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无耻！”
章佳怡跟放炮仗似的，噼里啪啦，吐出一堆的脏话。
骂爽了，她啪地一声，关掉了手机。
“气死了！什么人！”她皱着眉，胸口，起起伏伏。
舒青楠的手，不断哆嗦。
她摇摇头，说，“别生气了，没必要。”
“嗯嗯！”章佳怡点头，“楠楠，你别绷得这么紧了。先冷静一下，等容总的消息吧。”
冷静？
怎么能冷静下来呢？
舒青楠眼眶里发酸。
她使劲地，抓住手掌，露出发白的骨节。
章佳怡握住她的手，软着声音安慰，“楠楠，会没事的。”
舒青楠眼眶湿润。
“我带着阳阳出去的，我没有看好他，是我的疏忽。”
“可是，我好像把火气，都撒给容非墨了。”
“我说了好多不该说的话。我明明知道，他那么爱我的……”
舒青楠双腿无力，她靠在窗户上，全靠玻璃窗，支撑她的体重，才避免滑下去。
“我就是个废物。”舒青楠看不到，前方有什么希望，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指责中。
“我照顾不好孩子，也看不清楚局势，因为别人的算计，伤害容非墨。”
舒青楠不断摇头，“没有之前的记忆，我根本不是真正的舒青楠。”
“我不配，我不配他对我好！”
她的脸颊，特别白，白到看不到血色。
与此同时，舒青楠的头痛，开始加剧，痛到太阳穴，要炸裂了。
章佳怡仿佛看到了，这一年内的自己。
她不能想象，如果，阳阳在这次的绑架中，发生了什么，舒青楠还能不能撑下去。
“别这样，你别这样吓我，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是别人的错，跟你没有关系的。”
舒青楠用力地按住太阳穴。
她疼到实在是支撑不了，蹲在地上，死死地抱住头。
人生，怎么可以绝望到这种地步呢？
好不容易，给她一点点的光，现在，全部消失，只剩下黑暗。
章佳怡同样坐在地上，抱住她。
好久好久，舒青楠的肩膀，还在抖。
章佳怡真的被她给吓坏了，生怕，她会想不开。
“楠楠，你跟我说句话吧，好不好？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好害怕。”
舒青楠的眼睛，这才逐渐有了聚焦，“他们那群人，受不到惩罚，我不会有事的。”
…………
此时，容非墨坐在车后座上。
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敲打着键盘。
他已经三年没碰过计算机相关了。
今天，突然用起来，有一点的陌生。
不过，他很快就适应了。
霍川扭过头，不解地皱着眉，问道——
“老墨，你确定，季涵月从精神病院出来了吗？”
“我问了季雅茹，她说，她没有她姐的联系方式。”
“季家跟季涵月这些年都没了联系。”
容非墨没应声，他的手速，稳步提高，车厢里，噼里啪啦的响。
“联系不上，就算了。”
“啊？”霍川摸不透他的心思。
容非墨解答，“她会主动联系的。”
“嗡——”几乎，在容非墨话音落下那一刻，他的手机，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