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兰眼睛一亮,眉梢含笑,提步朝那座灯火闪亮的花楼走去,紧跟着她的丫鬟和护卫愕然地瞪大眼,脸齐刷刷地黑了。
姑娘,你是个女人啊,这样大摇大摆地上青楼不太好吧?你好歹女扮个男装啥的,这样冲进去人家会以为你这是带人砸场子的哇!
天仙楼,这名字倒是挺直白的,就是不知道里面是否真有天仙。
慕若兰不顾两个丫鬟的劝阻,大步往天仙楼走,在门口被两个花娘挡了下来。
“这位姑娘走错地儿了吧?”一身红衣的花娘伸手拦在慕若兰面前,一双眼睛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心想这姑娘貌美惊人,锦衣华裙,一看就是个大家千金,带着丫鬟护卫,该不会是上楼里抓奸的吧?
移步避开扑面而来的脂粉味,慕若兰懒得瞅这红衣花娘一眼,朝身后的护卫勾勾手,“摆平她。”
护卫甲无可奈何的上前拨开挡路的女人,随后扔了一锭金元宝过去,冷声道,“我们不是来找茬的,不用紧张。”
金元宝耶,红衣花娘眼睛都要被那片金光闪瞎了,笑眯了眼,谄媚的说,“好说好说,楼上有雅间,酒水点心随便用,请请请。”
天仙楼里莺歌燕语,酒香混着胭脂水粉的香气熏染着混浊的空气,年轻的公子哥搂着娇艳的姑娘狎玩调笑。
慕若兰的出现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有几个锦衣公子大胆上前搭话,皆被护卫甲乙挡在一丈外,进了二楼雅间后关上门,将外面喧闹的声音隔绝在外。
“去把飞影叫过来。”慕若兰坐在锦凳上,接过小丫鬟递来的茶杯,送到口边又嫌弃的放下,这花楼里的茶水还是别碰为好。
“这……统领要保护世子爷。”
慕若兰抬手轻抚发间的步摇,“就说我在天仙楼被几个纨绔公子缠住了……”
两护卫嘴角猛抽,表情很是为难,世子爷吩咐过他们对慕姑娘有求必应,无论她想买什么玩什么都随她高兴,可眼前这种情况该不该随她的意,苦恼啊!
“这个,姑娘能否告知为何要飞影统领来此?”
慕若兰白他一眼,嗔怒道,“身为他的未婚妻,本姑娘要考验他这个人是否值得托付终身,放心,不会闹出事的。”
“呃,姑娘打算如何考验统领?”
“别急,你们很快会知道的,你去通知飞影,你去把老鸨给我叫来。”
两护卫齐声应‘是’。
不消片刻,天仙楼的老鸨便来了,见眼前几人通身气派,贵不可言,阅人无数的她立刻就明白遇到这几人身份不凡,于是笑着谄媚道,“贵客临门,姑娘有何吩咐尽管开口。”
慕若兰端坐着,清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去给我寻几个女人来,要那种在天仙楼里从业十年以上的,人老珠黄但风韵犹存的,身宽体胖皮糙肉厚的,最好是久旷饥渴如狼似虎的女人,也不要多,四五个就成。”
“姑娘这是要找粗使婆子?”老鸨懵了,来青楼不找年轻貌美的花娘就算了,毕竟这位主子是个女的,但要找老妈子回家打杂不是应该上牙行么?到她天仙楼来是几个意思?给牙行老板知道非杀上门来说她抢生意不可。
别说老鸨一脸吃了屎的表情,连一旁的两个丫鬟和护卫也是一副五雷轰顶的傻样。
“咳……”清了清嗓子,慕若兰继续对老鸨吩咐道,“你让人把这间房的窗户都从外封死,待会有个高大俊挺的年轻男子来找我,你把他带至这间房,让那几个女人伺候好他,不过我得提醒你,他武艺高强,寻常人近不了身,但我相信你开妓院这么多年想必有的是法子,呐,我把话摆这儿了,你对那几个女人说,摸一下给十两银子,亲一下二十两,扒衣服五十两,脱裤子一百两,嘿,谁能睡了他,一千两。”
几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心情很好的慕若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侍卫甲冷汗直流,他总算弄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考验是否值得托付终身’,可怜的统领大人究竟是怎么招惹到这个魔星的。
老鸨一听笑得花枝乱颤,这银子也太好赚了,楼里的花娘接一次客也就十两银子,这摸一下亲一下就给几十两,说什么也要办好这件事,最好是能睡了那个男人,一千两啊!为了银子,她要把压箱子的宝贝拿出来。
“姑娘放心,奴家一定不负所托。”
半个时辰后,飞影和护卫乙赶至天仙楼。
护卫乙在门口被几个花娘纠缠住,等候多时的老鸨迎上来让飞影赶紧上楼去救人,飞影未作他想迅速上楼推开雅间的雕花门。
屋内一室幽暗,奇异的浓香浮动,他刚步入房内,身后就响起关门声,紧接着是一阵咚咚咚的敲打,门外有几条人影窜动,他转身拉门却拉不动,仔细一看才发现门已被木板从外钉死,陡然意识到上了当,正要运用内力震开门板,提气时却丹田刺痛,咬牙骂道,“该死。”
待他发现窗户也被钉死时,他体内真气涣散,半点内力都提不上来,他仰头看着房顶,正想着总不可能连屋顶都封上,屋子里突然冒出几个女人。
“公子好生俊俏,让奴家来伺候您吧!”身材圆润,脸大如罗的胖花娘扭着圆滚滚的腰肢往飞影身边靠,脸上画得红红绿绿,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他的眼神像狼狗盯着五花肉。
呕,好恐怖的女人。
飞影侧身避开胖花娘的咸猪手,哪知另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粗壮的女人贴了过来。
“公子真健壮,奴家就喜欢您这样的……”高壮的女人皮肤黝黑如墨,靠近了能清晰的看见手背上凸起的疙瘩,敞开的胸口上一片黑压压的胸毛,说话时露出一口黄板牙,臭气熏天,搔首弄姿的把身子往他身上贴。
“滚开!”在那支枯黑的爪子碰到他的胳膊前闪身躲开,“别碰我。”
好可怕,这是女人吗?臭死了,天啊,妓院的花娘都是这种货色居然还没关门大吉真是老天无眼。
“哎呀,公子别害羞嘛……”脸上有颗又黑又大的媒婆痣的女人朝他扑过来,吓得他蹬蹬蹬倒退几步,那女人扑了个空趴在地上,嘿嘿笑着爬起来,眼角的鱼尾纹深得能夹死苍蝇。
这女人得有五十岁了吧?有这个年纪还在接客的?会不会太敬业了?
“公子不会还是雏儿吧?那敢情好,让咱们来好好教教你如何做个男人……”
几个女人商量好似的从不同的方向朝他扑来,他想跃上房梁却无法提气,反而浑身无力,他几下推开靠过来的女人,然而刚推开这个,那个又贴上来,想下重手打晕她们,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不仅如此,他的身体好像有团火在烧,烧得他血液沸腾,肌肉亢奋,急欲寻找发泄的出口。
他这是怎么了?中毒了吗?
“你就不要克制了。”胖花娘褪下外衫,露出白花花的肉,荡笑着说,“你中了‘玉郎渡’,不碰女人可是会死的,奴家也曾是花魁,你不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