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叫,难不成看见鬼了吗!”
比看见鬼还要恐怖。
杨馨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阿彩,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是找你聊聊。谈谈最近的思想动态和组织纪律。”
“我们,我们什么时候有过组织纪律啊!”杨馨胆怯地说道。
“有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阿彩,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月落乌啼霜满天,夫妻双双把家还。”
虽然蔡彩从未真的对自己才去过什么激烈的手段,可杨馨就是不自主的害怕。
这个女人,没道理可言啊!
“那你就坦白交代咯!”蔡彩吹了吹手指甲,好像后宫电视剧里那些恶毒的嫔妃。
“阿彩,我真的”
“嗯?”
“没什么大事瞒着你!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怕你担心。”
“担心什么?”
“其实我和张戬重遇了。这件事情我本来不想告诉任何人的。因为我害怕封以霖会吃醋。张戬现在受了伤,我每天早出晚归就是替他疗伤的。我和他当然是普通而又纯洁的同志关系,但是我真的不想让封以霖知道。所以才会瞒着你们的。”
“张戬?”蔡彩惊讶的看着杨馨“他怎么会在这?”
“我哪知道他怎么会在这。”杨馨叹了口气“直到遇见和你一样的问题我才了解选择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尽管我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到底爱着谁。可我和张戬毕竟有过一段。前男友遇上现男友,你让我怎么办啊!”
“难不成张戬一直都跟着我们?”
“应该不是。”杨馨摇了摇头“我是出门找药的时候发现他的。当时咱们不是遇上狂风了吗!还好龙卷风偏移了方向,我们只是受到了余威的影响。那些药材自然也被吹得七零八落。当时他被黄沙埋着半截身子,伤的不轻啊!你也知道,我和封以霖走了之后就没再遇到过他,这次阴错阳差的湘遇,也算是天注定的吧。”
“怪不得没有看见张戬。他对你可是一往情深,我还奇怪他为什么没有穷追猛打,原来是受伤了。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他。”
“好啊!不过你可不能让封以霖知道。否则他一怒之下会杀了张戬的。张戬目前身子弱,连开口说话都很吃力。所以我难免要多费点心。等他的病情好转,我会给封以霖一个交代的。”
“害得我担心了半天,原来是因为这个啊!”蔡彩慢慢起身道:“是我疑神疑鬼的,我向你道歉。”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以后可别随便怀疑我!还有。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我胆子小吗!有什么事儿正大光明的在门口堵我吗!”
蔡彩道歉了好一会才离开。
杨馨见她走远才坐到椅子上重重的喘了口气。
好险!
“亲亲!”封以霖像只兔子似的窜了出来,立刻关上了房门。
“你怎么来了啊!”杨馨压低声音说道。
“我早就发现阿彩躲在你的房间,但是来不及向你通风报信,只能躲在角落里静观其变。幸好你反应灵敏。”
“还好我们了解阿彩,事先想好了应付的说辞,不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骗的了一时骗不了一世,你真准备这么糊弄下去?”
“先骗着再说吧!夷狄王不是说了吗,暂时不要告诉他。多一个人知道也是多一个人难受罢了。”
“可我觉得这件事对于阿彩来说未必是坏消息。”
“你懂什么,他那副样子和死人有什么区别。总之你给我保守秘密,千万别说秃噜了。”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杨馨和封以霖便从后门跑了出去。
不多会,阿彩出现在后门,不声不响的跟着他们。
杨馨,你和我做了这么久的好姐妹,如果连你说谎都不知道。那我岂不是笨死得了。
封以霖那种缠人的家伙怎么可能给你独处的机会。
蔡彩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想要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杨馨去得地方离寺庙并不远。是一间古朴的小院子。
院子看上去很眼熟,很像缩小版的蔡府。
偷偷从后门溜进去,没人把守,也没有多少人走动。
“今天怎么样?”这是杨馨的声音。
“还是老样子。”
声音好熟悉啊!
蔡彩将耳朵凑近,在脑子里迅速的搜寻着信息。
“药有没有喂下去。”
“吐了一大半。”
“这年头有没有胃管,这不是逼着我发明创造吗!”杨馨嘀咕道:“再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还是要尽快启程去找白金草。”
“可我们与那克木向来势成水火,白金草他们是不可能拱手相让的。”
“那也要去试试啊!”杨馨焦急地说道。
“难道拿到白金草就一定能救活他吗!”
