额走了进来。
“主子,父亲,各位大人,府邸的匾额做好了!”
东方耀说罢,与七长老将匾额轻轻放在了茶几上,随后杵立在一旁。
“嗯,匾额做的不错,很大气!”东方落恢复了神色,捋了捋胡子赞叹了一声:“澜儿啊,方才师公就说了,这个府邸的名头还是要你自己书写,怎么样,想好写什么了吗?”
其实谷幽兰心中一直想着那个桃花源记,但是偌大的府邸,要是叫桃花源记,怎么感觉都像是酒楼或者幽居的名称。
她略微思忖了片刻,从桌案上提起了狼毫毛笔,沾了沾金色水墨,大手一挥写下了几个大字。
岸芷汀兰……字体中正,行云流水,苍劲有余,又不失雅致。
“岸芷汀兰,好好,寓意深远!”东方落捋着胡子一脸的赞叹:“岸边的兰花,品德高洁,谦让有礼,又暗指政通人和,百废待兴!”
“嗯,真是不错,丫头你又让我震撼了一把!”焱背着双手颔首点了点头。
“我想澜儿写下这四个字,还有一个寓意,那就是太皇女帝的府邸,不喜张扬,不仅要低调奢华,更要有内涵!”
白泽宝蓝色的双眸眨了眨,将这四个字更深层的寓意,当众说了出来。
“哎哎,不是吧,就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就有那么多的意思?你们要拍姐姐的马屁,也不要拍的这么明显好不好?”
一旁摇着赤色檀扇的腓腓,撇着通红的狐狸嘴,一脸的不屑。
“腓兄,像我们这样胸无点墨的人就不要开口了,你就不能像我一样,明明没看懂,却要装作很明白吗?”
白暝将手里的白玉骨扇摇的虎虎生风,贬低着自己和腓腓的同时,又暗中拍了谷幽兰的马屁。
“小白虎,你别在这里装大尾巴狼,实话实说你能死吗?”
腓腓显然是听懂了白暝话里的意思,唰的收起了赤色檀扇,开起了嘲讽的技能。
“我是白虎,装狼作甚,怎么小狐狸,你不服气,要不要出去打一架?”
白暝也将扇子收了起来,立刻露胳膊挽袖子的就要跟腓腓杠上了,显然腓腓的嘲讽起到了效果。
“腓兄,暝兄,这是做什么?都是自家人,怎么还起了内讧呢?”无忧当起了和事老,各打五十大板。
“大猴子,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一边玩蛋去!”腓腓将嘲讽升级成了群嘲。
一旁的金銮,见无忧将猴脸耷拉下来,他一时有些慌乱,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偏帮哪一头。
眼看着客厅里的气愤逐渐炙热,马上就要剑拔弩张了,可焱,白泽以及东方落夫妇,则像要准备看戏一样,纷纷找好了座位,悠闲的喝起茶来。
谷幽兰更甚,居然抓起了糕点,眯着眼睛,像一只慵懒的猫,细嚼慢咽,一边吃还一边频频点头:“好吃,真好吃!”
大长老和七长老更是见怪不怪,抬起了匾额,绕开四大神兽出去了。
想来,这四大神兽平时也没少这样折腾,所以,众人都事不关己的该干啥还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