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连你都在。
萧湘自然不可能向着凤轩皇帝跪下,在他看来,若不是需要顾及般若寺的态度,那这名唐藏皇帝也只不过是可以随手扳倒的傀儡。
他只是没有想到一些安排好的事情竟会起这么大的bo折,而且这么快就走到最终决裂的时候。
于是他的神情也变得彻底的冷漠起来,“你好胆量,敢想着杀你亲叔,但你身边所有的人加起来,也只有这两个人能对我有威胁,而且你也应该明白,我不杀你,并不是顾忌你,而只是顾忌这个小和尚的身份,现在你们来杀我,我便不得不杀死你们,只可惜你太幼稚,你真以为凭着这两个人,便能杀死我?”
“我倒是只想知道,你们三个人是如何能走进我这里…我想你们最好还是告诉我,以免我到清洗时,杀死太多的人。”
多嘴的云海小和尚似乎想要说话,然而谷心音的眉梢却是挑了起来,平静道:“这个问题,我会留到你听见自己死去的声音时,才会告诉你答案。”
萧湘晒然一笑,道:“那看看今日谁会死。”
“死”字一出口,他的双手落在了他身前的青铜火炉和滚烫的土钵上。
他双手之间喷出的磅礴气息瞬间在他身前形成了一头庞大的白se神象,碎裂的青铜火炉和土钵,以及每一缕火焰,每一条ru白se的汤汁,都如同成了这头庞大白se神像的骨骼。
在他身前无尽元气和力量化成神象之时,谷心音只是微微仰首望天。
这间静室的屋顶上,好像响起了轻微的淅沥雨声,然后一道明黄se的剑光刺破了屋顶,如闪电般垂落。
便在此时,一名身穿黄se长衫的中年儒雅男子凌空走来,跨过了外院围墙。
也在此时,一名脸上和身上都是纹满了各种意义难名的hua纹,身穿一件se彩极其斑斓的老巫师,轻轻的推开了外院的院n。
萧湘、谷心音、凌空步来的黄衫儒雅男子、身上布满纹身的老巫师,这些人身上的气息,形成了莫大的威严,使得整个这栋院子都些微的震颤了起来。
然而还有一柄蓝se的小剑,翩翩从院外不知何条小径上飞出,比黄衫儒雅男子和巫师更快的接近谷心音和萧湘所在的静室。
因为这一切都在同时发生,且磅礴的气息使得声音都似乎传不出去,所以一时间竟给人无比静谧之感。
谷心音的明黄se剑光垂落,切入了白se神象的身体。
白se神象瞬间瓦解,所有白se的华光、青铜火炉的碎片、滚烫的土片和汤汁如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沿着这一面无形的墙扩散开来。
静室的所有窗户膨胀,震裂,接着整栋静室承受不住磅礴气息的鼓胀,裂成了无数碎块。
由院外飞来的蓝se小剑直刺谷心音的后脑。
一身洁白僧衣的云海小和尚也突然飞了起来。
他的左手搭在凤轩皇帝的手上,连带着凤轩皇帝,两个人好像失去了分量,浑身闪耀着古金se的光泽,宛如般若寺中的佛光,如穿越了时空的界限一般,出现在了蓝se小剑的前方。他的右手捏出了一个法印,按向那柄飞剑,似是要将那柄飞剑捏在两指之间。
蓝se小剑陡然加速,如在空中发出嗤笑的声音,爆开一团蓝se的火焰,带着圣师强大的自傲,直接击刺于云海的掌心。
云海的掌心绽放出无数的光星,他身上的无数ao细孔,乃至七窍之中,都发出了奇异的轰鸣,如清晨中有无数钟声鸣起。
足以dong穿唐藏最厚铠甲的蓝se小剑,竟是无法dong穿这一个白衣小僧的掌心,被云海的两指捏住剑身,剧烈的震颤,发出阵阵哀鸣而一时不得脱。
……
华美的静室变成了无数碎块,在谷心音和萧湘的身外坠落如雨。<得愁眉苦脸的云海小和尚在此刻展示出令世人惊骇的般若寺莫大神通,也未能令他的心中有丝毫bo澜,他的所有意念都化入了那一道明黄se的剑光之中,他便化成了那道剑光。
明黄se剑光到了萧湘的身前。
萧湘却已然盘坐了下来。
他的身体悬浮在了离地三尺的空中,一面赤铜se的古圆镜由他的手中飞出,环绕着他的身周高速旋转。
“咄…”
只是一刹那,明黄se剑光已然和这面赤铜se圆镜撞击了无数次,飞剑刺杀到哪里,这赤铜se圆镜便阻挡到哪里,因为速度太快,在一般人看来,萧湘的身外便是突然多了一层赤铜se的宝光,瞬间展开无数的光星,因速度太快,这刹那间无数的撞击,也都只发出了一声声音。
在这明黄se剑光刹那间无数次的斩杀之下,萧湘威严深重如海的双眸忽然布满了许多震裂的血丝,然而他的嘴角却是dang漾出一丝冷厉而得意的笑意:“谷心音,那么多年的水牢…你变得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而我,也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弱,所以你注定杀不了我,注定不可能回到云秦。”
就在他的声音发出之时,那名推n而进的年老巫师也席地坐了下来。
他幽黑的双瞳如同燃烧一般,发出了深绿极剧烈的颤动着,随着一声声尖利难听的咒语如箭矢一般冲出,他身上的所有深绿se火焰形成了一只只绿se火焰乌鸦,疯狂的朝着云海和凤轩皇帝涌去。
面对这些将周围空气全部排除出去,形成真空,令体内的空气和魂力都要炸开的绿se火焰乌鸦,浑身金光灿烂的云海只是清声喝道:“邪魔、外道!”