“试试还有胜算,如果不试,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亲亲,这件事情太大了,我们还是回去和阿彩他们商量一下吧!”
“大王,难道你还在责怪阿彩吗!这件事情不是阿彩的错啊!”
“不是我责怪她,而是思萝应该不想被心爱的女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吧!”
砰地一声,房门被人推开,蔡彩站在门口,脸色刷白。
“阿彩!”
杨馨几乎是尖叫着扑到封以霖的怀里。
完蛋了!
自己的信誉和人品毁于一旦啊!
以后她说什么阿彩都不会信了。这些也就算了。重点是阿彩会用什么方法折磨她。
满清十大酷刑啊!
可蔡彩并没有对杨馨说什么,而是讷讷的走到床前,出神。
思萝。
依旧英挺如往昔。
她至今都忘不了他在自己怀里慢慢失去温度的样子。
“思萝!”
轻轻唤了一声。蔡彩噗通摔了地上。
“阿彩!”
封以霖拉住杨馨,微微摇头。
他瘦了。
可皮肤变得很白。白的几乎没有血色。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冰封起来,伸手触摸,只能感觉到无尽的寒意。
他看见自己的时候总会露出笑容,那种笑容好像有魔力一样,会让她跟着开心起来。
“思萝,你醒醒啊!和我说说话。”
所有的一切都像梦魇一样在脑子里消散不去。
他的笑。他的好,他对自己的一切都深深地烙印在心底。
“思萝!”
蔡彩的情绪好似突然失控一般。她拉扯着思萝的身子,无力的嚎啕大哭。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还未愈合的伤口又被扯破,鲜血淋漓。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阿彩,你闹够了没有!”杨馨拉住蔡彩,用力地攥紧“所有人都在为他担心,所以我们不需要多一个人让我们担心,如果你能帮上忙就呆在这,如果不能,就滚出去。”
一语惊醒梦中人。
蔡彩浑浑噩噩的擦干眼泪,仍是一副三魂不见了七魄的样子。
“思萝知道你这样也会难过的。”
坐在一旁的夷狄王似乎苍老了很多,再也不见初遇时意气风发的样子。
对于思萝。他的痛苦怎会比别人少。
“思萝没死。当然,他这副样子比死了好不了多少。我们在雪地里救他的时候,他也只剩下一口气了。是巫医用药吊住了他的性命。可巫医说以他的能力救不了思萝,只有中原的神医和白金草才能将他救回来。”
“原来那个家伙早就知道思萝还活着,还在那故弄玄虚。”杨馨嘀咕道。
“白金草?”蔡彩讷讷的看着杨馨。
“是传说中的一种仙草,我也是以前听老师顺嘴提过。能不能起死回生我不知道,但至少是好东西吧。我觉得思萝目前处于一种冬眠状态。这个和植物人是不一样的。他的各项指标都还算正常,很有可能是创伤及低温让他的机体自我保护。虽然我一向反对别人将中草药吹嘘的神乎其神。但这种益气行血的药材说不定真的能给机体一个冲击。”
“你说这么多我也不明白。只要找到白金草就可以了。对不对!”
“怎么说呢,我还是那句话。试总比不试要好。”
“那我们赶紧去啊!你们刚刚说克木对吧?克木在哪?”
“要是能去我们早就去了。”封以霖低声道:“克木是夷狄附近的一个富饶部落,兵强马壮,牛羊繁多。因为克木卡姆多首领骁勇善战,所以朝廷都不敢动他们的心思,父王在的时候别说是朝贡,每年不搭钱出去就算好了。本来这也没什么,问题就是夷狄王和克木首领好像有过节。”
“只要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其他事情都好说。”
“当年我奉父王之命出征夷狄,虽是没有大胜,却刺伤了克木的前任首领,好像他还因此死了。”
“那主动承认错误还是可以的吧!”
“思萝的母后是克木首领夫人的外甥女,本来她是要嫁给卡姆多的。”夷狄王小声地说道:“换句话来说,两样我都占全了。如果他们知道我要那株白金草,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碾碎它。”
众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既然你不能去,那就我去。总之我一定要救思萝的命。”蔡彩慢慢站起身“买不到就借,借不到就偷,偷不到就抢,只要有法子我就不能放弃。”(未完待续)