声音发出,他手中的蓝se小剑终于一声震鸣,仓皇的退出他的指掌,瞬间倒退出不知道多少步的距离。
与此同时,他的手指朝着席地而坐的巫师弹出,似弹出手指上的一片hua瓣,一滴水珠。
然而他弹出的却不是hua瓣,不是水珠,而是数条蓝se的剑光,数条佛光,瞬间刺碎了所有绿se火焰乌鸦,冲在年老巫师的身上。
年老巫师整个身体倒飞而出,撞在了墙上,嵌入了墙内,xiong口数道深入肺腑的创口中鲜血喷涌,一缕缕的an发沾染着碎裂的石屑和尘土,看上去说不出的凄惨,他苍老的双目之中,尽是难以理解,不可置信的神se。
云海击来的蓝se剑光,竟是和那名蓝se小剑主人的力量完全一样,竟似将那柄蓝se小剑在他掌中冲击,挣扎时迸发而出的所有力量全部纳入了体内,然后于此刻汇聚着自己的力量打了过来,以至于他无法抵御得住。
然而正是因为这名年老巫师对于那柄蓝se小剑和蓝se小剑的主人都十分熟悉,他才根本难以理解,以云海的身体,怎么可能组成牢笼,将这么强大的力量硬生生的纳于体内?
般若寺的强者,真的是强到连他这种人物都根本难以理解的程度?
除了谷心音和萧湘之外,所有人都被白衣小僧云海的般若寺神通所震撼,就连那柄蓝se小剑的主人都是震惊莫名,已经脱困的蓝se小剑反而又不自觉倒退了数十步。
凌空越墙而来的黄衫儒雅男子也是震惊莫名,然而他十分清楚谷心音和这白衣小僧越非同常人,此刻便越等不得,于是他没有丝毫的汪,在年老巫师倒飞而出之时,他就已经凌空而下,到了云海的身前。
然后他也出剑。
他也是一名剑师,他手中握着的是一柄象牙小剑。
象牙小剑上震dang的气息,甚至比蓝se小剑还要强大,然而他这柄剑却并没有脱手飞出。
因为他从修剑以来,修行的始终是持剑之道,这种方式,无法使得他手中的剑有飞剑那么迅疾,那么凌动,但是出手一击的威力,却是更加强大。
他用他的诸多牺牲,以对战和陷入阵中时身体更容易被敌手杀伤的可能,炼成了这样的剑。
他就是唐藏的第一剑师韩胥子。
他手中光洁莹润的象牙小剑在空中带出了无数明灭的光影,刺入了云海的xiong口,无尽的剑意和力量,朝着云海的体内疯狂的扩张。
……
就在唐藏第一剑师,也是唐藏权势最滔天的皇叔萧湘座下第一高手的手中剑刺入云海xiong口之时,谷心音已然出声回应萧湘:“这是她告诉我的…她是你的nv儿,但她没有告诉你,却告诉了我。”
在他的第一个字出口之时,他的身体骤然一空。
他的身体外表全无异常,然而却就是给人之中他身体之中瞬间空了许多的感觉。
几乎同时,他那道明黄se的剑光,大放光芒,炽烈的剑光,如一团旭日在燃烧,恐怖的剑气,令那柄蓝se小剑的主人和手持象牙小剑的韩胥子都彻底变了脸se。
明黄se的剑光瞬间变成了无数道,这已经是在场任何一名修行者的思绪都根本无法反应,根本看清的速度。
萧湘甚至来不及恐惧和惊诧。
他身外那面古镜还在高速旋转着,形成的赤铜se光幕还牢牢的包裹在他的身外,但是无数明亮至极的明黄se剑光,却是瞬间自由进出这赤铜se光幕,如数万道明媚的光丝,普照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